宫门都知道宫子羽去了第一关试炼,沐卿雨也不例外。
但她并不感兴趣这位新执刃到底如何了。
她只是看着手里为自己特制百草萃,颇不是滋味。
是他提醒自己小心吃食茶饮,也是他改良了适合寒体的白芷金草茶,如今,竟是连这宫门中最珍贵的百草萃都有了自己的特制版。
这怎么能让人没有任何动容。
地牢里,滴入他手心的八瓶毒药,徵宫内,以身试毒的默默付出。
又怎么能叫人忽略。
沐卿雨将手轻抚在跳动的心脏旁,身体渐好后,它仿佛跳动的分外有力。
今日是她与宫远徵约好的真心之日,定好问有所答。
她整理好自己的妆容衣衫,前去赴约。
一路上,银杏叶落,分外漂亮,叶落生花真不是空谈。
一进屋,宫远徵的寝宫内竟点着淡淡的香,桌上还放着时令的瓜果。
“这些灯笼怎么如此艺术。”
沐卿雨望着天花板奇形怪状的灯笼们,还是好奇的问道。
“一些失败品而已。“
宫远徵笑着一边调着桌上的茶饮一边答道。
“我还记得儿时有只妈妈买的兔子灯笼,甚是可爱。”
沐卿雨怀念着自己那个世界的家,但也不忘解释,
“妈妈就是娘亲,母亲。”
宫远徵挑眉,示意自己理解。
他献宝似的将手中的茶盏递给沐卿雨,并将她刚刚脱下的外袍挂起。
“这是我调的蜂蜜雪梨茶,名为茶却不是茶,很是养胃暖身。”
今日的宫远徵十分殷勤,但沐卿雨没有多想,她接过后浅抿了一下,暖暖甜甜的风味瞬时把寒冷一扫而空。
“徵公子,开始吧?”
她笑着说道,好像十分期待,又好像毫不在意。
宫远徵放下手中的茶具,从腰间暗瓶中拿出两只红豆大小的黑色蛊虫,
他有些自豪的盯着这两只不算好看的生物。
“这蛊虫,若是实话,便不会伤人,但若是谎言,”
说到这里他好像有些心虚的放低了声音,
“便会毫不留情地,扎进皮肤里。”
“两只是,左右一边一个吗?”
沐卿雨有些害怕的问。
她其实有些惧怕这黑乎乎的未知昆虫,而且她不明白这蛊虫究竟有何原理。
“不,是你我,一人一只。”
听到此回答,沐卿雨不解的看着宫远徵。
只见他先放了一只在自己的手心,
“一人一个问题,你先问。”
听着这莫名扯上公平的奇怪规则,沐卿雨还是有些疑惑,不过出于信任,她皱着眉头,还是把这黑色蛊虫放进了手心。
这虫子十分寂静,若不是在宫远徵拿出时有些微动,沐卿雨都要怀疑这只是两只标本。
“我会死吗。”
沐卿雨的问题看似有些无厘头,但宫远徵认真思考了一番答道。
“会,人生来就会死,无一例外。”
“但是你会安乐百年,荣登极乐。”
蛊虫一动不动,但是这个回答明明和问题一样,无解。
沐卿雨猜想可能蛊虫只测谎话,不测胡说吧。
“到我了,你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宫远徵没有问她是否是无锋,而是直接问出了心中之惑。
“我们那,三言两语可说不完,男女平等,科技发达,不过和你们一样的是,每个人都要学好多东西才能活下去。”
是的,世界太大了,沐卿雨并不知如何形容,精彩万分无法长话短说。
蛊虫未动,该沐卿雨了。
“如果那天,我选择了离开宫门,会如何。”
“我会派人将你安顿到宫门再也看不到的地方,安稳百年。”
“只我一人?”
沐卿雨有些不解的问出,
“只你一人。”
宫门太重责任太大,我们可以永不相见,但是愿你安好。
“你会回去吗?”
宫远徵的问题,刻在了沐卿雨的心上。
是啊,她会回去吗,那场车祸里的自己,究竟怎么样了。
自己的父母,是不是一直在担心着。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究竟怎么来的,也不知道会不会回去。”
“姜姑娘出事那天,徵公子是不是来过我的门口。”
沐卿雨提起那日的脆铃声,之前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询问。
“我,我就是去看看你是不是那么疏忽的中了别人的毒。”
宫远徵嘴硬的答道。
“徵公子,你这蛊虫,真的有用吗。”
沐卿雨看着手中这纹丝不动的黑色小虫,还是问出声来。
“我徵宫之物,何时无用过。”
沐卿雨看着宫远徵那不敢望向自己的眼睛,微笑表示了解。
“该徵公子问了。”她温柔说到,还带着些玩味。
“上官浅是不是只是利用我哥,她给你下毒是之前有什么恩怨吗。”
“上官浅与沐家有无恩怨,我不知晓,是不是利用角公子,我也不知晓。”
沐卿雨一开始真心以为上官浅只不过是爱慕角公子,才不择手段。但后面只发现越来越看不懂她,这宫门中,心可真是难测。
“那徵公子为何选我。难道是因为沐家世代研药。徵公子感兴趣?”
宫远徵放住蛊虫的另一只手拿起茶盏的动作顿了一下,但还是强装淡定的饮了一口。
“那日你刚从地牢出来,我怕你去别处调养不利,就……”
对面的忍俊不禁看的宫远徵头皮发麻,这蛊虫明明只是唬人的幌子,但他的手心此时却像真的验出谎言般,刺刺麻麻,如同宫远徵的心。
“徵公子,你说谎了。”
沐卿雨将置有蛊虫的手置于两人之间,与心平齐的位置。
“倘若我说,并不想被徵公子选择。”
严肃的话语和唇边的笑在她的身上竟然并不维和。
她认真的盯着那蛊虫,笑容也越来越明媚。
“你看,我明明撒谎了,它怎么没有咬我呢。”
女孩抬头,笑颜如花,宫远徵只感觉,女孩手中这只蛊虫也刺入了自己的心脏。
难道是与毒为伴,心疾渐生。
不,这好像是,心动。
是眼前姑娘不知何时种下的,名为心动的毒。
沐卿雨也不逼他,只是将蛊虫轻轻放在茶桌上,自顾自的续了杯蜂蜜雪梨茶。
“当时十分好奇,第一次见面不认识我,我介绍后敢唤我全名,还将我比作小狗的姑娘,”宫远徵腰间的小狗挂饰,和他的黑色尊雅风格并不搭,但他还是给它配了黑穗挂摆。
“竟然能用藏在手心的首饰将我地牢木桩磨出不浅的印子。”
沐卿雨摸了摸鼻尖,有些不好意思,那木桩之事她还道他忘记了,现在想来真是幼稚的行为,若不是他这个主审官放水,别说这坚硬的首饰,就是自己多加的保暖的衣物想必也是不合规矩的。
“不过我倒是有件事很好奇,”沐卿雨端正神态,看着还未放下手中蛊虫的宫远徵,
“刚来宫门时,我中的那个暗器,“沐卿雨的目光移向他是身侧,
”是你?“
对于这个乌龙,宫远徵只能尴尬点头承认。
“我倒是思考过,这究竟算倒霉还是幸运。”
“不过现在我知道了,就像知道徵公子并非凶残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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