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放肆的举动只持续了不到两秒。
首辅后撤身体拉开距离。
滔天的怒火几乎立刻转变为坠入现实的后悔。
苦心维持的距离被他自己在冲动下打破了！他抬眼，发现皇帝神色复杂地看着他，眼神里有某种凶狠的情绪。
他下意识后退一步，但皇帝却逼近一步。
“为什么这样做，”皇帝指着自己的嘴唇，“你牵我手，摸我背，搂我的腰，都可以说成是长辈的关爱，但……为什么亲我……”
即便那层把张居正之前所有行为举止的暧昧之意隔开的纱帘是那么的透明与脆弱……但有那层纱和没那层纱，却是仍旧是质的区别。
“总是这样，总是这样……”皇帝红着眼，“不就是仗着我……喜欢你么……”
心脏因意识到真相而猛得一颤，张居正突然明白，皇帝并非没有意识到他刻意的暧昧，皇帝并非不了解他的卑鄙与残忍。但皇帝却仍旧克制自己不碰他。
他只是个臣子……为什么……为什么要如此珍视他……
他究竟有多爱他……
手腕被像钳子一样捏住，张居正踉跄着被皇帝拉住。
皇帝大步走向卧室。
皇帝不会再忍耐了。
当他从头晕目眩中清明视线，他意识到自己被一路拉进卧室，摔在龙床。
皇帝居高临下望着他，遮住窗外洒进来的微弱的亮光。
指尖微动，皇帝的腰带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上。
气氛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奇怪的是，张居正此刻的后悔情绪却消失不见了，但亦没有惧怕与忧虑。
首辅感受着有力的心脏，露出一个复杂的微笑。
皇帝俯身欺压上去，身下人胸膛起伏着传递到他身上。
他低头埋在首辅脖颈，急切地深深吸一口气，贪婪的，满足的，像毒瘾发作的瘾君子一样。
“为什么笑。”
张居正在觉得他卑鄙下流吗……张居正在嘲笑他喜欢上他吗……
皇帝让自己用尽凶狠的语气，但哽咽感还是出卖了他。
他打算强人所难了。朱翊钧痛恨地想着。他现在在做□□犯！
“臣是笑，”张居正说，带着自嘲，任由皇帝压在他身上，湿热的呼吸喷洒在他耳边，“臣大概是疯了……”
这种悲痛沉重与无奈认命的语气比破口大骂与指责抗拒的效果好得多。
皇帝心脏一痛，呜咽一声，“你在怪我吗……”
张居正感受到皇帝眼角的湿润蹭到他脖子上。
“可是是你先亲我的……如果你不惹我……”
皇帝的声音渐渐弱下去，钳制在张居正手腕的力度渐渐减弱……
身上温热的胸膛紧绷着撑起，让清冷的空气趁虚而入，张居正知道皇帝的理智回归了……
脖颈处的湿润散发着凉意，在张居正反应过来时，他发现自己已经指尖微动，拉住了皇帝。
败坏人伦纲常的乱臣贼子么……
皇帝愤怒的话震耳欲聋，‘你变化在哪？还不是把我这个德不配位的人当成老天爷吗？’
老天爷吗……他惊异着意识到真相。
他从没把他当做老天爷。
张居正清明的黑眸对上皇帝震惊的泪眼，主动吻了上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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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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