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骨碌从床上翻身而起。
卡维试着感受了一下自己的头和四肢。很好，不疼，也不难受。果然是他天赋异禀，除了第一次喝完酒难受了一整天之后，后面再喝几乎都没有不适感。
身上穿的还是昨天喝酒时那套睡衣，卡维抬眼看向了墙上的空调，下意识皱了皱眉。
26度？
肯定是艾尔海森调的。不过这家伙什么时候进来的？昨晚，还是今早？卡维努力在脑海里翻找昨晚喝醉后的记忆，却始终一无所获。
房门正好在此时被人敲响。门外是熟悉的，某位学弟的声音。
“醒了吗？”
“醒了醒了！”卡维正抱着杯子喝水，被这么一问突然想起自己还有正事要办，连忙放下水杯，转身把床上的被子掀起来使劲一抖。
什么也没有。
“醒了就出来吃饭。你的手机也在外面。”艾尔海森像是有读心术，隔着房门都能猜到他要做什么。
卡维收了折腾被褥的手，转身出了房门。
桌上摆着还冒着热气的早点，艾尔海森先他一步回到餐桌边，正专心致志地看着手里的书籍，摆在他面前的那份早点一口还没动。
想起昨晚偷喝的那两瓶酒，卡维有些心虚地揉了揉唇角，却不想被自己这一下揉得倒吸一口凉气。
嘴巴这是……肿了？！
不信邪的卡维又伸出手指在自己嘴唇上摁了摁。
嘶……疼疼疼。
火辣辣地，好像还有点肿。
可能还是对酒精有点过敏吧。貌似每次喝了酒之后都会这样，就是过敏程度不一定。卡维没有深究，放下了手来到了餐桌前，拉开椅子坐在了艾尔海森对面。
青菜粥冒着热气却不烫口，温度适中，一口喝下，清甜爽口，胃里都暖和了许多。再配上一口一个的小巧玲珑的小笼包，沾点特制香醋，开胃又好吃。
虽然昨晚喝酒后醒来没什么不适感，但胃里空荡荡的，这一顿早餐吃得卡维心满意足，埋头吃得无比认真，再抬头时，艾尔海森还捧着他来时那本书，不过面前的那份早餐倒是已经吃完了。
卡维摸着吃得有些微鼓的肚子，看着艾尔海森放下手里的书，站起来收拾桌子。
艾尔海森很喜欢看书。即便现在有了手机，有了便捷的电子书，他也依旧喜欢随身带一本纸质书，随时随地翻看。
卡维看他合上书放到一旁的动作，心脏好像都漏掉一拍。
他没和任何人说过，他很喜欢看学弟因为他的事情放下手里的书。
艾尔海森对书的重视程度人尽皆知，每当看到他因为自己的各种乱七八糟的大小事，而放下手里的书，卡维总会觉得自己好像也在他心里占据着某个重要的位置。
而也是在看着艾尔海森收拾餐桌碗筷时，卡维才想起自己无影无踪的手机。
问了艾尔海森后才知道手机被自己落在了书房里。
“来送早餐的时候它还在坚持不懈地响铃，顺手帮你关了。”
噢，是他为了早起散步锻炼定的闹钟，虽然从来没成功把他从床上喊起来过。
不对……
我的酒！！！
卡维三步并作两步冲进了书房。
手机在，稿子在，酒瓶和酒杯却都不见了……
不对啊？我昨天是放在这里的啊。
卡维翻着书桌的柜子和抽屉，依旧一无所获。
艾尔海森提着垃圾袋站在书房门口，抬手扣了扣门板：“在找什么？”
“哈哈……没，没什么。”此时的卡维无比希望自己喝醉后没有失忆，能让自己记起昨晚都做了些什么，包括失踪的酒瓶和酒杯被自己丢到哪里去了。
“嗯，那我走了。”艾尔海森像是毫无察觉般点了点头，和他道了别，转身离开。
卡维跟在他身后走进客厅，看人出了门，又试探着进了厨房。垃圾桶里赫然是他昨晚弄丢的酒瓶。还有沥水架上的酒杯。
那我应该是昨晚就把它们解决了？
卡维苦思不得其解，但反正艾尔海森没发现就好。
匆匆忙忙又从厨房跑回了书房，卡维把醉酒前写好的谱子翻了出来，大致顺过一遍后，又提笔改了几个衔接不够流畅自然的细节，接着拿出手机拍了张照发给艾尔海森。
也不是他非得发给艾尔海森。只是现在还没写完，发网上会被抄，发给公司会被收走，发给朋友……他目前身边除了艾尔海森，好像就没什么关系比较好的人了。
虽然就连和艾尔海森的关系都时好时坏的。
*
马路上。
艾尔海森正开着车回自己家，手机突然响起了消息提示音。
正准备拿来看一眼，一个通话申请突然跳了出来。
艾尔海森神色一凛。将车拐进了路边的暂停处，接通了电话。
“……”
“……”
通话结束后，艾尔海森先前的好心情消失得一干二净，沉着脸猛打方向盘，换了个方向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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