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高三年级:五条悟、夏油杰、家入硝子。
两个特级咒术师,一个宝贵的反转术式拥有者。
咒高二年级:七海建人、灰原雄。
一个二级咒术师、一个三级咒术师。
咒高三年级,是我和伊地知。
校长每次路过都要大骂一句:真是一届不如一届!
我看到五条悟的第一眼就明白了,我不是主角,他才是。就算不是主角,肯定也是那种类似于卡卡西、蓝染那种对主角影响深远,或是实力成谜的**oss角色。
你看,他们那一届就连配置都是两男一女,经典少年漫主角三人组设定,一个法师一个召唤,再加一个奶妈,前两个还是双属性战士,不要太齐全。
我咬牙切齿、贼心不死地问伊地知,我们这届是不是还有一个男生没入学。
伊地知说,啊?
五条悟对我俩说,你们不适合做咒术师,真的太——弱了,早晚有一天不知道在哪里死掉,趁早转行吧。
现在的我回忆起当年,我会说,这是五条悟此生唯一一句人话。但十五岁的我不懂,不信邪,非要用脑壳去撞一撞世界的南墙。
那天晚上我咬着牙坚持训练,有人路过,我没在意。练习结束后我筋疲力尽地瘫在地上,一听可乐带着水雾贴在我脸上。
“一年级?”
那声音在夜里听起来像玉般冰凉,冰得我牙疼。我浑身一激灵,抬头看他。
来人穿着便服,八成是刚洗完澡,披散着头发,身上还带着水汽。他笑眯眯地说,我是夏油杰,你学长。
夏油杰此人是三年级的另一个特级。术式是宝可梦之咒灵操术,可操控的上限是没有上限,无底洞深渊——和他的心一样黑。
作为唯二两个还在工作的特级,他和五条悟一样忙,一会在京都一会在北海道。至于我为什么会知道?因为带回来的特产上面写了。
是的,和五条不一样,夏油会带特产回来。
因此我对他的初印象特别好。
其实也可以追溯到我们第一次见面,他给我的是贩卖机里的可口可乐而不是百事。顺便说一句,伊地知喜欢喝百事,他真没品。
即便夏油后来告诉我,买可口可乐是因为百事的货架空了没补货,我对他印象也依然很好。
虽然现在想想,这家伙就是个道貌岸然的骗子。
但是在当年,我还是很喜欢黏着这个强大的前辈的。他不会像五条悟一样劝我们放弃幻想早日改行,而是很有耐心地教我们如何控制微弱的咒力做更多事。
不过极其偶尔,我会觉得他比五条悟更可怕。尽管他脸上总是挂着温和的笑意,也对后辈很有耐心、不抽烟却会给硝子随身携带打火机、甚至能容忍五条悟。我也还是会坚持,夏油杰身上有种说不出的东西。
在他独坐在树荫下瘦削的背影后、他看向贩卖机供货商员工的眼神中、他吞下咒灵玉沉默的那几分钟里,我窥视到一种本不该存在于他身上的东西。
而后来的事实证明,我是对的。
高专的日子过的特别快,转眼就到了盛夏。今天夏天热得反常,我和伊地知每天在训练结束后热得像两条半死不活的狗,他努力,那时候的我比他还要努力。
我再没见过三年级的两位最强,二年级的七海和灰原也开始频繁地外出执行任务。灰原倒还好说,他像夏天的蝉一样永远活力满满不知疲惫为何物。七海身上的怨气是一日比一日重,有时候他结束任务回到高专,我和他打照面时还以为有咒灵入侵。
有时我能听到他向灰原抱怨,说这种日子究竟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灰原就会围着他打圈摇尾巴,笑着敷衍他:
“过了夏天,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想,这也是诅咒。
在那个所有人都疲于奔命,与那些源源不绝的诅咒纠缠不休的那一年夏天。
在那年夏天的某一天,一个平平无奇的、和记忆中其他日子没有任何区别的一日午后,硝子告诉我:灰原死了。
我记得,那天上午灰原帮我做了日常的对练,歉意地表示下午他要和七海出任务,会给我带特产回来。灰原和我告别的时候我头都懒得回,只是拖长了声音回答:好——的——
七海拉着他走掉,小心眼地说快别管这没礼貌的家伙了。
我怎么可能想到,那是我最后一次见他?
我们一没有好好告别、二没有胡乱立什么回老家结婚的flag、三这又不是什么重要的、有挑战的主线任务,只是清个每日日常,怎么会死呢?我想不明白。
硝子说,尸体在医务室,你想去的话现在去见他最后一面吧。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无比的镇静、从容,像是答应她周末去银座逛街一样自然而轻松。
我说,好啊。
我像是被设定好程序的扫地机器人一样径直向前走,浑身僵硬地来到医务室门口。
这里还是一如往常,我推开门,鼻腔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七海像一座门神一般守在门口,他靠着墙壁闭目,一时竟看不出死掉的是哪一位。我抬头,夏油站在床前,我没注意他的神色,只能看到他手里捏着的白布。
灰原安静地躺在那,他的样子只能用面目全非来形容,与其说是遗体不如说是残骸,他半个身子都不在了,可怖露骨的伤口遍布,可表情却称得上是安详。
于是我转身,迈步,合上门。
那些聒噪的蝉鸣从我耳边消失了。
灰原总说我像他妹妹,又说他妹妹的性格要比我好上一点。七海在旁边写任务报告,冷笑说远不止一点。我无能狂怒,伊地知费劲地试图拉住我。
“其实,我妹妹也能看见咒灵,不过我还是觉得这里对她来说太危险了。”灰原一边拉架一边向我解释道,“就像美纱,我总觉得美纱太辛苦了。”
我走到外面、走到阳光下,那入骨的阴冷这才消散了一点。硝子正抽着烟站在楼下等我,她自然地递过一根给我,问:“要火吗?”
我从她手里接过火机,点了好几次都没打着火,硝子叹了口气,她的脸凑近我的,说:“吸气。”于是我乖乖照做,在火光中我看见她纤长的睫毛垂下,在她脸上投下一小片阴影。
那阴影莫名令我感到一丝安心,我几乎是恶狠狠地猛吸了一口,像是溺水者呼吸第一口空气,浓烈的焦油呛地我快要流下眼泪。我一遍遍告诉自己,没事的,没事的。硝子不会死,我也不会。
灰原死后没人再陪我练习,我干脆自暴自弃地给自己休了一周的假。一周而已,我这种弱者就算再努力,一周也只够我多祓除半只蝇头。
于是我找上伊地知,问他要不要离开这鬼地方去东京市里转一转,别在深山老林里耗费我们无用的青春。
伊地知正在进行他的挥刀练习,浑身都是汗,闻言扭头的时候脸上的汗水差点溅到我身上。
我极度无语,他一脸郑重。
伊地知说:“美纱,我们不可以放弃。”
这句话在此后的十年一度化成我的梦魇和诅咒。无数个午夜梦回我猛地惊醒起身,脑子里萦绕着的都是他因力竭而颤抖的话语。他说,我们不可以放弃。
十年后我再次回忆起这一切,几乎可以肯定是这句话诅咒了我,让我这一生都囿于咒术届的苦海无用地挣扎。所以我讨厌他。
但十五岁的我只会翻个白眼,叫他赶紧去洗个澡,中暑了还要麻烦硝子过来收尸,然后扭头就走。
我无所事事在高专闲逛遇到硝子时她又在抽烟,我们对上视线,她仍是一句话都没有多说就递给了我一根。
于是我在她旁边蹲下,咬爆爆珠深深吸了一口,进入鼻腔和呼吸道化作白雾吐出。
可能是她给我递烟的动作太迅速显得我们太过默契,让我忍不住像游戏角色过cg一样突然莫名其妙地开始袒露心扉。
“硝子,我有时候感觉这个世界是一场巨大的骗局。我们那么拼命地变强、祓除咒灵,可咒灵只会越来越多、越来越强。在五条学会反转术式的那个夏天,咒灵像喷涌的蛆虫一样源源不绝,这和六眼诞世时是一个原因——世界秩序的守恒。”
我听到自己问她:“所以这一切到底,有什么意义?那些无穷无尽的诅咒里,也有我们的强大的一部分。”
硝子看了我一眼,像是意外我会说出这么深沉而有哲理的话。
她说,嗯……你的话,世界上大概会多出十只蝇头吧。
……
“硝子。”
“嗯?”
“……什么时候开始你也用蝇头来计算我的战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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