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子,快来校门口这里!”
五条悟没等家入硝子回答就挂了电话,又转而去问清水莲近期盘星教的动向。伏黑甚尔显然是受盘星教雇佣,盘星教在东有好几处集会地点,需要查出今天有大型集会的位置———花了大价钱刺杀星浆体,怎么都需要有观众才行。
他刚和清水莲沟通完,家入硝子刚跑了过来。她本来就在学校内待命,五条悟这种时候叫她必然是有紧急情况。夏油杰左肺受到穿刺伤,虽然无法活动但不会立即致死,家入硝子有足够的把握进行治疗。以防万一,五条悟还是等到她来了才打算去追伏黑甚尔。
“等杰没事了让他带上你去这个地点,”他将地点发给了家入硝子,快速地交代着,“伏黑甚尔打伤了他,我先去追。你们到了也不要太靠近。”
五条悟的六眼清晰的捕捉到受了致命伤的天内理子少女被那个特殊的咒灵“收纳”了起来。但他没有看错,天内理子虽然失去了意识,但是没有彻底死亡。
违和感。哪里不对劲。
但没时间细想,五条悟用最快的速度赶到目的地时,伏黑甚尔手里多了一把之前没见过的武器。本能的,五条悟左脚后退一步摆出了防御的姿势。
“呦,没想到你这么着急来送死吗?”
“哈?刚刚灰溜溜逃走的是谁?”五条悟嘴上说着垃圾话,但精神高度集中。他两天没有休息一直在运转术式,苍蓝色的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他就像压榨沙漠里最后一丝水汽一样强迫自己运转术式。
伏黑甚尔不是一般的杂鱼,不全神贯注的话即使是五条悟也讨不到什么好。
伏黑甚尔无所谓的哼笑一下,“省的我找你了,六眼,你最应该做的事刚刚拼尽全力逃跑。”
即使是六眼,想要跟上伏黑甚尔的速度也很难。这是五条悟第一次和火力全开的伏黑甚尔交手,在千鹤还在的时候,他们交过几次手,但都收着力,只觉得这个男人难缠。最后一次见面是他来送狱门疆,纵使他厌恶这个拿钱办事的人,却也没有闹得鱼死网破。双方都顾在一个人的情面上退了一步。
五条悟讨厌“千鹤还在的时候”的形容,就好像这个人已经入土为安他们只能在生活的缝隙里去缅怀她一样。
伏黑甚尔速度太快了,仅靠捕捉他身上咒灵的残秽永远追不上他,只能落得被动防守的境地。若他状态良好的话不介意和他耗上一耗,可他现在本来就是强弩之末。五条悟起手,苍在空中浮现。五条悟记得不远处的建筑里有一群信盘星教的蠢货,只能尽力清了视野内的杂物。
没有放帐,希望回去不会被罚很惨。五条悟走神了一下,这是他精神不够集中的证明。
但是伏黑甚尔没用在这个时候攻过来。
不对劲,肯定有哪里不对劲。
五条悟回忆起高专内伏黑甚尔放出的蝇头,眉头一皱———他难道又逃跑了吗?!
这件事如果是他,他绝对不会开溜,但是伏黑甚尔,以他简单了解,这个男人没有什么胜负欲和羞耻心的存在。他绝对做得出那种事。
就在那个他想要去追的刹那,他明白了之前一切违和感的来源,然后疼痛代替了他的所有感知。伏黑甚尔手里那把从未见过的咒具破开了无下限的屏障刺向了他的心脏,随后又穿过了他的喉咙。
“小鬼,我给过你机会了。”
伏黑甚尔拔出了天逆鉾,转瞬之间消失在这片狼籍之中。
五条悟终于想明白了今天从遇到伏黑甚尔以来一直的异样的感觉。伏黑甚尔是一头饿狼,吞噬着一切的文明的产物。天与咒缚赐予了他无可匹敌的□□,他也将武艺打磨到了极致。这样一个人,怎么会刺杀天内理子的时候留一口气呢?怎么会只重伤夏油杰没有补刀呢?又怎么会在他露出破绽的第一瞬间没有攻击呢?
除非他在回避什么。
和他们最大的瓜葛就是那个被封印的人———清水千鹤。他竟然为一个不在此处的人放弃了一直以来的为所欲为。
五条悟的混沌的头脑前所未有的清晰,之前的疲惫一扫而空,这种回光返照一样的反应他想起了不少和清水千鹤相处细节。他记得他们讨论过赫,他的反转术式的招式。他们讨论的结果是赫应该接近于一个现实中还没被发现的概念,白洞。白洞是黑洞时间的反转,白洞视界的时空曲率负无穷大,白洞一直在往外抛撒物质与视界外吸引来的物质相撞,白洞的奇点是“过去的奇点”……
在意识涣散前,五条悟还是抓住了那一丝灵感。
五条悟再次苏醒过来的时候夕阳开始笼罩大地。他眼球动了动,之前的干涩感消失不见,视野内如此的清晰,耳朵也可以捕捉到每一个声响。
“悟,你没事吧?”
是硝子的声音。难不成不是他学会了反转术式而是硝子把他治好了吗?
夏油杰把他扶了起来,“我们来到这里的时候只看到你倒在地上。硝子检查过确认你的伤口已经在自己愈合了,我们就先去看理子的情况。“
“她怎么样?”五条悟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开口说道。
“我尽力了。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能不能苏醒就不好说了……毕竟是伤在心脏。也不像是能同化的样子。”
“这样吗。”五条悟站了起来,用袖子擦了一下有点遮挡视线的血,“那剩下的我们回高专再看,现在我还有别的事情。”
“悟。”夏油杰还蹲在那里,他低着头,夕阳只照在了他黑色的头发上而躲过了他的面庞,“狱门疆不见了。可能伏黑甚尔今天在高专的时候偷走了。”
至此,五条悟最后一个疑问得到了解答。“那一起走吧,让我们看看最后的结果。”
五条悟一行人到达他们熟悉的高尔夫球场时,最后一抹余晖正在消散。高尔夫球场内灯火通明,却只有一个人影。五条悟没往前走,他抬起手,摆出了赫的手势。
“悟!至少不要在这里。”不要将这个他们和清水千鹤有共同回忆的地方毁掉。
“伏黑甚尔,你折腾这么一大圈,最好是成功了。”五条悟感觉自己处于一种玄之又玄的奇妙亢奋状态,在伏黑甚尔回答前,他就知道了答案。
伏黑甚尔把狱门疆丢了回来,狱门疆的封印被强制解开,重新变成了开启状态,但熟悉的人没有回来。
清水千鹤消失在了狱门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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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把天逆鉾给伏黑甚尔了?那可是能打开狱门疆的咒具。”
“如果不是的话又怎么驱使得了他呢。狱门疆已经没用了。一个月以前,作为施术者的我清晰的感觉到清水千鹤在狱门疆中消失了。没有清水千鹤,伏黑甚尔和五条悟不会是一路人,夏油杰的心理干预也有希望继续。”
“明明星浆体和五条悟都没死?”
“星浆体今晚同化不了了,和死了也没多大区别。五条悟,嘛,多出致命伤都能活下来不愧是百年一遇的天才。之后还是把狱门疆搞回来做准备吧。”
“清水千鹤怎么回事?”
“狱门疆从古至今使用次数不超过一只手,封印者的下场更是几乎没有记载。但按照他们现在还没什么动静来看,八成解封了也没招人。啊,也许被狱门疆消化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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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怀玉·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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