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X给的地点，我真的看到了本应明早的飞机而要早睡的七海，便觉得这场冲突是避免不了的。他的身体明明已经不适合再战斗，却还是冒着这么大风险，真是太为难大叔了。
我给他打了个电话，视线里，那位穿长风衣，带着帽子的男人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眼便挂掉了，大概是觉得这位是可以糊弄的对象吧。
我听着手机里的忙音，想了想，又接着打过去。
这次他终于不再拒接。
“这里是七海。”
“抱歉，七海，这么晚还来打扰你，你现在有事吗？”
“我准备休息了，有什么事吗？”
他可真是个大骗子，明明本和虎杖低头交代什么，接了我的电话便走到安静一点的地方，却也能面不改色的在电话里撒谎，我可是在天上，在最高处看着你们呢！
“没有什么事，就是，要出来一起喝酒吗？”
“我明天早上八点的飞机，需要提前两个小时候机，路上还要花费一个小时。白石先生，如果没什么要紧的事我就要休息了。”
怎么说呢，如果不是知道他们要干什么，如果不是知道自己要干什么，我真的会觉得这个时候叫他出来有点为难人。
“好吧，我是觉得你明天就要走了，再也见不上面才邀请的，你走了后，我怕是再没有别的熟人可以约了吧。”夜晚的风有些冷，尤其是没有遮挡的码头，我吸了吸鼻子，接着说：“唔，已经八点了，的确挺晚的了，那早点休息吧，祝您一路顺风。”
挂了电话，我思量着别的引开方式。纯黑的大地和纯黑的水面，安静的环境下，远处的灯火映照在水面上，我看向斜下方偶尔出现的小小光点，是手机屏幕的亮光，来的有四个人，禅院吉野虎杖七海，模模糊糊的身影，好像生得领域里的我们一样。想到这里，便无意识地勾起了嘴角。
很快，手机响起了震动提示，打开后，是七海发关于地址的询问，他说自己只有一个小时，如果太远便不会过去。
好人，真的好人，我将孔时雨发的定位转发过去，那里开车来回只需要20多分钟，他应该不会拒绝。
下面的光点亮了又灭，等停在远处的汽车开动，远光灯摇摇晃晃消失后，我便从高处的吊塔上轻飘飘地落下。
“晚上好各位。”我说：“时间紧迫，原谅我的粗鲁。”
同我一起从高处落下的钢筋被强力扭曲，向一旁的虎杖袭去，被跳起躲过后，接二连三地围困起禅院真希起来。金属的嗡鸣声伴着摩擦的火花，依稀的反光让我确定真希手里拿着一把磨的透亮的砍刀。
我摸摸鼻子，毫不在意挥拳向我的虎杖，只在近身的时候，震碎地面，碎石与碎石散乱的击打着他，然后被淀月包裹，落回到吉野身前。
“白石老师！”吉野的声音颤抖，我看了过去，他的影子被虎杖遮挡。“老师可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不知道，不小心放了虎杖又能怎么样。”
“嗯？”我只是迷惑的歪歪头，轻巧地避开他的提问，说：“不要去打扰七海，真是的，我刚刚才把他引走，他来了也改变不了什么，不是吗？”
“既然老师不想让七海先生受伤，那能否顾忌一下他的心情呢？我知道的，老师很强，但能否多些宽容。”
“顺平？”我眨眨眼，只觉得他颤抖的声音很是熟悉，某年某月某日，往常如我睡醒一般，并不是什么大事，但我还记得。“在里樱高中，被关在器材室的男生，是你吗？”
他没了声音，我也得到了答案。所以：“七海已经够可怜了，就不要再让他受苦了吧，当然，在场的人都是可怜人，我也不例外。”
我感觉X在看着这一切，可他并没有用咒术显现，这是他最喜欢看的剧情，他喜欢看我给身边人制造痛苦，也喜欢看我被自己制造的痛苦折磨的彻夜难眠。
“未提交申请，长时间未归的咒术师会被视为背叛，吉野，真希，回家洗个热水澡，睡个好觉，今晚的噩梦就过去了。我只是来执行任务，除了虎杖，我没有遇见任何人。”
“既然是噩梦，努力清醒过来就是了，没必要让它继续下去。”真希说：“白石前辈，既然你不会刀术，不如来试试我的刀如何。”
我挂着苦笑，任何击向我的武器都震成碎片，又被反弹回去，丝丝缕缕的血液落了下来，她没了武器，反而更快地攻向了我。
不应该是这样的啊，我嗫嚅片刻：“真希，你是不是觉得，五条先生能在死刑的命令下保下虎杖，而我却只能选择听从命令，明明都被称为最强，但我却比他差远了。”
“就是这么觉得，你比他逊爆了！”
难受。
我抓住虎杖的拳头翻身一折，他比我更快速地卸力翻滚，真希直接向下袭击，我不得不松开他退了两步，淀月也过来了，我又退了两步。
即使有吉野顺平的咒力加持，也只能让彼此后退两三步的距离。我觉得我今晚要干的事情还有很多，打闹差不多也够时间了，于是借着旋风，直接把眼前的真希按进水里，从而溅起更大的水花。
虎杖更加灵巧，借躲避的时机，一拳一个坑地发起攻击，我俩在塔机金属结构的塔身里跳来跳去，我刚刚落下他便一拳打了过来，退开后，金属明显的变形。他真的毫不留情，站在平衡臂上的时候我这样想，此刻的风并不是很大，只是散乱地吹起头发，我应该有话对他说，想了想，觉得这些话让他痛哭流涕对我说更好些，于是摊了摊手说：“要倒了哦。”
吊塔发出痛苦的‘嘎吱’声，它向水面倒去，溅出更大的水花，简陋码头上的船只都被掀翻出去。
在半空中，我直接给他一拳，这一拳无人能挡，在空茫的大地上砸出更大的坑洞。
我站在旁边，从他微微还有反应的胸膛看去，猜测他只是昏死了过去，便捡起散落在旁边的金属工具，只凭尖头这点锐利度，需要我再用力一点才能穿进胸口。
我举了起来。
“老师！不要！想想五条老师！他只剩下这一位学生了，您以前——以前答应过五条老师的啊！”吉野的声音在远一点的地方响起，我看不清位置，感觉他在坑洞边缘踩空跌了下来。“求您了，放过他吧，拜托了！”
痛吗？还不够。
我摇摇头，刺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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