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你看着诅咒师上车之后才向SU财团的人发出指令,并且制止身旁那位想要离开的咒术师,“七海,停下来。”
“砰——“
第一辆车离开最外圈的帐时,带着咒力的子弹刚好击中八尺大人的脑袋。
“砰——“
下一枪击中她高高举起的左臂。
“砰—砰—“
她的两只膝盖。
“砰——“
“你为什么会和诅咒师牵扯上关系?”留在原地的七海只能看着车子离开。
“砰——“
直到子弹全部进入祂的胸腔,咒力封锁祂的行动,你把近身的武器换成带着符文的匕首。
“人类都是这样通过支配弱者让自己站在高处,”你没有回答任何关于诅咒师的事情,反而把匕首插进咒灵的心脏,“恶意、压力、诅咒,我一直在想咒灵到底是从何而来?”
“那你也不能和那些诅咒师为伍。”
“七海,夏油前辈在叛逃高专之前说解决诅咒的办法,你还记得吗?”
你用匕首截断八尺大人的咒力来源,同时把镇压的竹签全部钉入她的身体。
“他要杀掉所有非咒术师。”七海总是很冷静,“那是错误的。”
“【啊啊啊啊!】”八尺大人的尖叫声和人类并没有差别。
“如果你觉得我错了,那任凭咒术师杀死怪物就是对的吗?”
你说的话越来越奇怪……
“你疯了吗?”
疯了吗?
你从地上站起来,穿在身上的黑色风衣是让家里裁缝修整过的版式,白衬衣从袖口到衣领洁白无暇,头发因为被编起来所以格外整洁,但是能看见咒灵的咒术师却目睹那些属于怪物的血从你身上不断流淌。
“【啊啊啊啊!】”
你对怪物的尖叫声没有任何摇摆,下手的动作反而越来越快,所有表情也因超度而彻底虚无。
“放过怪物……”
“不行。”比怪物还可怕的回答从你的嘴巴里出现,可是你就是这是这样的人,冷漠、无情、空洞,怪物或许各有不同,但过于讲究规则的你让因为担心同期生命安全而奔赴战场的七海想指责你是个怪物,也不好轻易开口,只是看着你继续抽取咒灵力量,重新铸造武器——白弓缺箭,黑羽尾扇,“【构筑术式】”
现在齐全了。
“我希望你遵从规则,服从命令,能做到吗?一级咒术师,七海建人先生。”
你把弓背负在身后,注视的方向却是怪物消失的地方,等抬起头刚好就看到正常人类的眼睛,如你所愿,那是一双藏在护目镜后面的绿眼睛。
七海转身的时候说:“你怎么会…能变成这样,真言。”
“如果你觉得我变得太多,分不清立场,根本不是你认识的那个人,那就麻烦你忘记我原来的样子。”而你站在原地看着七海转身的背影,轻声开口,“或者…杀了我。”
“祓除完毕,我们该回去了。”
人类对待同类叫杀害,对待异物叫祓除。
“哒—哒—哒——“
同样的,没有做或者做不到,七海的回复和他本人一样,只有逃避,而你的视线一直注视着七海。
“哒—哒—哒——“
七海离开的时候没有等你,你只能转过身继续低头,直到地上属于八尺大人的宽边帽慢慢随同祂的罪孽消散,然后朝着村子里面走。
“真言小姐,尸体都处理好了。”
这一次,跑回来的藤原君学着狗的样子跟在你身后。
“嗯。”
你们从桥上走进乡间的小路,等看到电线杆上的乌鸦时,突然就开始担心乌鸦会不会带走死者的东西,也或者其他藏匿起来的咒灵会突然出现,冬天的田野一望无垠,从雪地到血色还需要一段路。
“那个诅咒师……”不知道为什么藤原君的声音变得遥远。
“不用担心,她的存在威胁不到你。”
孤身走在前路的你并不在意他的消失,只是心中突然有了一个奇怪的想法,你在想是不是所有咒术师都会在死亡的时候被那些从自己手里祓除的咒灵审判?
他在迷惘:“可是……”
“还是你害怕死亡?”
或者说,算是困惑,藤原开口,“那真言小姐呢?”
因为缺失部分关于过去的记忆,所以现在的你根本搞不明白最初渴求的目的。
概念在模糊……
“哒哒哒——“
“弱小的人类都会害怕。”
但也知道只要握紧武器,活在权利之下,就能切身地让自己在这个充满恐怖的世界感受到掌握特权的快感,大脑比心更快一步的告诉你要活下去,因为活下去就可以控制一切不可掌控的变量,可以为所欲为地修改任何不符合你预期的法则,甚至跨越阶级满足所有**…
你明白只要活得足够贪心就一定能心想事成,但也知道自己的认知正在摇摇欲坠,直到抵达藤原家的祖屋。
“真言小姐?”藤原君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你耳边。
你站在【白衣八尺大人】消失的战场,往旁边挪动脚步,然后转头看着那个一直跟在你身后的少年,他说:“你会保护我吗?”
当他开口保护这个词时,你确实在思考。
少年的脸上有一处巨大且绵延的烧伤,伤疤从他的左手到背部不断蔓延,最后烙印在灵魂上的深处,或许是因为被领养前的经历实在太坎坷,所以他总是反复试探你。
这些你一直都知道。
“保护什么?”
“鞋子上……”藤原君学着狗的样子半跪在你面前,用干净的衣角擦掉你鞋子上的血,等擦完,他抬头用那双深邃的紫色眼睛仰望你的美丽,“真言小姐,会喜欢狗吗?”
他只有十六岁,刚好和你喜欢的人活在一样的年纪。
“没有人会讨厌狗。”
大概是感觉困扰,你把另一只弄脏的鞋子退到一边,又在拉开距离之后蹲下身与“狗”平视,你没有骗他,因为你觉得没有人会讨厌狗,毕竟就连你喜欢的人也喜欢狗。
可是很快藤原君提出新的问题,他说,“那你会喜欢被咒物养大的孩子吗?”
你的视线从藤原眼中的自己到看见少年带着讨好的表情,你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提这件事情,把手放在“狗”的脑袋上时,因为人的头发和狗的毛发一样蓬松,所以开始觉得藤原四国作为人的姿态太低,低到让你觉得他很可怜。
“人和【咒灵】都是一样的。”
你确实坦诚,但心告诉你,正常的人类不可能爱上同样的十六岁。
“哒哒哒——”
站起身,跨越染血的沟渠时,藤原的表情消失在你的视线里。
“真言小姐,真的不会在意别人的死亡吗?”
你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但是为了让失落的心平静下来,你开始思考关于死亡之前的事情,战斗、折磨、攻击、屠戮、羞辱……
“你觉得呢?”
没有爱或者不爱,也不在乎死或者不死,比起那些,你更害怕哪一天需要由你杀死的【咒灵】突然拥有人性。
「一级地缚咒灵【黑衣八尺大人】,已被祓除」
这些想法太古怪,你从来不敢对别人多说,也幸好你活在规则下,比叛逃咒术界的夏油前辈活的更像个人。
“真言小姐,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还有一句话,你忘了对七海说。
“回东京。”
你其实……觉得活着挺无趣的。
【新约圣经(1)·白马支配】[12]
“我看见有一匹白马,坐在上面的有弓,有冠冕给他,他就去征服,去征服。“
白马骑士的象征意义:疾病和瘟疫、正义公正、圣灵纯洁、大规模征服的化身,而弓(bow)则有鞠躬,让步,屈服,低头,弯曲的意思,代表对命令的无条件服从的奴性以及对个人价值判断权利放弃的恶性。
在一个罪恶横行的世界里,一个正义和公义的预言家似乎是天启中一个合适的净化者,被“赐给他“的王冠可能象征着正义高于一切的规则,或者象征着一个真正公正的领袖,但疾病和瘟疫的象征意义仍可能是最合理的描述,大瘟疫就是一个很好的范例,征服者的方面与大瘟疫的扫荡是相通的,而王冠象征着死亡“高于”一切的最终统治。
随着时间的推移,到了16世纪初的时候,许多人开始把白马王子解释为基督再临的化身,甚至是基督本人。
[12]树林希望,新约圣经启示录[EB/OL].知乎.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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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2016.01(九)-弓位铁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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