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大雪封山的冬季,北大荒的春天终于来了,冰雪消融的时候,一道道融化的雪水流淌着汇入小溪之中,在微风中摇曳的冰凌花努力的绽放着黄色的花瓣,颤巍巍的点缀着残存的冰雪。村子里的人在家里猫了一冬,终于走出来家门,三三两两的聚集到场院里商议春耕的事。
越荇在人群中听着大伙儿聊着天,时不时还有村民看到他过来打着招呼。在大家都躲在家里猫冬的时候,越荇却顶着风雪穿梭在村子里,几乎每隔几天就上门为家里有老人孩子的家庭检查身体,送医送药。整整一个冬天因为越荇的努力,整个村子再没有一个人因为病痛倒下的,因此在村民的眼中心里,越荇已经不再是新来的越知青了,大伙儿提起他来都会亲切的叫一声小越大夫。
越荇和众人打过招呼后,虎子迎上来喊了一声:“越哥,你来啦。”越荇笑着拍拍虎子的肩头,说道:“嗯,虎子,你长高了啊。”虎子笑笑,看了眼四周,拉着越荇来到一个背风的角落里站好说:“越哥,咱们在这儿呆着吧,村长爷爷开大会是安排春耕的事情,和我们没什么关系的,不用凑到前面去,这里背风。”
越荇一笑没再说话,正在等待的时候,突然越荇的眼神一凝,看到林念和郑建国一前一后的走到场院找了个地方呆着,两个人都冷着脸谁也没有说话。
越荇看到这个情景伸手捅了捅虎子,在虎子看过来的时候,用下巴示意的指了指林念他们,悄声问道:“那两口子是怎么回事?秋收的时候不还是恩恩爱爱如胶似漆的吗?现在怎么好像是出问题了?”
虎子瞅了一眼两人,轻笑着低声在越荇的耳边说道:“越哥你不知道?”越荇疑惑的又看了眼他们,摇头低声好奇的问:“怎么回事?快说!”虎子探头看了眼四周,低声讲起了林念和郑建国的八卦。
原来因为赶上了秋收太忙了,所以郑建国一直没顾上给家里写信,所以郑家还是一直按月给郑建国汇款,可是寄的钱毕竟不够两个人挥霍的,所以秋收一忙完,郑建国就给家里寄了信说明自己已经和一起下乡的知青结了婚,妻子身体不好做不了农活,挣的工分不够两个人生活的,希望家里能多寄一些钱票来,另外要求家里人想办法把自己和妻子一起调回城去。
谁知道郑家接到信后就来了人,郑建国的母亲和哥哥来的那天是虎子给他们带的路,虎子好奇所以领到郑建国家后就没走远,把当时的情形看了个满眼。
虎子比手划脚的学着郑建国母亲的话:“建国,你也大了,想结婚是应该的,但是我们郑家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攀上的。你爸本来已经都给你找好了人了,女方家里是商业局的领导,只要你们成了,人家马上就能把你调回城里去的。可你到好,自己竟然在这儿偷着结了婚!你想气死我和你爸啊?”
越荇见虎子学的惟妙惟肖的样子,憋不住噗嗤笑了,摆摆手示意虎子接着讲下去,虎子低声尖着嗓子接着学道:“我告诉你,老三,你给我乖乖的和这个女人把婚离了,跟我回去相看,只要你和那女孩子能成,不但你能从这乡下地界离开,你爸主任的位子就算是坐稳了,只要女方家满意,弄不好你爸还能升一级呢,你可得听妈的话啊。”
越荇好笑的看向郑建国那边,轻声说道:“郑建国还在这里,是不是他没听他妈的话?”虎子轻嗤一声说道:“本来那天我听到郑建国确实是不同意的,谁知道过了两天他们一家子是怎么商量的,郑建国居然找村长爷爷去开探亲的介绍信了。”
越荇一怔,不解的问道:“不会吧?郑建国真的要回家相看了?”虎子不屑的说道:“谁知道呢?不过他媳妇找了村长,说郑建国她妈逼着郑建国和她离婚,所以村长爷爷就没给郑建国开介绍信。后来林念和郑建国闹了一场,好像是郑建国他妈请的假快到了,没法子就回去了。不过从那以后郑建国就再也没收到过家里的汇款单了。”
越荇皱皱眉说道:“郑家不再给郑建国支援了?那就凭郑建国和林念挣的那几个工分,他们俩怎么活过来的?”
虎子说:“听说那个郑建国其实存的还有些钱,分到的粮食不够吃了就去找村长买了些,冬天又不需要下地做活,所以才挨过来的,你没发现这两口子的脸色都不好吗?蜡黄蜡黄的,一看就是吃不饱饿的。”虎子轻哼一声说道:“现在又不是前些年饥荒的时候了,只要肯干活,怎么也不会饿死吧。自己偷懒就别怕饿肚子。”
越荇皱起眉头望着林念思索了片刻,招手叫虎子靠近自己,附耳低声说道:“等一会儿开完动员会,你去找老村长说一声,让他找人盯着林念。她既然为了过的好些和好几个人有瓜葛,如今郑建国被断了接济,这个林念怕是不会再等着受苦,万一要是出事对村里人的名声不好,防着点儿总没错的。”
虎子抿着嘴瞅了眼林念和郑建国,点点头说:“越哥,我知道了。”
老村长安排好春耕的事情,就痛痛快快的散了会,和支书会计转身向大队部走去,虎子见了急忙跑上去拉住了老村长的胳膊轻声说了几句话,老村长转头向一旁看了眼就带着虎子一起走了。
越荇在一边看着林念和郑建国先后离开嘴角挂上了一丝微笑,转身也向着自己的住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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