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溯让管家福叔准备了一车的东西,带着随从来到了天牢。天牢大门外,带着靖安侯府标记的马车停了下来,黄芪自车辕上跳下,来到门前对守门的军士出示了候府的令牌,说道:“我家二爷要来探监,烦请通报一声。”军士见到令牌急忙说:“请稍等,我去请示监拯。”说完转身进去禀报。一会儿,一名身穿官服的中年胖子迎了出来,林溯轻轻敲了敲车窗,一名侍从挑开门帘,林溯弯腰从车门出来,踩着车凳下了马车来到大门前,抬眼看了看面前胖胖的中年人,开口道:“本公子是来探监的,还请监拯行个方便。”监拯急忙行了个礼说道:“林公子客气了,林候爷虽然暂时被关在天牢里,但是下官绝不敢委屈了候爷,公子要探监自然是可以的,您请跟下官来。”说着,微躬着身在前面领路。
林溯微微一笑,说了句:“多谢监拯。”便跟着走进了院子。一进院子,迎面是几间房屋,正门大开,里面是一间大厅,两侧摆着几张桌椅,迎面是一张四扇的屏风,屏风上画着一只狴犴,阔口獠牙,威猛无比。在监拯的指引下,林溯绕过屏风,见到两扇大门半闭着,推开大门走进去是一个大院儿,青砖垒成的监牢在院中一行行排列着。监拯将林溯带到其中一间牢房门前,说道:“林公子,林候爷就在这间牢房里。”说着,示意一旁的牢头将锁打开,推开牢门,林溯向里面探了探头,转头对监拯说:“有劳了,不知我可不可以布置一下牢房,毕竟陛下只是让家父在牢中反省一个月,终究不是将家父下狱治罪,与那些犯官还是不同的。”监拯笑着说道:“林公子请便,陛下曾经有口谕,只要不是让林候爷离开天牢,其他的都随府上安排,必然不会让候爷受丝毫的委屈。”
林溯点点头,说道:“好的,既然陛下有恩旨,那我就不客气了。监拯大人不必相陪了,本公子让人送些东西进来就好。”监拯笑着点点头示意林溯请便,便转身离开了。
林溯推开牢门走了进去,见牢中光线昏暗,只是靠着墙上半尺见方的一个小窗户照亮,窗户被几根粗铁棍隔着。林溯适应了片刻昏暗的环境,这才在靠墙一侧的木板床上见到了坐着的父亲,沿着向下的台阶走了进去,林候被开门的声音惊动了,抬头看向门口,见背光处进来一人,走到面前喊了一声,才认出是小儿子,慢条斯理的开口道:“阿荇你怎么来了,你阿娘没有吓到吧。”
林溯叹了口气说:“阿爹啊,您知道会吓到娘,做事就稳当点儿啊,这没事儿顶撞皇上的事儿咱能不能不做啊?您说您这么大年纪了,就不能三思而后行啊,幸亏皇上念旧情,只是让您在牢里反省一个月,真要是遇到了心狠点儿的皇帝,我看您还能出来吗?”
林候伸出手,屈指在林溯的额头敲了一下说:“混小子,哪有儿子数落老子的,你还真以为陛下让我在天牢里待着是罚我啊,陛下这是让我躲事儿呢。”林溯嗤笑一声,说道:“可是你要是没有掺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陛下也用不着想办法保全您啊。您啊,有时候太正直了是会惹祸的,您以为张大人冤枉别人不知道吗?可您要是不求情,你看看满朝文武有给他求情道吗?您信不信,前脚张大人的罪名一定,后脚他的宝贝女儿就得被病逝了。”
林候一愣,不信的说:“怎么可能?当初可是贾家千方百计的求娶张家姑娘的,怎么会……”林溯摆摆手说:“好啦,我这来一趟不容易,就别管别人家的家事了,还是先给您打扫一下屋子吧,这地方哪是能住的。”说完冲着门外喊了一声,几名侍从从外面进来开始忙碌的打扫布置起来。林溯拉着父亲走出来监牢,说:“阿爹,咱们先在外面等一会儿,里面一打扫太脏了。等他们弄完再进去。”说着和父亲一起在院子中散起步来。一边走一边轻声的说:“阿爹,在牢里注意一点儿,我发现有人在暗中盯着您,估计是皇上的暗卫。”
林候微微点头,轻声说:“怪不得你一进来就抱怨我,是说给皇上听的呀,放心,爹心里有数了。”两人在院子里溜达了半天,牢房布置妥当了,两人进了屋子,见到牢房里已经大变样了,地面被扫的一尘不染,原本的木板拼成的床被换成了雕花大床,蓝色的围幔挂在床周,一张桌案摆在床对面,烛台上的蜡烛在熊熊燃烧着,文房四宝在桌上摆的整整齐齐,一个书箱摆在桌脚旁,里面放着一摞书。两个衣箱在床边放着,打开一看,内衣外衫叠的整整齐齐的放在箱子里。床的另一侧地上铺着一张地毯,一张桌案的两侧摆着两个蒲团,桌案上放着一套棋具,棋盘的一侧摆着一套茶具。地面上一个炭炉上一把壶正在烧着水。林候不禁苦笑着摇摇头:“阿荇啊,这也太夸张了吧,你什么时候见到过坐牢能这么折腾的。”林溯没回话,又开口说道:“阿爹,以后您的三餐府里会让人来送的,您就先在这儿好好休息休息吧。”
待林溯安顿好父亲,一名暗卫回到宫里,将林候父子两个的对话一五一十的学给皇帝。皇帝听完后,皱眉安排另一名暗卫前往荣国府监视贾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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