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斗争

※本话中有对黑蜥蜴的私设

广津柳浪的训练是严苛的。

黑蜥蜴是由层层选拔而上的精英战斗人员组成的,论火力虽然可能不及完全的异能力者组成的部队,但是其中能悄无声息的完成暗杀任务的精锐数不胜数,如果如芥川龙之介和中原中也那样明面的强大是一目了然的威慑的话,那黑蜥蜴就是暗面的利刃。

在异能力者和雨林中的蘑菇一样隐秘而茂盛的横滨中,大多数人会认为只有直观的强大才是正确的,但是对于组织来说,只是明面的压迫是不够的,能够完成不起眼的肮脏的任务的部队同样备受重视,甚至在大多数时候更能派上用场。

“你没有正面战斗的才能。”

老人看着被他一根手杖就打的在地上干呕的男孩,平静说道。

当然,强求一个才十二岁的男子国中生不依靠异能力就拥有能战胜一个老练的黑手党的战斗能力简直天方夜谭,战斗虽然不是作为成员必备的才能,但是有一定程度自保能力的士卒才不会产生价值前就消耗掉。

如果不能反击和抵抗,至少也要变的结实起来。

而对于被棍棒殴打感到熟悉怀念的纲吉觉得自己可能已经往常人相反的方向开始大步狂奔了。

港口黑手党不养吃白饭的人,除非你是十二岁以下的幼女。

“当然,在这横滨如果没有足以独当一面的异能力和应用的水平的话,谁都能说是【没有正面战斗的才能】。”

“世间的强大是多种多样,不是所有人都拥有芥川大人和中原大人那样的力量。”

“我的异能力【落椿】发动的条件和效果都很朴素,也一度被人暗算到两手不能使用,狼狈求生,那我为什么还是活了下来?”

男孩挣扎着再次爬起来,汗水让发丝黏在了他的脸上,男孩抬手随手一抹,眼中的意念尚未熄灭。

“……因为无论何时都不会失去的,将全身运用起来的格斗术。”

老人露出笑容。

“正解。”

老人举起手杖,指向狼狈,但仍眼神坚定的男孩。

“那么,让我们继续吧。”

“广津大人最近心情很好的样子?”

大气简洁的黑手党大楼走道上,几个成员凑在一起窃窃私语,穿着黑色风衣,发尾泛灰的少年面无表情的走过,皮质的靴子在陶瓷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啼嗒声。

“好像是因为那个新人很有调教价值的样子。”

“毕竟是太宰大人亲自指定的,应该是拥有相当程度的才能吧?”

脚步声戛然而止。

黑色的害兽钳住了那人的脖颈。

仿佛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一样的少年走近那个成员。

“一个字都不落的,全部告诉我。”

纲吉觉得很疲惫。

广津无疑是个优秀的老师,他从不因为纲吉做不到要求而生气,只会平淡的等待他缓过劲,然后接着揍他。

虽然以前被欺负的时候也经常被打,但是和广津柳浪下手的程度一比,那些殴打就变成了蚊子叮一般的小打小闹。

不知是不是虐待式教育成果显著,纲吉开始能主动规避一些袭来的招数,虽然很快就会被紧接而来的连招撂倒在地,但至少不只是一昧的挨打了。

在鼻青脸肿的走在回家路的第十天后,不明真相的路人差点把他强行拖到警察局,他自己好说歹说才把热心路人劝走,心中不禁感叹有朝一日自己居然得给犯罪组织打掩护。

纲吉不是没想过求助警察。

但是对于在这个世界是多余的存在的他来说,求助于政府机构的结果大多是驱逐出境或者换个地方被关押而已,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叫港口黑手党的组织要强行将自己留下,至少绝对不会是一时可怜他想要收留他。

为了辨明这个疑点是否和自己穿越到不同的世界有关,纲吉即使不情愿也只能留下。

偶尔看到和原来的世界一样的食物和餐饮店时,纲吉也会涌起一些淡淡的愁思,从前的他从不知道日常的生活有朝一日会变成他的奢望,不知道那些平凡的,有些痛苦而平淡的日子,其实没那么难熬过去。

人的适应力是可怕的,只不过短短半个月,纲吉已经开始习惯每天固定的挨打和往返了。

港口黑手党中的人和普遍映像中的穷凶极恶的□□形象不太一样,按照广津的说法就是,虽然港口黑手党有着黑手党的名头,但是自现在的首领上任后,就脱离了传统黑手党的血统继承制,也不会宣扬家族口号和理想。比起犯罪组织,港口黑手党的运营模式更偏向于利益至上的商人,大厦内也有非武装人员。

所以港口黑手党的成员比起罪犯,看上去更像纪律严谨的公司职员,只不过这个职员是会掏枪崩人脑袋的那种。

而纲吉目前能接触到的只有广津柳浪,带他回家的男人,以及一些通常的底层人员而已。

他没能再遇到那个搭救自己的男人,也不知道对方的名字,当初对方给自己号码的纸条不翼而飞,就算询问一直负责他接受的高大的男人,对方也只会回答无可奉告。

高大的男人也从不告诉纲吉自己的名字。

和人保持着距离的游离感让纲吉放松了警惕,他原本也不希望和港口黑手党的产生多少交集,需要以上的感情交流也会消耗心力,这种不被特别重视又不会被忽视的对待,让纲吉产生了一种安逸的错觉。

直到走近家门时,差点被黑色的害兽咬断脖子前,纲吉都认为自己疼痛且枯燥的一天会就这么结束。

指尖触到门把的瞬间,瞬间布满后颈的寒意让纲吉下意识的向后一仰,从右侧而来的黑色害兽撕破空气的嘶吼几乎震破了纲吉的耳膜,他回忆起被击飞时教授的受身动作顺势翻滚开紧接而来的第二轮突刺,抓住楼梯的栏杆便翻身而下。

组织为他准备的房间在二楼,是个逃跑非常便利的位置。

颇为狼狈的在草地上打了几个滚缓冲的纲吉头也不回的向外跑去。

他没去试图看袭击自己的人到底是谁。

“沢田,你要清楚一件事。”

广津柳浪擦试着自己的手杖,刚结束一轮训练的纲吉喘着气,等待着名义上的老师一时兴起的教导。

“你差不多也察觉了,你不适合战斗。”

男孩擦汗的动作一顿,不解老人为何说出这种显而易见的事实,纲吉自幼运动神经就在中等偏下,也未曾为了改变而付出过什么努力,弱是当然的,不如说仅仅数天的训练就变得对战斗得心应才叫奇怪。

沢田纲吉自认只是一介凡人,没有天降的奇遇,也没有突然觉醒的超能力,他也没有奢求自己能够成为多么强大的人。

“老夫不是在说强弱的问题,确实你在实技上的废柴程度超出了老夫的预想,但是这些都不是问题所在。”

不经意被贬了一下的纲吉直冒冷汗。

历经数代首领的老人放下手杖,看着浑身破破烂烂的,鼻青脸肿的少年,平静的说道。

“你缺少抗争心。”

纲吉往大路上奔跑着,却突然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小腿传来剧烈的疼痛,定眼一看,一根细长又散发着红光的黑刺从地面冲出穿透了他的脚踝,将他的右脚定在了地上。

皮鞋踏地的声音由远及近,当那黑色的皮鞋在他眼前站定的时候,纲吉才抬起头,自下而上的看着那个来袭者。

比常人更加苍白的皮肤,翻飞的黑色风衣,由黑逐渐转为灰白的发尾。

被差点打烂颚骨的恐惧再次涌上心头。

“…因为我没有战斗的理由。”

听到广津的话,纲吉干脆坐在了地上,反正现在老人没有接着“教育”他的打算,男孩干脆抓住这个难得的时间让伤痕累累的身体喘口气。

“我讨厌打架。”

“大声和人吵架也讨厌。”

“不管是被别人弄疼,或者弄疼其他人也讨厌。”

老人没有质疑纲吉的话,也没有问出既然如下为什么还要留在港口黑手党这种问题。

他只是闭上眼,半晌后,又看向少年。

“那便逃走吧。”

畏惧战斗也不愿进攻的话,至少把自己锻炼到能够逃走的地步把。

纲吉自始至终都并非自愿接受所谓的“新人教育”。

他只是想回家。

“……不过这种程度的小鬼,居然是太宰先生指名【黑蜥蜴】的百夫长进行培养的对象?”

从身体四周延伸出黑红色的害兽的少年俯视着被他轻而易举擒获的纲吉,语气冷漠而愤怒。他仅打量了纲吉片刻便露出了鄙夷的神色,背后的害兽发出阵阵压抑的低吼,仿佛下一刻就要撕碎眼前弱小的猎物。

死的恐惧捏住了纲吉的脖颈,他死死咬住牙,将求饶和哭喊咽回空空如也的腹部。

他已疲于询问为什么这些人不肯放过他。

瘦小的男孩只能已经放弃挣扎似的抓着自己的衣领蜷缩起来,惹的芥川更加不快,他一贯没有折磨俘虏的癖好,撤回大部分延展在身后的害兽,仅留一根细长的黑刺,就要贯穿匍匐在地的少年的喉咙。

就在这时,他看到了男孩琥珀色的眼睛仿佛开始燃烧那般,隐隐闪烁金光。

那蜷缩在胸前的左手猛的抓住几乎就要穿透自己面门的黑刺,往自己用力一拉,同时左脚大步向前,带动着被穿刺的右脚迸出鲜血,用力蹬地。

芥川龙之介的下巴处传来沉重的钝痛,差点咬断自己的舌头。

“不,我不会逃走。”

男孩回望着老人,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温暖的回忆,一直变现的木讷和哀愁的面容变的柔和。

“如果逃避了的话,总觉得即使回家了,也会无言面对重要的人。”

借助和主人一心同体的黑刺发出一记头槌的纲吉被迫因为冲力向后仰头,他伸出右手,完好的左脚踩住芥川的衣摆,抓住了芥川龙之介的衣领,双方的额头相撞在一起,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鲜血自两人的额间蔓延,几乎染红了芥川的眼。

愤怒几乎扭曲了他的面容,他几尽怨恨的死死盯着这个胆敢骑在自己身上的凡人,自下而上的巨大黑刺眼看就要穿透少年的腹部。

纷飞的文字撞上纲吉的腹部又消散,一只缠满绷带的手搭在芥川龙之介的肩上,他不可置信的回头,只见这场闹剧的起因笑眯眯的站在他的身后,语气却是和表情不同的冰凉。

“好久不见,两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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