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赶去兴云庄的路上,阿飞不止一次看见探子来向林雪卿汇报情况,有时是说江湖上的新秀,有时是说朝堂上的分歧,然而无论是哪一方面的事,凡是呈到刑部尚书面前的,那必然涉及人命。
现在这个世道,人命既金贵又轻贱。
阿飞一个人摸爬滚打的这些年,见多了人情冷暖,也看惯了生死离别。
可就如此,阿飞也无法准确的看懂人心。
短短几日里,就有数十几封来自五湖四海的信呈到了林雪卿面前。
阿飞很少看见林雪卿皱眉头,这位年纪轻轻就是刑部尚书的青年并不是一个会将情绪表现在脸上的人,很多时候那张过于漂亮的脸上并没有表情,瞧像是一张是巧手雕刻出的近乎完美的假面。
然而在林雪卿看那数十封信时,阿飞却清楚的看见那双他以为永远都是平的眉毛越拧越紧,最后变成一个深深的“川”字。
不对劲,这很不对劲。
阿飞扫了一眼那些收好的信,心里隐约猜到有一件不得了的大事要发生。
而做成这件不得了的大事的人一定就是正在擦拭长刀的林雪卿。
可为何偏偏是林雪卿?
阿飞的目光从数十封信转到了林雪卿的身上,他试图跳出以往的认知,以一种全新的客观的角度来剖析这个像藏在雾里、叫人毛骨悚然的男人。
越是打量,那种想被野兽盯上,让人毛骨悚然的感觉就越发显著。
林雪卿从来不是一个纯粹的好人,他能提笔攥写锦绣文章,呈上治理种种天灾的奏折,也能笔锋一转,玩弄权术,将天横贵胄贬作下九流。
和这种聪明人相处无异于与虎谋皮,稍有不慎就会被反噬,落得身首异处的下场。
阿飞见过的,见过林雪卿坐在刑场上监斩一众罪人。
很难形容那种感觉,冷淡、肃杀、近乎死寂的沉默,以及种种无法准确言语的感知。
如此形势下,一些被忽视的东西反倒清楚起来,就好像在无声佐证什么。
“你打算对整个江湖动手。”阿飞冷不的的说道 ,“从一开始,你离开京城的目的就不是别的,正是江湖上那些有名有姓的人物。”
是了,一个人再如何了解另一个人,也无法知晓对方所有的想法。
能混官场的人都不是什么善茬,尤其还是置身风波却不沾染泥泞的更是一身心眼子。
阿飞抬起头,冷冽的目光像是一把剑,不管不顾的撞进林雪卿的眼里。
他直视着这位玩弄人心的权臣,语调有些许迟疑:“不,这绝不是你一个人的想法。是陛下?是陛下终于忍不住了么?”
林雪卿笑了一下,也不说话,只是将那数十封信连刚写的东西一并递了阿飞过去。
阿飞接了过来,却是先看起了信。
这些信并不厚,薄薄的一张,都是豆大的字,可却盛满了血泪。
相似的东西在林诗音手上也有一份。
去太原的官路并不难走,难走的是一些山野小路。
这些地方大多荒草萋萋,枝条掩映,生有虫蛇,也多草寇行剪径勾当。
林诗音很少独自出门,少有的几次也是坐在马车里,像这样纵马扬鞭任凭风声从耳边呼啸,实在少有。
可不得不承认,骑快马就像是将所有规矩打破,放纵魂灵自由自在的飘荡,这实在畅快极了。
林诗音攥着缰绳,骑着快马,一袭白衣好似新雪,可真像无拘无束的江湖游侠。
但这也只是看着而已,同行的王怜花看了眼这个没杀过人的弟子,暗自摇了摇头,颇有些无奈。
一个要江湖上扬名立万的人怎能没杀过人?
“再有一日就到太原地界,据为师所知,你那棺材脸的兄长还在泽水,你倒是比他还要早到一步。”
王怜花嗤笑一声,略带愉悦的语调里满是嘲弄。
林诗音心里一叹,也不知为何王怜花和林雪卿两人会如此相看两相厌,甚至一提到就要说几句嘴。
“棺材脸给你的东西都看完了?”王怜花冷不丁的问,“徒弟你是怎么想的?”
提起这一件事,林诗音却皱起了眉。
她迟疑道:“兄长此行怕是难了,朝廷对江湖不满也不是一日两日。侠以武犯禁却不是戏言,更别说如今这世道。”
要制止此事,可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
王怜花却是冷笑:“你倒是小看了那棺材脸,他既然接了这封圣旨,那便是有法子全须全尾。别看他这些年只使鞭子,可你我都知道那也只是一个幌子。”
这就是一条毒蛇,平日里蛰伏不动,好的跟什么似的,可一旦出手必然见血。
王怜花是见过林雪卿动手的,这人用的可不是鞭子,而是一柄刀,一柄籍籍无名的长刀,杀起人来,也不过转眼之间。
要王怜花说,若林雪卿这人没在朝廷里当官,以他的本事绝对又是江湖上一个传奇。
“师傅,你说此行……”
“好徒弟,你别告诉为师,你现在怕了?”
不等林诗音说完,王怜花便打断了她的话。
习武之人最忌讳优柔寡断,王怜花也不希望他的传人是个瞻前顾后的鼠辈。
林诗音摇了摇头:“我只是有些不知道要做什么,好像江湖离得太远了。”
她说着说着声音便被长风吹散,只剩零碎的只言片语。
王怜花笑了笑,道:“什么是江湖?江湖就是有人的地方,你以为你离得很远,可其实你早就在江湖之中,只是你一直不愿意去正视它!等到了兴云庄,见了血,这才算真正踏入江湖!”
“就是不知道,等那棺材脸到了兴云庄,看见你出现在那,他的脸上会是什么表情?”
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成为纵横江湖的武林高手,然后踩着那些眼高于顶的江湖宿老扬名立万……光是想想,王怜花都觉得有意思。
不过,那棺材脸好像没几年好活了来着?
想到这,王怜花问:“徒弟,你知道棺材脸他十几年前去做了什么不?”
总觉得这是件很要紧的事。
问到这,林诗音却不说话了。
王怜花敏锐的察觉到什么,但他没有再开口。
一个好猎人知道要怎样把握猎物的心。
咳咳不止冷门,俺还邪门……其实有想过现代番外——柔弱学妹和钓系助教写了几千字……但是!
俺:你觉得怎么样?
友:宝大胆一点!你觉不觉得可以性转一下?
俺【瞳孔地震】:???
友:你看啊,柔弱的林学弟和白切黑的王学姐,他逃她追他们插翅难飞!再来点***不是很香嘛!嘿嘿!
俺【十动然拒,怀疑这不是什么正经东西】:俺觉得不可以!太邪门了吧!
友:别这样嘛【尔康手——】
于是,最终决定放空一下脑子。
真的,过于邪门了啊摔!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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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满船清梦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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