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菲索亚坐在哥谭最高的滴水兽上，对比起现在对蝙蝠元素充满抗拒更别说踏进蝙蝠领地范围内的杰森，他到不介意前往这座黑暗而又充满着犯罪的城市上空吹吹冷风。
往往每次过来，他会在这座城市里的夜晚之中遇见在飞来飞去的蝙蝠侠，和正义联盟陷入麻烦之时作为临时蝙蝠的夜翼，又或者那只越长越结实的罗宾小鸟和女孩儿们。
他们或许会把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也可能因为忙碌而顾及不上菲索亚，不过那也不重要，总不能说滴水兽是义警限定歇脚点吧。
作为一名土生土长的哥谭人，作为一只掌握着利爪的猫头鹰，他当然也属于这里，理所当然与这座城市密不可分，哪怕曾与丧钟出去过了好几年雇佣兵生活，路过更加危险又或者安宁祥和多么宜居的城市，但最终还是这座犯罪之都最适合自己这样的家伙。
他吸吮着在这里沾满鲜血的财富长大，奢侈，可以被尽情浪费的柔软蛋糕与昂贵宝石，也同样看得见那些腐烂流脓的毒疮，根源不在下面也不在上面，是根深蒂固流淌在每一个哥谭人的血管里，是他们造就了城市，也是被这座城市影响最深。
而且菲索亚知道杰森与他相同，迟早也会回到这里。
今晚又是一个难得是露出月亮的夜晚，他听见了不远处传来如同蝙蝠翅膀扇动的声音，黑漆漆的大蝙蝠来到了他的身边，强壮又魁梧的身形从高处落下阴影带来了十足的压迫感，但每一次对方都总会下意识收敛自己，就好像他仍旧认为菲索亚只是一个走上错误道路的迷途羔羊，哪怕早就已经明白这个孩子究竟有多么恶劣。
“布鲁斯，晚上好，我们又见面了 。”菲索亚直呼蝙蝠侠的名讳，反正在这样的地方除了义警们也没有人闲得慌想要上来看看风景。
“菲索亚……”年长者露出了叹气般的表情，但是这么多年以来身份并没有暴露，那就证明对方并没有把义警们身份公之于众的想法，只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蝙蝠家族的所有人都早就在备用计划里都做好了身份暴露的最坏打算。
布鲁斯看起来想要说什么，那件黑色的披风制服就像是会将他所有属于柔软的部分封印起来，只留下一只冰凉的蝙蝠。
“你这次出现的目的又是什么。”并不讨喜的僵硬语气，看起来就像是在审问罪犯预备役。
“为什么你认为我的每一次出现都是别有目的呢？我的家族与产业都在这里，凭什么我就不能常回家看看呢。”菲索亚有些不满意，他觉得蝙蝠可能真是不会聊天，甚至对比起其他动不动就炸哥谭放毒气的超级反派，他可友善太多了。
他只是喜欢制造条件对付蝙蝠们而已，这还不够证明他对他们的偏爱吗。
菲索亚天性冷漠，对普通人的态度更多是无视，而对于那些还有点价值的家伙，或许会看心情去虚与委蛇，不过更多时候都是交给管家小姐处理问题，而自己只以喜好行事，就连斯莱德都管不住他，更别说是其他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蝙蝠侠的话语一顿，像是纠结了许久还是把态度缓和下来，或许这就是对待自己的罗宾，与别人家孩子的不同，他不指望菲索亚能成为一个愿意帮助他人的好人，更别说是义警，从来都未抱有过类似的期待。
他只希望对方能够好好活着，至少不要去成为一个犯罪，整天与那些超级反派为伍。
同样的年龄，在之前经历过菲索亚的成年礼之时，布鲁斯就想起了自己永远停留于十六岁的第二任罗宾，又或者更早之前死去的女孩，无论是因为菲西拉姆对他们所做出的行径心生愧疚，还是因为斯浮蒂的夭折，如果当初他更细心一些，多对那些并不隐蔽的异常多加上心，是不是就能早一些的发现问题，这个孩子也不会走到现在这一步。
布鲁斯甚至认为菲索亚现在这样，其中也有他的原因，因为他自大，愚蠢，对自己所犯下的错误视若无睹整整五年，甚至与现在都毫无长进。
“……”
“那你还愿意与我聊一聊吗。”布鲁斯像是突然泄了气，他松懈下来，就这样毫无防备地看着菲索亚，哪怕对方甚至在自己的面前明目张胆的杀死小丑，但…人都是有私心的，他难道就不想杀了小丑吗？他想，他每天都在想，在无数个被死去养子质问的噩梦中，他愧疚而不断忏悔，恨不得亲手扭断小丑的脖子，他从未有一刻不在痛恨自己。
殴打，无视小丑所乘坐的飞机坠落，一场又一场可能置人于死地的爆炸，甚至用最恶毒的言语来说，他恨不得对方早点去死，可是那个家伙又总会在某一个时间段又跳出来，继续下一次对蝙蝠侠底线的挑战 。
“我以为你不会喜欢与一个并不听话的坏孩子多废话。”菲索亚其实还有点诧异蝙蝠今晚的好态度，虽然平时他只要不作妖，遇见的时候。最多也不过是蝙蝠侠不赞同的目光，但今晚难得对方愿意跟他多说一说。
“为什么你认为我的每一次出现都是带着对你的不赞同呢？我与菲西拉姆相识已久，甚至可以说是看着你长大的，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凭什么我就只能一只不近人情，不会说话的冷冰冰蝙蝠。”
蝙蝠侠更改了态度，像是在与布鲁斯在夜晚中聊一聊青少年间那些叛逆的问题，不过，好像也差不多，上流社会那些老牌势力偶尔也会让你觉得像是一个认亲场所，只要你有价值，到处都是七大姑八大姨，上翻族谱，或许就有过联姻，人人都可能与你沾亲带故，而且从辈分来说，菲索亚还得喊布鲁斯一句叔叔。
就是这句反驳让菲索亚觉得分外熟悉，甚至不需要仔细想想，这不就是自己才刚说的话吗？只不过被蝙蝠侠现学现用之后换了一个视角。
“怎么会呢？我只是好奇你想跟我聊什么？你那些罗宾小鸟，还是猫头鹰，又或者只是青少年的叛逆问题，挑剔一下不靠谱的斯莱德，我从来不吝啬与他人进行交流。”菲索亚甚至自带奶茶唆，当然，只有一份，反正蝙蝠是不可能吃他给的食物的，说不定还会带进蝙蝠洞经历重重检疫，怪吓饮料的。
大方的让蝙蝠来挑问题，反而让布鲁斯陷入犹疑，倒不是他选择不出答案，而是他想要知道了解的太多了，而这往往容易把一场普通的聊天变成套取情报。
“今晚很和平，至少对比往日的这个时候来说。”最后布鲁斯干脆不去想过去或者未来那些事情，只将注意力放在现在的哥谭。
就算建立了阿卡姆之城，在那做城中之城发生的暴乱也是需要蝙蝠侠去处理的，不知道算不算一个好消息，超级反派们的杀伤力有所限制，只要他们不越狱出阿卡姆之城，就还算是在可控范围内，而现在哥谭城市里更多的还是普通小混混与黑手党之流，罗宾可以很安全的处理好外面的事情。
”
“你像是想要隔开自己与罗宾，他负责停留在所谓的安全区，而你深入阿卡姆内部。”菲索亚说。
“你的罗宾可真乖，要是我，高地得喊个雇佣兵把你套进麻袋里打一顿。”
“在你的第二只小鸟死后，你可真是越来越充满控制欲和保护欲了，你说他们是助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的解压小挂件。”
“……”
“没有尸体。”被猛踩痛脚布鲁斯竟然觉得一点也不意外，就算是原本并不想提起的话题，在开口与银发青年说要聊一聊之后，才能自然地出口自己真正的想法。
菲索亚：“？”
“我没有找到杰森的尸体。”蝙蝠侠说。
“你还记得你的姐姐吗？我不清楚当初的菲西拉姆是否真的了解全部情况，是否真的是她默许下发生的一切，但是这样的把戏小丑已经使用过一次了。”
“无论小丑曾经给出的证据如何指向杰森已死，甚至过了这么长时间，他活着的概率越来越小，但我没有找到尸体。”
“那就有可能他还活着，或许还在哥谭，或许被人带了出去，也或许小丑真的将他的尸体销毁，就为了看我永远徒劳无所获的笑话”
“但没有尸体本身就是一个可能性。”
菲索亚差点被嘴里的奶茶呛到，那些原本以为蝙蝠侠早已接受小鸟死亡事实的家伙们，恐怕都很难以置信现在对方到底在说什么吧，就连杰森自己都是那么信誓旦旦的认为蝙蝠侠早已抛弃了他，可谁又能想到呢，对方没有像之前那样要将整座城市翻过来寻找不是因为放弃了，而是，仍旧没有放弃，只是将行为变得更加隐蔽。
说真的菲索亚只是想拿小鸟的死亡扎他一下，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让人觉得有些不妙。
“菲索亚，在我结束寻找杰森，举行了一场沉默而又可笑的葬礼之后，我就一直在盯着小丑，看着他的一举一动，每一处落脚点与藏身之所。”
“我明白小丑一个人不可能做到将我的视线遮掩得严严实实，肯定有其他的协助者”
“他们想要制造出一个蝙蝠侠绝对想象不到的地方，那么你觉得，那个位置究竟会在哪里。”
蝙蝠侠好像真的只是将自己藏匿已久的想法与菲索亚聊一聊，好放松那根绷紧的神经，可是，这又像是一场试探，明明该是普通的聊天在遭了蝙蝠之后果然直接变了味道。
不过那好像也只是无伤大雅的小小问题，因为现在是轮到菲索亚汗流浃背了。
遇事不决，先喝一口奶茶压压惊，然后再抬头注视那戴着让人看不清表情蝙蝠头盔的男人，对方真的陷入自己的思考之中吗，在现在提起这件事情，又特地朝可以说是除了丧钟和死去的小丑以外真正知情人的自己询问这件事，真的就有那么巧合吗。
可是就算如此菲索亚也表现得就像是一个真正的局外人，他笑着，视线落在自己手中摇晃的饮料上，这杯已经快要喝完了，也不知道晚上还能不能回去。
“说不定，他真的已经死了呢，就算曾经有过一段时间的兴趣，可是对于小丑而言在玩腻之后随手杀死不也很正常吗，就像是你看见的那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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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世界第一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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