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简直就是故意的言语偷袭，原本还在喝水的夜翼直接因为一句话被呛得不停咳嗽，差点一口气没顺过来直接厥过去，但好在义警的身体素质强悍，没真被呛死，只是继续捂着起伏不定的胸口平复呼吸，哪怕多米诺面具也遮挡不住表情扭曲，甚至在思考身边的小孩是不是故意的……更可悲的是他能清楚意识到，以菲索亚的恶劣程度完全有可能这样逗自己。
“哈？吓到了吗，夜翼。”
菲索就这样笑眯眯地看着身边的男人，看对方一副半死不活惨兮兮的模样。
“你在逗我寻开心？”迪克有些生气，拳头也是真硬了，每当他觉得菲索亚好一点的时候对方总乐于撕碎虚假的伪装让人明白其本质就是一个恶劣混蛋。
“没有哦，我的确有过与心爱的omega结婚的想法，只不过这个念头在今年终止了……但也有些可惜，你们怎么不是omega呢。”理想中的恋人怎么看也不可能是个alpha吧？比起更具有攻击性的同性，还是娇弱柔软的omega更可爱吧，哪怕这只是刻板印象，但菲索亚的天性明显更无法拒绝只能依附于自己才能活下去的菟丝花啊。
蓝色的义警觉得有些毛骨悚然，他搓了搓手臂上立起鸡皮疙瘩的皮肤，能够意识到对方说的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
“我是说，我是说你有没有考虑过去阿卡姆住上一段时间呢？那里有最好的心理医生。”
夜翼真诚地发出建议，他真心实意觉得对方的精神状态很适合进去……好吧，直至现在都没有被蝙蝠抓进监狱的罪犯真的非常少见，要知道就连猫女都被逮捕过！
不过从这方面也证明了少年人的狡猾。他发誓，自己绝没有在战斗时给这个小混蛋放水，
只不过菲索亚很多时候的犯罪行为都只是针对蝙蝠家族，而并非造成广泛的破坏。尤其对方对外是韦恩公司股东与阿卡姆家族家主，而实际上还有丧钟那个老头和一大群利爪，就连猫头鹰法庭都不会轻易找对方麻烦。
猫头鹰法庭……
“你到底做了什么？”夜翼终于把问题拉扯到除了布港以外自己在意的另一地方，原本在哥谭之内对着蝙蝠们步步紧逼的利爪突然都偃旗息鼓，变得相当老实，猫头鹰一个个成了哑巴，安分得像是死了一样，这样的异常同样引起了布鲁斯的注意力，所以迪克才会出现在这里。
“我？我可没有杀人。”
“我只是教一教那些家伙认清楚谁才是老大。”一下子说到自己感兴趣的话题，菲索亚忍不住露出一个可可爱爱的笑容，他怎么会杀人，他怎么会喜欢杀人，他真是爱死了他们活着挣扎的模样，他真是太喜欢人们不择手段不知廉耻也要活下去的模样。
在苦难之后的新生，在破碎之后的顽强，在压迫之下的狼狈与那份丑态百出，这些都像是令他痴迷的毒那样难以割舍，是他的精神粮食，是难以戒断的安慰剂。
夜翼：“……”
“我真是太喜欢哥谭了，人杰地灵，我甚至什么都不需要做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菲索亚继续说，他只需要站在高高在上的位置就能成为走投无路者的上帝，施舍他们，救助他们，表现自己的怜爱与仁慈，然后，欣赏那份痛苦。
欣赏可怜人在午夜梦回时的苦痛，像条躲起来的野狗那样自我舔舐伤口。
作为观众那样看着他们的愤怒与悲伤，所有正面又或者负面的情绪，有的人会对自己感恩戴德，也有的人仍旧保持着警惕却在软棉花糖般柔软甜蜜的陷阱里无法自拔。
当然，菲索亚也曾把自己的善意交付给并不值得的人，对方会欣喜若狂自己遇见了一个蠢货，一个傻白甜，然后像是舞台上蹦跳个不停的丑角，但到最后，既然无法让他看见想看见的，那么就得留下些什么做报酬才行。
一双眼睛，舌头又或者耳朵，四肢又或者内脏都可以，他当然不会杀人，尸体就只是冷硬的垃圾而已，哪有活生生的人那样鲜亮？
菲索亚一直都很清楚义警到底是因为什么吸引自己，比起肆意的罪犯，他们更加克制，是沉默的羔羊，是承担伤害然后举起武器的守护者，超.级.英.雄.啊……
美貌的银发亲青年开怀大笑，出身与父母给他的容貌是欺骗猎物最直观的武器，他直接用双手捧住夜翼的脸颊给自己最喜欢的蓝鸟一个脸颊吻，兴奋来的莫名其妙，也幸亏bate们对信息素并不够敏感，否则一拳过来都是轻的。
“你干嘛？！”
迪克下意识握紧的卡里棍又松开，他实在是对眼前的男孩招架不住，对方太擅长得寸进尺，太擅长把握义警们的底线，太过真诚，热爱与恶意毫不遮掩，你在承认他是个让你不自觉心软的甜心的同时你也得面对那份直观扭曲的爱。
“何必那么紧张，夜翼，放轻松，我今晚不准备做任何你所熟知的夜间活动，我暂时迁巢而来的原因也只是蝙蝠侠可能是更年期到了！最近显得格外让人招架不住。”
“你也不想看我和他滚到床上去吧？你知道的，我的喜爱与**等同。”
迪克不觉得最近蝙蝠侠有多么让人招架不住，但他知道身边的青年他现在是有点招架不住了。
“嘿，你不是说自己找到了真爱吗？这样真的好吗？”
“……”菲索亚很认真地陷入思考，然后觉得阿卡姆骑士还真可能不太介意他到底和谁滚到一起去，他们甚至连情人关系都算不上，只是在互相各取所需罢了。
哦，如果是蝙蝠侠的话对方真可能介意一下，可能会很生气，但菲索亚却很难介定那个愤怒的点究竟是因为蝙蝠侠还是因为他本人在做这样糟糕透顶的行为结果把鸟儿惹毛了。
“我是单相思，他知道我对他有想法但他无所谓。”杰森可真是把自己骗得好惨呢！虽然这样说着，但菲索亚很明显乐在其中，他本来就对钱财不怎么在意，只想整点乐子。
而旁边是夜翼一言难尽的表情，菲索亚的思维跳跃得他差点没有跟上。
但猫头鹰的描述实在是太模糊，甚至像是在形如自己身边的利爪，这让迪克很难找到线索，只能思考对方是否喜欢上某位活死人？毕竟根据他们知道的，利爪都是bate而并非omega……
…………
……
雨很快停了，菲索亚身边早已没有了蓝鸟的踪迹，很明显与小猫头鹰聊天非常消耗义警的san值，或许对方今夜还得多暴揍几个罪犯压压惊。
但菲索亚又像是发呆一样在原地思考了许久，想着杰森，想着布鲁斯，也在想刚刚离开的迪克……他想，哥谭的罪犯都是这样的，他们痛恨着蝙蝠，却又会被这群义警身上的某些特质所吸引，为其感到迷恋。怎么说来着？蝙蝠侠就像是一个不戴任何项圈也不打抑制剂直接闯进一堆易感期alpha里的omega！
可他为什么不是一个omega呢？偏偏就是一个alpha……偏偏就是一个alpha！
难道他真的是一个gay？好吧，一个alpha整天追着另一个alpha真的非常像是一个gay，但当时他的年纪还小，怎么能那样算呢 ，他只是好奇，只是觉得非常有趣而已，他从小就是听着蝙蝠侠的故事长大的呀，他们的关系如此亲密，他们的距离如此接近。
又或者他只是想在布鲁斯身上找到斯浮蒂的影子？同母异父的姐姐并不是一个性格柔软的女孩儿，她比任何人能够想象中的都更加强势，她就像是菲西拉姆那个女人，是天生的族群领袖。但是她又不那么像母亲，她是一个保护者，是牵起弟弟的手，带着累赘在黑暗中奔逃的拯救者。
菲索亚已经记不清自己的姐姐到底长着什么模样，他只记得他们都是银色的头发，精致的贵族小姐的衣裙变得破烂，她拿着小刀割断了自己碍事的头发，毛糙的短发与纤细的后背就是对方留给自己的全部记忆。
人的一生怎么不能算是在吃代餐和被吃代餐中呢？他可是知道有些神经病罪犯找夜莺还要人家戴上一个蝙蝠头套才能玩得开心，真是令人发指的行为，对比之下他可是从各个角度的无害。
快餐早就吃完了，义警已经离开了，也没有继续留在原地的必要了，银发青年从口袋里摸出不知什么时候被夜翼放进去的监听器，还有衣角领口与袖子，一共四个，看着这些小巧的精致物件，缓慢而细致地碾碎。
“好吧，我真的觉得我不是一个gay。”
“但比起爱上一个性别，我喜爱你的自我与灵魂。”
菲索亚又开始想念杰森了，对方多可爱啊，是与姐姐完全不同的另一种可爱，冲动让他想要直接回到委内瑞拉，至于蝙蝠侠？去他妈的！就算知道蝙蝠侠一直在关注自己但他真想要离开对方的视线范围之内却也根本不困难，罪犯们总有特殊的消失技巧，他只不过是顾忌杰森的想法与迟疑布鲁斯现在所表现出来的示弱。
蝙蝠侠的确向他示弱了，隐晦而只有两人心知肚明的每一次接触每一场言语交锋，年长者失去了锋芒与强硬为此想要获取更多情报，而这点让菲索亚摇摆，谁能拒绝一只原本并不亲人的黑猫露出肚皮呢？
而杰森，他像是一个重度被害妄想症，他总觉得菲索亚在蝙蝠的视线里走过一圈之后再去找他，总会带着一个蝙蝠尾巴回到巢穴之中，他惶惶不安到难以入眠，他殚精竭虑又像条被人步步紧逼到快要走投无路的疯狗，只能躲在某个角落里狂吠，真可怜啊：)
菲索亚：我真不是gay，我真不是特别钟情于aa恋
夜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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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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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第 6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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