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弗收到了一个生日礼物。
鉴于世界上唯一在乎他的人与他唯一在乎的人,他的外公,已经被他送去了疗养院,因为阿尔茨海默病——一种中枢神经系统疾病的退行性病变,这份礼物显得相当可疑。
瑞弗必须再说一遍,那是为了他外公的安全。他精挑细选的地方,好的环境,好的医护人员,好的管理者,他外公或许还能交些朋友,不是特工,而是一些真正的朋友,或许会有些美好的晚年回忆,而不是他血战钢锯岭,因为那他妈的是部电影。
瑞弗再次对自己说,这是个好决定。
说回这份礼物。
瑞弗下班回家,快递员已经把包裹扔在他的门口,完全不担心是否会被人顺走。
或者被当垃圾扔掉。
或者被踢去不知道什么地方,只是为了好玩——根本不好玩,只是不想让他好过。
总之瑞弗把包裹拿进屋,而他以前绝对不会这么做,他会上报MI5,他们会排查,好吧其实他们也不会。但总归,他不会这么草率地打开一个陌生的包裹。
他打开包裹,里面是个白色的漂亮纸盒,印着“小姬玩具店”。他扣开透明胶带,里头是一大堆拉菲草,然后是雪梨纸包裹着的一个东西,他刨开纸,发现那东西是个茶壶,异域风情。他把茶壶放在桌子上,在最下面找到了一张卡片,印着,
“生日快乐!”
瑞弗打开茶壶盖,里面还放了一张小纸条,写着,“擦我,三次”。瑞弗有些犹豫,最后在茶壶肚子上擦了三次,然后。
“这是一盏神灯(lamp)!”瑞弗把茶壶放在兰姆桌子上,“with a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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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知道布莱兹是谁,balabalabala。在上个世界,他落得个被谋杀,甚至连具整尸都没有的下场(他一眼就认出那不是他的下巴,他的下巴角应该更小一点,没有那么小,但稍微小一点,他们应该再磨一磨的)
或许是威廉·柴尔德里斯搞的哪个不知名的邪恶仪式的影响,他变成了个灯神,准确的说,是“灯里的神”,或者说鬼魂,随便吧。重点是,他束手无策。
他期待天使再来,起码有个人和他说说话。他唯一能见到的两个人,马丁和拉斯特,已经看不见他了。尽管他们定期擦灯,但意识不到他的存在。他跟着马丁去见过灵媒,要他说,那是个纯骗子,怎么,这年头心理治疗都要装成灵媒了吗?真无耻,呸。
渐渐地,哪怕有人擦灯他也懒得出去了。他像个真正的鬼,没人在乎。
拉斯特和马丁渐渐老了。他还是那个小破糖罐。布莱兹觉得自己快要疯了。他什么也感受不到,甚至不能透过镜子看到自己。他真的还存在吗?
他被偷走了。他在罐子里憋了一个月?两个月?有可能是半年,哪怕是一年、十年又怎样?没区别。总之,他再次出来,就在一个箱子里。
现在的人连店都不开了!
他们租个仓库就做生意。把东西装在箱子里打包寄走,顾客只是看看照片,点点鼠标,就买到手了。钱不像钱,一串数字。
布莱兹在这个“小姬玩具店”,或者说“小姬仓库”里等着被人买走。幸运的是,小姬是个勤快人,她不是个女同性恋,是个双性恋。小姬经常整理这些淘来的小东西,但她擦罐子喜欢擦偶数次,所以,布莱兹能否出来就要看小姬今天擦了四次还是两次。
有天小姬收到订单,用雪梨纸包好罐子,要把他寄去伦敦的某个人那里。
布莱兹真期待有人能看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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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盏神灯!”瑞弗说。
“证明给我看。”
瑞弗擦了三下灯,看着那个鬼魂从糖罐里飘出来,瑞弗指着那个东西说,
“看,这是灯神!”
兰姆说,
“见鬼了这还真是个神灯!”
瑞弗今天收到的唯一一条好消息就是,“他没疯”。
斯劳屋的人渐渐来齐了。瑞弗向每一个人介绍到,“看,这是个神灯!”
布莱兹谦虚地说,“不不不”,又说,“我只是个平平无奇的神灯罢了。”
“你能复活死人吗?”雪莉问。
“不,我不是那个品种的,”布莱兹说,
“我没法复活死人、没法让你发财、没法让一个人爱上另一个人,事实上,我什么也不会。”
“滚吧。”雪莉说。
瑞弗问兰姆,“世界上真的有神灯吗?”
兰姆说,“当然有,你没听过吗?”
瑞弗和其他人肃然起敬,他们齐齐看向杰克逊·兰姆,或许他知道些什么秘辛,遗物,冷战黑科技之类的。
兰姆把腿从桌子上搬下来,扶着椅子往后挪了下屁股,说,
“阿里巴巴和四十大盗,阿拉丁神灯?他妈的,世界上当然没有什么该死的神灯,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何,这是个什么投影吗,何?!”
罗迪何把罐子仔仔细细审查了一遍,说,
“这不是什么投影!”
“这就是个普通的神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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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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