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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确很算得上用心。
你想，即便是雪莉·法尔科内本人在场，应该也会更喜欢他这样。
会更喜欢他送上的，虽然算不上什么，但起码用了巧思的小惊喜，而非是什么一掷千金，签下几张支票就能解决的礼物。
但是，如果说要高兴，也不至于那么高兴。
那么，要如何回应他，才能不那么假？
“我小时候的确最喜欢这些。”
在思考中，你没有让布鲁斯再等下去，你想，即便知道一点点冒险，但你还是忍不住让他窥见一点真，反正对现在的你而言，这点真在后期也可以弥补，无伤大雅。
你看向布鲁斯，正对上那双蓝眼睛，他也在看你，而后，补上了未完的那句话。
“可你现在不那么喜欢了，为什么？”他问。
“因为不是真的。”你望他，说出内心所想：“难道不是吗？人到了年纪，自然而然就该放弃这些幼稚的想法了。”
布鲁斯向来绅士，按道理，他是很少否认，辩驳女伴话的那种男士，即便心有不赞同，往往也不会当面反驳。
但这一次，他却摇了摇头：“我可不觉得，你现在不还是喜欢吃甜食吗？为什么却不能喜欢童话了？”
你料到他会否认。
如果他不否认，才让你奇怪。
然而，即便是你，有的时候也不能料到有些人的下一句话。
因为人心，向来是很难揣测的。
“如果你想，我可以在哥谭建一个迪士尼。”
布鲁斯·韦恩略作思考了一小会儿，随即毫不犹豫地抛下惊雷，如同对付其他女伴一样对你一掷千金，蓝色的眼眸里盛满轻快的笑意，把之前的一点苦恼一挥而空。
他理解你的话，却故意不愿意去深究，不去和你探讨年纪，探讨你现在面对的一切，不去探究你的苦难，你所背负的一切，而执意要建造一个无论多大年纪都可以相信童话的乌托邦。
阔气，豪气，一掷千金，是难以料想的解决方法，却的确有用，也讨人欢心。
你一时间竟有些愣神，而他看你没有表情，却以为你好像没懂，忍不住滔滔不绝向你献宝似的诉说他的想法。
“我听说人在迪士尼乐园里可以尽情把自己当作公主，尽情享受童话，虽然听起来像是广告词，我也没去玩过，但是……”
你看着他得意的，像是在寻求夸赞的一张脸，不禁想，这看上去可真不像是个二十岁环游世界的人。
他好像还没长大，好天真，好放肆，又的确很可爱，很讨人欢心。
你忍不住观察他每一毫秒的表情，想从中看出一点虚假，因为你和他关系好像也不是太近。
但很可惜，他竟然是真心实意的。
你近乎要被他感动，被他说服。
“你看，只要你愿意，童话是可以——”
可打断他的话的，打断你的绮思的，是骤然出现的一声枪响。
那么突然。
他脸色骤然一变。
而在你的神经反应过来，身体还没来得及动的时候，他便扯着你的身体一偏，几乎算得上半抱半拽地，拉你窜进了身后的小树林。
而在你被布鲁斯拉着躲在树后的下一秒，耳边还枪声不断，好几枚子弹擦着你们身边过去，打到周围的树干上，而你则毫不犹豫地举起手，冲着一开始枪声响起的地方扣动了扳机。
“砰砰砰砰砰——”
直到把子弹打空，你的另一只手快速从珍珠包里摸出弹匣迅速换上。
你的余光扫过布鲁斯的脸，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能想象出他的心情。
事出突然，你虽然之前考虑过这个情况，但其实没想过它会真的发生，因为正常人一般都不会这么做才对。
但大概哥谭的高位者脑子大多都是有点问题的也说不定。
总之，现在发生了，你接下来的计划就必须重来了。
对面的枪声断了一瞬间，而后又卷土重来，正在你准备在朝那边继续开枪时，身后突然传来不小的脚步声，从声音判断，来的人不少，体重不轻，都是平底鞋。
你回眸，看见一队全副武装的人冲你赶来，而领头人在你回眸的那一刻，就锁定了你。
他一挥手，拿着透明防弹盾的手下便穿过小树林挡在了你面前，阻隔了可能从那边射来的子弹，而后，领头人才走近你，他带着面罩，只露出棕色的眼睛。
纯棕色的眼睛，你见过他。
你认出了他，也知道他是谁，你看着他冲自己和布鲁斯颔了颔首，用带着一点德音的英语和你说：“雪莉小姐，这里交给我，我派人护送你出去。”
你没犹豫，没迟疑，什么也没问，看了布鲁斯一眼——他竟然还很镇定，只是脸色有点不好。
这让你心中有些愧疚，但现在显然不是解释的时候，你伸手拽住他的手臂，在手下的掩护中离开了此处。
在他们离开的几秒后，身后重新开始交战，声音不歇，但那不再是雪莉·法尔科内和布鲁斯·韦恩需要经历的事情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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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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