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在被人护送上轿车后，你才意识到自己手上还拿着枪，至于珍珠包，已经在乱中不知掉到哪里去了。
你垂眸看了眼手上的袖珍枪，把它放进了风衣口袋，才扭头看向布鲁斯。
他的脸色已经恢复正常，正在整理自己在刚刚动作中被弄歪了的衣领。
也对，毕竟这种事在哥谭也挺常见的。
只是你心中还是稍微有些心虚。
车厢里很寂静，你原以为这沉默会持续很久。
布鲁斯毕竟是一个无辜被卷入□□事宜的富家少爷，即便他脾气再怎么好，想必还是会有些后怕甚至埋怨的。
虽然他一点也没表现出来。
“那些人是谁？”
但他却以远超于你想象的速度打破了他们之间的沉默。
你抬眸看了他一眼，看见他的脸上少有的没了笑意，他皱着眉头，露出一种担忧的，而的确有些烦恼的表情。
你和他对视，可布鲁斯寸步不让，最终，还是你退了一步，败下阵来，往前探身，敲了敲司机的座背，看他机敏地升上挡板，而后，选择告诉布鲁斯一些他本来不该知道的事情。
你知道你和他的相处并不如表现出来的那样纯粹只基于感情，你有所图谋，他也知道你有所图谋，所以，这本质上是一种交锋，一种交易。
而交易，就必须给出一点诚意。
“为首的是穆勒，我的手下，听命于我和麦克，至于那些袭击者，大概都是马罗尼的手下，我父亲向来和他交恶，他大概是忍无可忍，想杀死我来报复我的父亲。”
你有意隐瞒了之前那场宴会劫持案。
这种事情是不能作为筹码向外说的，你希望布鲁斯永远不知道这件事，其实，你也不愿回想起它。
而在说话时，你脑中闪过穆勒以及他所带一队人的样子。
全副武装，训练有素，完全超出了普通□□的水平，并不是乌合之众，甚至，甚至，你怀疑他们是军队或者警校出身，至少穆勒一定是。
拥有这种手下是你的荣幸，也是你的幸运，但是，当他并不是你真正的手下，而只是幕后者派给你的助力者监视者的时候，便令你有些不寒而栗了。
你吐出一口气，察觉布鲁斯并没有回应自己，于是再度抬眸，看见他正低着头若有所思，但即便他在思考，他对视线的敏感度也超乎你想象。
他下意识追寻视线，和你对视，随后问：“你一开始就知道吗？”
你一愣，摇了摇头：“按道理，冲对方子女下手是很龌龊的行为，我知道马罗尼要报复，但其实没有想到他会这样做，不过，防患于未然，毕竟你和我在哥谭都挺显眼，我的确是叫人安排了几个保护我们的。”
这话倒是真的，不过你没想到跟着你的是穆勒。
事实上，这还是你第二次见他，依旧连脸都没有看清，但你已经记住他的身形，下次见面，大概能认出来了。
“你，一直随身带着枪吗？”说着，布鲁斯下意识看了一眼你放有袖珍枪的口袋，忍不住问。
你耸了耸肩，而后，极其放松的靠上座椅，抬手绕了绕自己胸前柔软的金发，垂下眼睑，道：“是，就连那次宴会我也带着，但是，你知道的，没有我能用的时候，毕竟我的枪法和身手都很一般。”
很一般。
但要这个年纪再去练身法，其实有些为难你了。
你的身材并不特别瘦削，比起模特演员稍胖，在常人间是偏瘦的类型，也的确比常人灵敏。
但想要利用这种灵敏变得更强也不是朝夕之间可以练就的。
所以，你也并不打算在这方面下功夫。
毕竟□□大佬一般都是幕后人物，有几个亲自上场？子弹可不长眼睛，也不是每个人都是蝙蝠怪人能轻而易举躲过子弹。
布鲁斯闻言，吐出一口气。
他抬手拍上他自己的额头，蓝眼睛瞥向你，感慨道：“我现在才真的发现，你的确和以前不一样了。
你早知道他会这么说，真的听见了也不觉得难过，毕竟你的确不是雪莉·法尔科内，当然，就算是真的雪莉，和他之前记忆里的那个喜欢童话的女孩也一定截然不同了。
“人总是会变的……谁叫我现在是，雪莉·法尔科内呢。”
你笑了笑：“我可不像你，大名鼎鼎的布鲁斯·韦恩，好像什么都随心所欲。但是，其实，你做有些事情的时候，也是因为，你是布鲁斯·韦恩是不是？”
在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你发现他很明显地愣了一下。
这是你第一次看他的脸上露出那种惊讶的，疑惑的，甚至有些惊慌的情绪，这种情绪很淡，一般人甚至没法察觉。
他其实很善于掩藏情绪，你之前就隐约有感觉，现在，这种感觉被证实了。
真奇怪，身为一个花花公子，他为什么会擅长隐藏情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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