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门里是很大的会客室，众人都分散着坐在沙发上，其中那银发的，大约五六十岁的男人坐在最中央，目光尤为和善。
至于‘雪莉’的兄长麦克，你猜测卡迈恩右手边第三个就是他，因为他是难得几个不用敌视、嘲讽、厌恶的目光看你，又和这具身体长得很像的人。
其余人，你只来得及只能一扫而过，匆匆一看。
毕竟，思考和观察的时间不能太久，你得说话。
说什么？
一个受偏爱的，娇懒的女孩子，一个黑手党首领的女儿，一个会指示手下杀人的上司，在此时此刻，众多姐妹兄弟和父亲心腹在场的情况下，会说些什么？
你有点迟疑，但你又不能迟疑，短短一秒，你脑海飞速闪过一波一波又一波的短句，而在你思考时，你的视线也在兄长的脸上停留两秒，想看出一点提示，可他却只是淡漠的看你，不作回应。
你为他的冷漠有些疑虑，但时间不够你多想了，你抿了抿唇，走向卡迈恩。
即便没有麦克的肯定，你也已胸有成竹。
“父亲，不管您对此怎么想，但是，我一定要给他们一个教训。”
06
不能提蝙蝠怪人，因为现在提他简直是重新点燃卡迈恩的怒火，撕开他本就岌岌可危的脸皮。
不能说自己如何姗姗来迟，因为卡迈恩明显不介意，如果提起，不过就是给别人以攻击的靶子。
更不能提黑面具，港口，因为你本来就一点也不知道，把话题往自己不了解的地方引，纯粹找死。
更何况，要让卡迈恩·法尔科内心里舒服，要让别的人眼馋，嫉妒，忍不住出言，又恰到好处的显出自己的一点迟钝、傲慢这种小缺点，那么，只有这一句话。
管家都知道‘雪莉’不会亲自动手只靠手下，别人又怎么会不知道？
在座的诸位一定有比‘雪莉’本人强的，怎么忍得住你这样挑衅？
只要不满，只要反驳，就有破绽，只要一点破绽，一点线索，你就一定能够探索更多为众人所知而不为自己知的信息。
为你如今的处境，你必须快速，尽你所能地去了解这一切。
即便这稍有些莽撞。
所幸，你的期待，你的料想，你小小的，在话语中故意藏着的阴谋，并未落空。
“哼，怕不是又叫穆勒去做事吧？”
第一个开口的是个男人，口音不纯正，从他音节之间的弹舌来看，大约是俄国人，年纪在四十岁上下，身材略胖，很自以为是。
显然，他和之前管家口中的那个伊万来自同一国家，但并不是说同乡人关系就一定好。
他言语不善，但雪莉却不能贸然回答。
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急匆匆回应是很愚蠢的，你不知道他和‘雪莉’的关系，不知道和雪莉的渊源，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那么，面对他，你该用什么样的口气？什么样的语气？什么样的称呼？
你一概不知。
你必须找个人替自己回应，否则就会露馅。
正当你想将目光投向麦克之前，却有人先替你回击。
“噢？穆勒都不行的话，难道叶夫根尼你有什么高招吗？”这是个女声。
雪莉顺着声音来的地方微挪视线，看见的是个拉丁裔女人，大约在三十五岁上下，打扮精致，在这个年代算是很时尚，身材很好。
说一些可能会被认为是种族歧视的话，在你看到她的第一眼，就认定她是做毒：品生意的了。
而在你看向她的时候，对方并没看向你，只盯着叶夫根尼。
那么，这女人与‘雪莉’的关系应该不差，但不一定亲密，为雪莉说话的很大原因只是因为你自己和叶夫根尼不合。
还有一个小细节，在座的诸位似乎都知道穆勒这个人的存在，他实力不俗，却甘居人下，当麦克雪莉兄妹两人手下的走狗。
疑点，很大的疑点。
不过，不管到底有多少问题，多少疑点，多少不确定的事，你现在能做的，只能将目光投以坐在你面前的银发老人，略歪了歪头，等待他的回应。
你注意到，卡迈恩看向你的目光是温柔的，这温柔让他远不像一个杀伐果断的黑手党BOSS，你也完全无法从他的脸上看见之前别人口中听见的暴怒，他注视着你，像一个真正的父亲，而你远比他在座的任何一个子女都更像一个女儿。
一个父亲，在众多子女中，何故偏爱一个女儿？
一个能力大概并不出众，长相也并非绝代，言行举止只能说的上聪慧而不能说得上智慧过人，你，或者说，‘雪莉’，何故受到如此偏爱？
你不知道，而且百思不得其解，但囿于一件暂时无法解出的谜团对你本人而言实在是件过分愚蠢的事情，于是，你没有再想。
而此时，在叶夫根尼和那位拉丁裔女人剑拔弩张要吵起来之前，卡迈恩终于说话了。
“可以了，叶夫根尼，莫兰。”
“蝙蝠怪人自有哥谭警局的去处理，如果他们连这点事情干不好，那么就不要干了。”
他的声音并不如雪莉料想的那样温柔，当然，符合一个黑手党的威严，他还是愤怒的，在那平平的，像是陈述的语调下，暗含着已经忍无可忍，将将涌动的不耐。
而后，卡迈恩看向了你。
你知道，刚才那句话他不仅是对你说，更是对所有人说，他不去特意敲打警局，而是让在座的某些人去告诉他们。
传递过去的信息往往比面对面亲耳听到的更骇人，更引思维发散。
好招数。
老，从古至今上位者常用的手段，但的确有用。
你暗自记下。
然后，你听见卡迈恩对你说：“今晚韦恩企业有宴会，你去参加吧，我听说韦恩家的小子又得了一个新欢，但再如何的新欢，也比不过我的雪莉，对不对？”
雪莉余光瞥见周围似有人面上露出笑意，有是嘲讽，有是调笑。
你心下讶然，面上却不显。
卡迈恩言下之意，希望‘雪莉’，也就是你，去成为布鲁斯·韦恩——这个你从报纸上就得知他是如何风流成性的少爷的人，去结交他，去引=诱他，去成为他唯一的，明面上的女伴。
这是他真实希望的吗？是单纯出自他的想法？
可‘雪莉’是他最宠爱的女儿，他所谓的‘宠爱’也并是不值一提的镜花水月……
除非……
你不能细想，因为没有任何证据表明这一点，细节也少得可怜，所以，你只能说，你不知道，你不清楚。
可再怎么没有把握，你也只能点头应下，在不知前情的情况下，以一个不过分欣然，也不过分抗拒的态度接受。
布鲁斯·韦恩……
不知道为什么，在反复念叨后，你发现自己对这个名字感到了一些熟悉。
好像在哪里经常听到过。
——
感谢思量、祝暗、晚稻的雷，糖与好书不可负、鸭子本鸭绝不真香、祖国老花朵、YloKroll、糖与好书不可负、陆谦樾、祖国老花朵灌溉的营养液，啵啵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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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05-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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