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回到卧室的第一件事，你先是脱下了本就不必要，只是为了让自己更有气势的黑长风衣，只穿一件白色衬衣便开始在梳妆台抽屉和床头柜里翻找，当然，不能闹出太大声音。
你自己是认为，假如把自己的心事、秘密，以书面形式存在任何地方都是愚蠢的。
但是，你不能排除，那个‘雪莉’是不是这样的蠢人。
就算不是，那么产业流水，手下名单，待办事件，也总要有安放的地方。
雪莉·法尔科内毕竟也是卡迈恩手下的势力组成部分之一，总不可能全给哥哥麦克一个人看管。
果然，在床头柜最下面一层，把抽屉拉出来，会发现唯有这抽屉的底部特别厚，推动抽屉底面，会发现一个小滑门，打开，便是一个小暗格夹层。
里面是几所酒吧、赌场、以及小部分军=火交易的季度报告，各个报告上方都写了负责人名，其中穆勒负责军=火，意料之中。
穆勒，全名罗杰·穆勒。
酒吧由安娜·奥涅格操办，赌场则归于卢卡·莫南，在赌场的报表上方，有一个加重符号。
尽管没有任何提示，但你却懂了雪莉·法尔科内的意思。
她本人并不太相信卢卡，赌场需要着重关注。
你抿唇，目光快速扫过这些产业的名字，地址，以及业绩，而后将它们归纳整齐，重新放回了抽屉底部的暗格。
正当你想把抽屉重新塞进床头柜之时，你却突然发现，那床头柜底部的平面上，有一个很难被注意到的小缝隙。
如果不把最底层的抽屉抽出来，或者只注意这藏有暗格的抽屉而不仔细观察的话，是绝不可能发现它的。
你啧了一声，将手上的抽屉放在一旁，伸手，顺着那缝隙边缘用力一摁，便弹出一个长条的，约莫15X20X3CM大小的盒子。
你拿起，打开，发现是剪下来的报纸和一些小照片，每张报纸和照片旁都写有日期，以及，一封信。
你选择先看剪报：
【1982.11.13 韦恩夫妇中枪身亡】
【1982.12.16 年仅八岁的布鲁斯·韦恩继承韦恩集团】
【1988.4.29 布鲁斯·韦恩出国留学，离开哥谭】
【1998.1.24 布鲁斯·韦恩归来】
【1998.1.30 布鲁斯·韦恩与两位超模共度良宵】
【1998.2.10 安娜失宠，布鲁斯·韦恩另寻新欢】
【1998.2.19 从有志少年到荒唐总裁，布鲁斯·韦恩失踪十年间究竟发生什么？】
【1998.2.27 布鲁斯·韦恩与《卡丽的奇遇》女主演凯特·克伦娜共进晚餐】
……
【1998.4.2 雪莉·法尔科内生日宴会，布鲁斯·韦恩携新欢缇娜·麦克伦登场】
【1998.4.16 拉丁裔演员缇娜·麦克伦离开哥谭，谁又会是布鲁斯·韦恩下位宠儿？】
按时间排好的剪报一共23张，几乎每一张都有布鲁斯·韦恩。
雪莉仔细观察了一下这几张报纸，发现这并不是同一时间收集的，1980s年代的报纸都泛黄老旧，1998的报纸则都很崭新，再仔细一看，从裁剪的边缘，以及报纸上不深不浅的指甲印，会发现1998的报纸几乎是同一时间裁剪下来的。
除了4.16，因为这上面没有指甲印了。
你低头看向自己右手大拇指和食指，这两个涂了甲油却不是长指甲的手指。
说明4.2到4.16期间剪掉了指甲，为什么？拿枪？还是有别的原因？
不知道。
还有，雪莉·法尔科内的生日是4.2，那这当然是你自己办的生日宴会。
那么，时间线应该是，回哥谭——办生日宴（见到布鲁斯韦恩）——收集报纸——为拿枪剪指甲——收集4.16的报纸。
逻辑很通顺，稍微发散一下就是，雪莉·法尔科内本早已经淡忘人生中的暗恋对象兼幼时伙伴，但在生日宴上的再度相遇让她迅速的旧情复燃，又拾起了对布鲁斯·韦恩的那份心情。
没有任何破绽。
可是，雪莉·法尔科内，这可是雪莉·法尔科内，虽然你来到这里只短短半天，却已足以让你在自己脑中勾勒出这样一个人的身影。
一个会指使手下清扫障碍的女人，一个出身不俗的黑=帮首领之女，她骄纵，傲慢，树敌也交友，以女人的身份——尽管有血缘帮助，但却能在1998年的哥谭有自己的势力范围，并且不让法尔科内的其他手下轻看。
叶夫根尼的反驳说明她不强，拉丁裔女人的帮腔说明她也不弱。
那么，一个□□小头目，一个骄纵大小姐，美丽，傲慢，却在卧室里做暗恋之人的剪报……
是反差？还是……
你思考着，却有一种诡异的，不愿去细想的感情涌上心口，让你感到一种压抑的，像是被捏住心脏的感觉，好像谜团在你面前乱成一团，可却解不开。
不对劲。
虽说不该以标签去判定一个未曾谋面的人，可是你打心里觉得，原本的雪莉不应该是这样的人才对。
可你自己也搞不明白，如今也不可能去问雪莉本人。
你只能叹了一口气，撩了一下自己垂到胸前的长卷发，低头把报纸整理好，按照原样放进盒子，又拿起那几张照片。
那是很老旧的照片，几张合照。
看制服，大概是私立小学，麦克·法尔科内，雪莉·法尔科内，布鲁斯·韦恩，都在上面。
他们曾是同班同学。
这一发现让你忍不住呼出一口气，当然，也不意外。
做好心理准备后，打开那封已经有年头的信。
【Dear Sherly：
我收到了你给我的信，我承认，我非常愧疚，但我绝对没有忘了你。
在你回来之后没有去拜访你是我的错，没有提前告诉你我要离开哥谭也的确是我的错，因为我没想到过了这么久我们之间还有这样的友谊，毕竟你已经离开哥谭去瑞士整整五年，我看见很多人的友谊都因为时间而变淡，我担心回来的你已经不再是我的好友，所以我一直没去找你，是我的错，我低估了我们的友谊。
可惜我要走了，暂时没办法弥补我犯下的错误，但我答应你，等我回来的时候，我会带给你你喜欢的水晶鞋，我记得你那时候看《辛德瑞拉》时一直想要一双。
希望那双水晶鞋能让你原谅我。
你真诚的布鲁斯·韦恩
1988.4.26】
这是一封十年前的道歉信。
这封信出自于一个，对现在的雪莉而言很熟悉的人，毕竟你还没见他，他的名字就已经多次出现在你耳边了。
可此时，你不知该作何表情，只能盯着这封信。
这一瞬，你心里闪过很多想法，这一瞬间，你甚至不知道胸腔里那种烦闷的感觉是你自己的感情还是雪莉·法尔科内的。
这个暗格里包含的感情，你且不论，不武断地确定它到底是真是假，只问，卡迈恩知道吗？肯定。
可是，你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信以为真还是误以为假，但是，卡迈恩显然要利用这份不知真假的感情。
那他说的那句话究竟是鼓励还是命令呢？
就算是你，一时间也竟想不明白。
成，他身为雪莉·法尔科内的父亲，无疑会获利，不成，他也没有任何坏处。
唯一的疑点是，布鲁斯·韦恩身上，有没有卡迈恩特别想要的东西……
还有，根本不知道雪莉·法尔科内对现在的布鲁斯·韦恩是何态度的你，又该用什么样的态度面对他？
除了你以外，所有人都好像很理所当然，洞悉一切，觉得雪莉喜欢布鲁斯韦恩是众所周知，理所当然的。
唯有你，身为这场戏的主角，对这一切一无所知。
你感觉有一种荒谬感直冲你的胸腔和大脑。
然而这种感情很快被压下。
你叹了口气，将所有东西都归于原处，然后爬起身，拉动了床头上垂下的短丝线。
女佣很快敲响了门，你坐在床沿，说：“把今天的报纸拿上来，还有，拿一把剪刀。”
不论如何，雪莉·法尔科内之前做的，你现在也要做。
而在你拿到那张报纸，挥退女佣的下一刻，你看见，在报纸的最上端的空白处，又出现了那一行花体字。
简短，而让人摸不着头脑。
【Choice】
奇怪，你将要做什么选择？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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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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