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自己本领可以通天哩。”莉莉安无语地嘟哝了一句，皮特罗则想起路上莉莉安曾说过索尔是个自大狂。
“看来我们已将他围困起来了？”他问。
屋里响起几声干咳和鞋子摩擦地板的声音。
“不出意外，是的。”莉莉安脸上没有一点不开心的神色，反而显得幸灾乐祸。“他看上去失去了神力。”奥丁似乎对索尔下了什么咒语。
克林特清了清嗓子。“我现在可以去对面天台，不过要是我的箭矢不听话，你们认为会发生什么？”
“你这是在挑战他。”
“哇哦，能够偷袭到一位神明，我的人生，值了。”
“你们可以笑得再大声些。”菲尔提高了音量说道。
他让克林特去对面蹲守着，指出展示着锤子的地方。
“我并不是在质疑你，但我根本没看出来他有什么特别，你觉得会恰好有个人类与雷神长相一样的可能吗？”菲尔似乎不再是那副严肃正经的态度了。
“噢，每人能够演出他那股傻劲。”
“说到雷神，我们之前倒是准备了一些武器……”菲尔极力想让自己的语调听起来严肃。“我们在神话书中了解到一些情况。你也知道，他是我们遇见的第二位神明，莉莉安小姐，我们为了安全考虑得有一些准备。”
莉莉安点了点头。对于这一切，她内心的反应并不排斥，觉得人类在面对未知时提前准备是好事。
菲尔接着说道，“看来我们对这位朋友过分警惕了——又或是刻意向我们展现薄弱的方面。”
莉莉安身子往皮特罗身上一仰。“你该不会告诉我说你认为他有这个智商去制定一系列的计划吧？”
“我们不会看轻任何一位有可能存在的威胁。”菲尔显得非常肯定。
“如此看来，你们大家都认为外来者都有危险性？”
“我觉得这是个合乎情理的推测。”
“你真是这么看吗，阁下？我已经为人类做出了很多贡献，而且无所隐瞒。你们就没有信任过我的这些话？”
“我不这么认为。”菲尔的语气显得有些高傲。“根据以往的情况来分析，你的确对我们没有恶意——当然，主要是你选择了一位人类伴侣——在我们的评定系统中降低了不少危险值。”
“你说的‘危险值’究竟是什么意思？”
“只是对每个人物的分析，不仅是你，我们还会对所有记录在册的变种人进行分析。”菲尔耸着肩说，“包括我们自己人。”
“啊，是这样。现在让我把刚才的问题再换个方式问一遍。你们神盾局连自己人也不放过，是吗？”
“的确如此。”菲尔说话用的是上级对下级讲话时不容争辩的口气，用克林特的话说，就是自寻死路的口气。“以防万一还存在高级卧底，以及如果有人被恶意陷害陷入暴走，我们也能够有及时应对的方法。”
“那么，我想你此时已派人团团包围了研究基地？”
“没有。我们只派了巴顿特工一个人。他非常出色，现在已经抵达目标地隐蔽起来。假如雷神先生在那儿表现出伤害意图，他几秒内就会发射弓箭。”
菲尔露出了和蔼的微笑，仿佛他已经单枪匹马地束缚住了传说中的雷神似的。
“我能够理解你们的做法。可科尔森先生，我们为什么要攻击你们，一群对我们而言几乎没有危险程度的人类呢？”莉莉安心平气和地问，她明知道得不到任何明确答复。“对任何星球来说，这里都不过是人类居住地。我一点也不知道这里有什么值得引起我们注意的东西，但我却已经知道在这里一定有什么你们需要保守的秘密。我想问的是你们究竟在担心什么，或准确地说，保护着什么？”
“一定是很重要的东西。”菲尔咳嗽了一声，当他意识到自己发表一个肯定的暗示后便皱了一下眉头。
“我知道它一定对你们很重要。”
“我对此并不清楚，我的级别还没到那个程度。我只知道局长向我下达了指令：任何可能存在的威胁必须提前铲除。莉莉安小姐，我愿意向你发誓。”
“没有人要你为这个发誓。”
“不错，但我愿意发誓。我们并不想与你们为敌，只是我们还有许多要预防的地方。你以为你们是我们暗中的目标吗？不，小姐。或许你和他并不是我们的敌人，但总有‘人’会是我们的敌人。莉莉安小姐，我再说一遍，我们是在为地球做准备，所以，谢谢你的理解。”
“这么说，你认为他不会是你们的威胁？”这是一句不以为然的反问。
“你口中的雷神完全有可能杀死我们所有人，小姐。但我认为我们的特工也不是吃素的。”
“莉莉安小姐，这可是经过慎重考虑后才做出的决定。我们大家一致认为派一个训练有素的特工守在那里既能够用无线电及时向我们传递情报，而又不会被发觉。”
莉莉安正准备开口说话，会议桌上的无线电突然响了起来。菲尔接了起来，然后那边传来克林特严肃的声音——“各位，真不凑巧，某个‘名人’撞上了不属于我们的特工。今晚可真热闹啊。”
“我丝毫也不怀疑这事会发生。”莉莉安接过无线电，用很低沉的声音讲话。看到她背部挺直的样子，大家都意识到一定是情况不妙。她的目光从在场的每个人脸上扫过。“你等着，我马上过去，谢谢你。”
她放回无线电，望着菲尔。“虽然失去了神力，但索尔依然不好对付。我担心会伤害到你们的特工。”
“失去神力的神和我们没有太大的差别，请对我们的特工有信心。倒是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人……”
“科尔森先生，我这话意义重大。我需要过去解决。索尔并不知道我们不是敌人。”莉莉安平静地讲述了一些有关情况，尤其是有关索尔不喜欢有人拦路阻止他的情况。“我担心你们派去的特工可能会陷入严重的危险。”
-
一个黑影落在长廊出口，惊醒了正在沾沾自喜的索尔。他抬起头，看见一个……巨人，只能这么形容。这是他在中庭首次看到如此体型的人类。
他惊讶几秒钟后，才恢复平静。
那人俯视着他，身高不止两米，身材也出奇的壮硕。毋庸置疑，是个大块头，身上看不到一丁点的肥肉，给人非常惊人的印象。
头上戴着一顶帽子，身上穿着黑色棒球外套、蓝色衬衫、配套的棒球裤。索尔最后才注意到他的手。如果他的其他部位是特大号，这双手就是超大号。
“你看这不像是这儿的工作人员，哈？”
这时，拥有超大号双手的男人已经面目狰狞地来到索尔面前，并打断他的话。
三分钟后，索尔打趴下今晚的第一位受害者。这个时间是莉莉安出现后在旁边观战没插手的时间。
随后，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索尔经过了长廊，穿一件很平常的蓝色衬衫，看上去很普通，当他走进中心区时也没看到其他特工。他在中心区二楼大概徘徊了十分钟。
看上去他好像是迷路了。
就在那时，他看到了一楼的入口摆放着一个透明玻璃盒，里面的东西让他一眼就注意到。接着他向玻璃盒走去，玻璃盒里装着他十分熟悉的弓箭，那是他‘妹妹’阿尔赫娜的物品。
他回忆道：“我好像有些年头没有看到这东西了。”
他很明智，没有过多地接触。
在玻璃盒旁，他停了下来。他站在弓箭和锤子间，凝神注视着面前矮人族的杰作——破晓之弓，那位消失多年的好友，那位命中注定要成为战场上牺牲的勇士，记忆中的她高举长弓，一副蓄势杀敌的英姿。
他记得阿尔赫娜的宫殿里陈列了众多武器精品，有各种器具、长矛、剑、盾等。但是她格外偏爱弓，确切地说是这把在受封‘战争之神’称号的弓。
五分钟后，这位雷神从玻璃盒中举起了这把被后人修养过的弓，用手指勾了勾弦。
几秒钟后他露出了微笑。
这把弓似乎锋利依旧，坚固依然。
他高举着这把破晓之弓，手上满是弓箭散发出的微弱光芒，但他丝毫不加理睬。
如果她能看见这老朋友，肯定会高兴的。他得给她带回去。
当雨水浇灌地面时，他刚巧到达锤子的面前，明亮的灯光从建筑物前部的几扇大屏风中溢出来，但天空还是漆黑一片。
在眼睛适应了周围的环境后，索尔开始尝试举起自己心爱的锤子。
没有人活动的迹象，整个中心展区死一般的沉寂。他移到另一侧，同时试图捏紧锤柄。
他吃力地朝自己的方向使劲，锤子纹丝不动，并没有得到任何来自锤子的回应，索尔心跳减缓，情绪就像密不透光的窗帘，将任何一丝光亮隔绝在外。
“父亲是认真的——他真的打算让我永远待在这里。”他首先想到父亲对锤子的咒语。但很快这个想法消失了，另一个更加绝望的认知出现了。“我竟然没有得到妙尔尼尔的认可！”
他一辈子都离不开中庭了。
索尔的血液都快凝固了。他往天上又看了看，眼眯缝起来。
“不，父亲，你不能……”因极度无助索尔的声音有些颤抖，他不是因为绝望而歇斯底里，而是一个人在面临未知境况前而表现出的真正的无助和迷茫。
“你应该看看自己现在的表情，索尔。”
索尔打了个冷颤。
他听出了这个声音，他不会想到，永远也不会想到在这里能听到这人的声音。索尔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地将眼睛的眯缝拉大一些，然后向灯光处看去。
小剧场：
十分钟前
克林特：让我偷袭一个神？（假装害怕）
十分钟后
克林特：欧耶，人生无憾了（实则偷笑）
（此时的索尔：是谁偷袭我的臀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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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Ch.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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