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丝贝特在心里“哈？”了一下。
这是怎么回事？这可能吗？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这人到底是想干嘛？她不管三七二十一，立刻给达米安真诚道歉并道谢。
“对不起达米安，谢谢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对于造成你在这个过程中受伤，我真的很抱歉，我会尽我的一切能力补偿你。”
她抬起头来使劲看了一下达米安展示给她的手背——恕她眼拙，在朦胧的夜色里她只看到了达米安骨节分明的手指和完好光洁的手背。
她十分困惑，这……到底是闹哪一出？她发誓撒旦岛在编辑基因的时候诱导提升了她所有的视力基因，章鱼神经元细胞基因也不至于让她变成瞎子。
她觉得自己现在仿佛变成了智力障碍。
难道是内伤？莉丝贝特又有点迟疑了，在傍晚的视线可见度下，他的手背看起来颜色均匀，这就排除了有划痕和撞伤的可能。
达米安看上去十分不满，他在不满什么？他想得到什么？
迪克蹲在大厅的窗边举着配有夜视功能的微型录像机，这么历史性的一幕当然应该好好记录下来。
但他看着十分困惑不解，“小D在做些什么？他怎么脱掉了他的战术手套？他在给莉丝贝特看什么东西？”
提姆高举着他给自己新配备存储功能镜片一刻也不肯放下，但他的头已经撇向迪克的方向。他实在没眼看，只好闲闲地模仿达米安那种目空一切的讽刺腔调：
“你的眼睛可以捐给需要的人，迪克。”
“很明显，达米安是给莉丝贝特看他皇帝的新伤。”
迪克更疑惑了，“新伤？什么新伤？”他举起手中的录像放大对准达米安的手仔细看了一会儿。
“我怎么没看到他手上还有伤口？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布鲁斯嘴唇动了两下，什么都没说出来，他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自己张牙舞爪的儿子和一个单纯无辜的小女孩，一场正在发生的强行欺骗。
一位绝望的老父亲闭上了他的眼睛。
门口的两个小家伙还在说些什么，他们并不能听到这些有趣的谈话内容。
早知道拼命也该放五个窃听器的，被恶魔崽子发现又怎样？加上布鲁斯的总能剩下一两个，提姆十分懊恼的想。
提姆留意到了布鲁斯的表情，他继续讽刺迪克来达到他隔山打牛的目的。
“或许你的脑子和反应能力也该一起捐出去，布鲁海文的格雷森警官。”
“布鲁斯现在已经焦头烂额了，你还只在乎那个不存在的伤口。”
迪克端详了一会儿他的导师和老父亲，“也是，你也该到为这些事发愁的年龄了。”
阿福走过来看着这群关心家人的大耳朵狐狸，他手里端着餐具，“已经到该就餐的时间了，我早就说过，布鲁斯老爷，您的育儿水平跟家里少爷们的优秀程度毫不相干，您对女伴的花言巧语却给各位少爷带来了良好的示范。除外，老爷和少爷们，贴在墙上也不能使各位的耳朵进化成超级听力。”
迪克干笑一阵后，阿福走向了餐桌，而迪克正在对家门口的摄像头跃跃欲试，他仿佛记得那东西是有录音功能。但他们都想到了一点，无孔不入的尼奥会“看到”这里发生的一切。到底跟波洛斯是初次见面，提姆和迪克对视了一眼，都决定至少等波洛斯不在韦恩庄园再说。
另一边，莉丝贝特渐渐麻木了起来。
“谢谢你在这个过程中的付出，我应该……”
达米安立刻抢白，他可不想听到不想听的话，“我在这次行动中遭受了重大波折，你的猫必须要为此负责。”
莉丝贝特观察到他有点得意的眼神，她又有点不明白了，他为什么会这样？但因为欠了实质性债务只好忍气吞声。再说了，达米安是个能够在危难时刻挺身而出的好人，他先前没有提出任何要求就帮助了她，她相信他有资格提出要求。
她做了个“请”的姿势示意达米安说话。
“好吧，达米安·韦恩先生，你想要什么？”
达米安马上开始滔滔不绝列清单。
“首先，你必须改变对待我的态度。我已经向你证明了我的强大，你必须以应有的态度来对待我。”
“你必须重视我对你说的每一句话，我的建议都是真诚可靠的建议。”
她为了莉莉欠下了许多债务，达米安这个债主的要求很离谱，但还不至于是葛朗台。他确实站在自己的立场上给予了很多建议，这点无可辩驳。
莉丝贝特点点头，“好的，你一直都是个很好的人，从来没把我当成一个一次性工具对待，先前因为你……而轻率对待你的建议是我的错，我答应你。”
达米安虽然对她含糊的那几个词勉勉强强皱起了眉头，但总体上还算满意。
“当然了，我们是朋友，这是一个韦恩做出的最高承诺。”
他就差把你的眼光很好这几个字写到了脸上，得寸进尺的念头在他脑海里盘旋。他还没听到他想听的话，他是个强大的人，一个技巧精湛的刺客，他有权利得到有关能力的肯定。
他看了下莉丝贝特的表情，觉得对自己大为有利，于是源源不断地提出新的要求。
达米安：“我们可以组成一只小队，你可以为这只小队提供技术支持。”
莉丝贝特犹豫了一下，但也答应这一条，她不认为达米安·韦恩会去做一些完全违反人类道德的事。
“我答应你，但我只能提供远程协助。”
达米安继续：
“OK.但你不能在脑海中对你的朋友做出无礼的臆想，你必须承认我强大的能力，你必须发自内心的尊重朋友。”
莉丝贝特只得按照他说的称赞他：“好的，你是个强大的武士，我相信你的内心有足够的勇气和坚持，你不是一个借助他人能力来狐假虎威的人，作为朋友你值得我的尊敬。”
达米安眼睛满意到睁大了一点，莉丝贝特发誓自己看到了他嘴角边得逞的微笑一闪而逝，快到她以为是一场错觉，他的脸立刻又绷紧了，莉丝贝特只好继续听下去。
达米安：“当然。还有，既然我救了你的猫，那我就拥有他们的一部分所有权。”
“我拥有……”
喵？
Excuse me？
莉丝贝特大为吃惊，她用全新的、充满了匪夷所思的眼光看着这只喋喋不休的小怪兽。
她只知道无主物按先占原则取得所有权，可她不知道有主物也可以通过后占切分所有权——难道救过一次就变成他的猫了吗？这也太离谱了，简称，这是人干得出来的事吗？
“我拥有他们的长期探视权……皮特和莉莉每周必须有三天和我待在一起……”
莉丝贝特礼貌而不失坚决打断了达米安的滔滔不绝。
“不行。”
达米安不相信自己不能征服莉莉这只倔强的小猫，只要给他一点相处时间，他一定会获得一只乖巧的宠物。但他不太想惹莉丝贝特生气，他想看看莉丝贝特刚刚给他开的空头信用支票是否奏效，另外，他也想知道莉丝贝特对他的忍耐限度到底在哪里。
他仔细观察着莉丝贝特的面部表情，方便他作出恰当的回应。
“一天，不能更少了。”
“绝对不行，最多一个月一天。”
莉丝贝特的表情严肃而坚决，她眼中又闪烁着那种“再来烦我就杀了你”的情绪。
达米安虽然没有完全点亮察言观色这个技能点，但他察觉到了莉丝贝特不容侵犯的气势，他及时终止了这场无休止的索取。
“好吧，成交。”
莉丝贝特不愿意将自己的猫猫跟别人分享，但达米安简直是非同一般的不讲道理，他一定要扳回一城，而莉丝贝特总是愿意纵容那些跟她一样的人。再说了，她对达米安的不合理揣测也确实是一种亏欠。
阿尔弗雷德恰到好处的出现在他们面前，“该吃饭了，孩子们。”
在他说完这句话后，布鲁斯·韦恩急匆匆地从屋里冲出来找到莉丝贝特。
“他来了。”
莉丝贝特低头才发现自己的手机正在震动，尼奥正在提醒她，卢瑟集团卫星监测到一块速度极快的太空碎片正在飞往地球。
她感觉到了自己每个毛孔的战栗感，就像肾上腺素一下子激活了全身，似乎她的每一个本能都是为迎接战争而准备。
她看着蝙蝠侠，“我已经准备好了。”
“尼奥的身躯已制作完成，只剩下最后的运行监测，我们得把他带上。”
蝙蝠侠看着她瘦弱的身躯和毛茸茸的发顶，说实在的，以布鲁斯·韦恩的眼力和游历经历，他觉得莉丝贝特的体质放在贫民窟甚至难民营也不违和，她的肌肉量只支持她勉强行动，甚至环境的轻微改变都会使她丧命，这也是他先前犹豫的原因。
“你可以选择不去，你已经做了你该做的工作。”
“我不会这样选择，蝙蝠侠先生。”莉丝贝特像只百灵鸟那样摇了摇头，她的动作精巧脆弱，但话语却掷地有声，“我就是为人工智能而生，这是我必须经历的选择。”
“我无法有不去面对的念头，既然已置身其中，那就迎接宿命。”
“在这样一个时代里，我永志于投身人类与科技交织的洪流，这是我必须前往的、身为人类的斗争。”
这句话说的有点中二，但从屋子里出来的迪克就像看到了当初的自己，那个小小的，面对父母逝去无助而仇恨的飞翔的格雷森。
可那又完全不像是他。他是因为父母的仇恨才走上这条道路的，而莉丝贝特，迪克不知道。
他很难想象一个像这么大的小女孩有这样坚韧和强大的意志，亚伯拉罕·林肯是不是在这样的年纪立志解放黑奴的？她有高屋建瓴的意识和能力，也有与之相匹配的意志和决心。
他知道的还是太少了。
这些话很有力量。达米安看着莉丝贝特，他的眼睛中闪烁着光芒，那种光芒简直像一支熊熊燃烧的火炬，那里面绽放的光亮叫激赏，也可以叫愤怒和野心。
莉丝贝特是与他完全不同的人，她没有强健的体魄，但有同他一样的意志和决心，他们精神的强度无可改易。在追求目标上，他们都摒弃了恐惧，他们是一样的人。
“父亲，让我一起去吧，波洛斯需要武力支持和援助。”
蝙蝠侠回答：“NO.”
栗子不会问痛不痛，她脑子里没有这个概念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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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 2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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