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蝙蝠侠不容置疑的态度还没有发挥到极致，迪克连忙说：“夜翼和红罗宾会留守哥谭，芭芭拉也在，提前做的预案足够充分，人手已经够用了。而且……”
迪克的手藏在他的屁股后面比了个手势，然后在莉丝贝特看不见的地方伸手指了指莉丝贝特，蝙蝠侠看得一清二楚。
提姆站在莉丝贝特身后，他也在用唇语无声说：“问题的关键是她不信任我们。”
莉丝贝特也流露出恰到好处的恳求，她一向知道该怎么做才能最让人放下心防，如同达米安帮助了她一样，在这样的危机面前，她也希望帮助到达米安，这是同伴应有的要义。
“我们是同伴，蝙蝠侠先生。”
蝙蝠侠深深凝视了他们一眼，“那么跟上，记住，服从我的命令。”
闪电侠过来把他们推到大都会。
他看到莉丝贝特后吃了一惊，活泼得像只手舞足蹈的高脚蜘蛛。
“嘿，Bat，你可没告诉我们波洛斯是这么小的小女孩。”
“呃，你确定我们要雇佣这么大一点的童工？少年泰坦对她来说会不会更好？”
“打断一下闪电侠先生，尼奥的紧急情况。”莉丝贝特举起手机，尼奥这次的语气急促。
“先生们，卢瑟集团的莱克斯9000卫星已被销毁，超人刚刚往孤独堡垒的方向坠落。”
“布莱尼亚克通过卫星完成了结构重组，他正穿过大气层……前往孤独堡垒。”
一片静默。
“超人知道该怎么做。”
蝙蝠侠的声音依旧沉闷，却为现在的气氛注入了一支强心剂。
“坐稳了吗各位？”闪电侠看了看坐在车里的人，尤其是脆皮洋娃娃莉丝贝特，“ 罗宾，伸出你的手来托住她的脖子。”
达米安立刻扯了一下安全带坐得离她近了一点，他伸出手来轻轻放到她的脖子后面。莉丝贝特感觉到了薄薄的茧子和适当的力度，她没感觉到薄茧给皮肤带来的负担，她只感觉到舒适的温度。达米安的体温比她高一点，有点烫，但是刚好。
除了莉丝贝特奋力撞击达米安那次，他俩没进行过其他肢体接触，因此两个人都有点儿未表现出来的小心谨慎。
闪电侠的声音在蝙蝠车上方响起。
“再往上点，等会儿不要用力。”
莉丝贝特感觉这只手挪到了她接近后脑勺的位置，像是哺乳动物正在叼起幼崽那样，不算温柔，但足够可靠，她觉得整个后颈都麻酥酥的。
闪电侠到车后抵住保险杠猛然发力，三秒钟之后，他们就到达了正义联盟大厅。
蝙蝠侠给了他一个眼神，闪电侠立刻跑去看超人现在的情况。
莉丝贝特立刻从随身的背包里拿出并打开了自己携带的虚拟光屏，她需要实时监测她铺设的数据炸弹网络状况。
这边与尼奥是分开的。
她尽可能通过设计来规避风险，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的道理人人都懂，可是做起来却没有那么容易，尤其是但她的主战场是网络世界的时候。
数据炸弹已经被触发，布莱尼亚克的程序能力和优先级远高于地球水准，她的主指令被击溃覆盖了。
虽然早知道这个结果，但莉丝贝特还是遏制不住的心颤了一下。
她现在无法主动查询那些逆向子程序情况，它们应该跟布莱尼亚克融为一体，假装温驯地服从布莱尼亚克的数据流，实际拖慢他的速度。如果半数以上被迫脱钩，那么布莱尼亚克很快获得全球网络的控制权。
纵然莉丝贝特有信心够在启动最终频段的时候获得超过60%子程序响应，但她还是担忧意外事件的发生。
卢瑟集团的卫星讯息一直被她拦截，她刚刚启动了卫星自带的自毁程序，但是也无法获得响应——布莱尼亚克已经成为这座星球通讯网络的霸主。
虽然卢瑟的程序是光鲜亮丽的垃圾，但显然这些垃圾没法回收利用，大量冗余的而故作高明的栈桥堆叠已经浪费掉了所有空间。
没办法，莉丝贝特没有时间在这个时候挑剔莱克斯·卢瑟那个极端利己主义秃子，她在刚刚过去的下午利用半小时时间修修补补在上面搞了一个锚点程序，帮助在她和尼奥在最后一击时产生必中效果。而布雷尼亚克还没有发现她在这方面做的手脚。
她已经隐藏了蝙蝠洞、瞭望塔等地不同通讯频段产生的通讯信号，布莱尼亚克依旧没有发现。
这些都说明布莱尼亚克的能力不会有高出维度的水平，她与尼奥竭尽所能尚有一争之力。
但布莱尼亚克并不是一种会固守现状的意识体，所有的人工智能都不会有固守现状的意识，
扩张是他们的本能。
莉丝贝特在担心布莱尼亚克的进化，正在此时，尼奥的最后调试已经完成，他来到正义联盟的大厅做步速练习，看到莉丝贝特抬头看他，他向莉丝贝特汇报情况。
“我的程序触手正在被布莱尼亚克吞噬，他马上就会发现我的存在。”
莉丝贝特依旧冷静到令人发指的程度。
“还有多久？”
“预计不超过180秒。”
那么超人将会获得足够的时间，莉丝贝特心想，这样就够了。
尼奥刚刚搭建好的脸上出现了动作，他学着莉丝贝特的样子歪了下头，结果却发出了“咔嚓”一声，他用两个可移动摄像头组成的眼睛平移了一下，看上去简直是恐怖，至少刚刚回来在正联沙发上大喘气的闪电侠吓了一跳，他带来的消息是布莱尼亚克正在用绿氪石攻击超人，而超人刚刚按照计划启动了孤独堡垒的伪装自毁程序。
莉丝贝特觉得是时候了。
“做好准备了吗，尼奥？我们都知道一件事——”
尼奥的机械音依旧温和，但没有丝毫起伏，他顺畅地接上这句话，跟莉丝贝特的声音重合在一起。
“牺牲是为了更好的新生。”
达米安简直不知道哪一面才是真实的她，明明刚刚的莉丝倍特还是个可以任他提出要求的活泼小鸟球，但现在的她完全是一台冷酷的机器，一切情感都从她身上抹消了。为了毫不关系的其他存在堵上自己的所有，这样值得吗？
他知道尼奥对莉丝贝特的意义——一切莉丝贝特隐瞒他的东西都对莉丝贝特来说意义重大，包括那两只猫，包括尼奥。她也没什么别的拥有物了。该死的红头罩除外，那家伙只是个寻求不到才出现的可悲外援，更何况她也没想过隐藏，只是让他别管。
他也知道莉丝贝特不可能没有后手，但这种赌上一切的行为无疑会冒极大的风险，这是最高效但最愚蠢的行为，但同时也极度迷人。
她不像塔利亚和雷霄古那样拥有残暴和无情，他的母亲和外公在用贪婪追逐强大的路上舍弃了一切。但她也不像是父亲那样深沉痛苦，父亲用血肉之躯扛着正义艰难前行，紧扣着几乎不可能的安全绳索，他的沉默坚不可摧。
而莉丝贝特，她那脆弱精巧的外表是一个粗糙的容器，她为斗争的维系而生，内心只有对永不屈服的颂歌。她是一根被打造好了的缆绳，一边是残忍无情，另一边是无比慷慨的给赠。
这一切是如何发生的？
达米安·韦恩看着这所有发生的一切，他感觉到自己血脉贲张，这是他骨子里对危险的追寻和超越。
奥古和韦恩的血脉生于强大，注定不会平静的度过一生。他只会被强大的精神意志感召，征服和臣服两种冲动正在他的血管中摩擦碰撞，他听到了自己大脑皮层因张力破裂而产生的悲鸣。
他的绿眸中写满了高涨的志在必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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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 3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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