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
“小姐，你也是来看决赛的吗？”
卡洛琳在思考，应该不应该去回应。
热情洋溢的男孩让她一时想到了彼得。
她沉默地点头。
“我也是哦——”男孩介绍道，“姐姐，我叫菲尼斯，我的哥哥还是中城高中的参赛选手，就这个。”
他指着宣传报上的少年，得意洋洋地说：“这个长着小雀斑的丹尼斯·伊丹，就是我的哥哥哦！”
卡洛琳望过去，在宣传报上，丹尼斯就是彼得旁边的少年，是彼得的同学和队友。
“姐姐，你叫什么呀？”
卡洛琳扫了一眼周围，没有发现男孩的家人，她蹲下来和人平视，忍不住回道：“卡洛琳，你哥哥的队长是我的男朋友。”
“菲尼斯，你是一个人来看哥哥的比赛吗？”
菲尼斯说：“对啊，爸爸妈妈都很忙，只有我有时间。”
他奶声奶气地说：“姐姐，你男朋友好可爱。”
“呃，谢谢？”卡洛琳问：“你哥哥知道你会来吗？”
“不能说，”菲尼斯小声地说，“要给哥哥惊喜。”
卡洛琳：“……”
她久违的头疼，没想到会遇上这种事情。
“菲尼斯，你是怎么过来的？”卡洛琳扶着小孩的肩膀。
“我记得路哦！”菲尼斯自豪道，绿眼睛有着星光。
“菲尼斯，真厉害。”卡洛琳干巴巴地夸赞道。
既然都遇上了，就不能放任不管了。
她无奈问道：“你愿意跟我一路吗？”
菲尼斯眨巴着水灵灵的绿眼睛，“啊？”
卡洛琳解释：“菲尼斯，我们去找你的哥哥和姐姐的男朋友。”
“好啊！”
小孩超大声地回答，主动拉住了卡洛琳的衣角，眨巴着眼睛，表示自己会紧紧地跟好人的。
小模样可可爱爱的，卡洛琳低头嘱咐：“要好好和哥哥解释哦。”
“当然啦——”
88.
比赛很棒，意气风发的少年们勇争第一，风采不一，观众的掌声如雷鸣。
卡洛琳在中城高中统一的校服中找到了彼得。
化妆师为男孩化了淡妆，系着一条蓝色的格纹领带，还夹上了简单的宝石领带夹。
她一时看愣了。
“姐姐，快看，那是我哥哥。”
卡洛琳回神，顺着菲尼斯指的方向看去，彼得身后出来的少年和人击拳后，站在了一旁，他们身后是大屏幕的信息介绍和队伍的合照。
“嗯，菲尼斯要给哥哥好好加油哦。”
“姐姐也要给男朋友好好加油！”
卡洛琳忍不住笑：“好。”
当彼得抢先拿下一城时，在现场观众的欢呼声雀跃的鼓掌声中，短促的单音节混在其中不易察觉：“Cal？”
但卡洛琳能听见，因为听到了有人喊自己，所以她循声望去。
在一堆毛绒绒的头发里，在密集的人群里，卡洛琳不想注意到那个显眼的屁股真得很难，熟悉的黑发蓝眼……
卡洛琳看着眼前的韦恩大少，陷入片刻沉思，她自欺欺人地想，韦恩集团的主人布鲁斯·韦恩，一年到头不是在玩极限运动的路上，就是在去医院的路上，不常出现在不重要的公众场合。
应该是看不见债主的，毕竟她才炸了韦恩塔，布鲁斯怎么说也得监工一段时间。
薇安适时打断卡洛琳的自欺欺人：【主人，哥谭中学进了中全赛决赛的。】
【一个父亲再忙也不会错过孩子的重要比赛。】
卡洛琳顿了顿。
而就这片刻的时间，那个显眼的屁股就从另一边挤了过来，布鲁德海文的“警花”朝她招手：“Hi，Cal，没想到你会在这里。”
她这才扫了一眼观众席，暂时没发现布鲁斯。
但危机还没有解除，亲属席没有，可不代表后台没有。
卡洛琳点头，一句话终结话题：“我来看男朋友的比赛。”
“？”
迪克怀疑自己的耳朵。
“Who?”
“男朋友，卡洛琳·格兰的爱人。”
卡洛琳不缓不慢地拓展词汇。
菲尼斯不知所谓，但也好玩地更风：
“是男朋友哦！”
卡洛琳瞥了眼石化的迪克，伸手拍了拍菲尼斯的肩膀：“好好坐着，不能站在椅子上，跪着也不行。”
小孩乖乖地坐好：“哦——”
89.
迪克在用他的小脑袋瓜想什么，卡洛琳其实懒得管，但她还是不遗余力地扔炸弹，也不怕把小辈的CPU烧了。
她骄傲地抬了抬下巴，指向台上意气风发的彼得说：“我男朋友，彼得·帕克，比恒星更明亮的珍宝。”
迪克的身体顺着方向去看，但大脑仍是：exe未响应。
黑发……绿眼！？
Cal的审美真不是黑发蓝眼啊？
“很夺目。”
他干巴巴地夸赞。
卡洛琳倒颇为受用。
“谢谢。”
迪克有点后悔自己一个人过来了，这个惊天大秘密，他一时半会真消化不了。
比布鲁斯还硬的木头都开花了。
Fuck Batman.
布鲁斯和克拉克却连爱的华尔兹都还没开跳。
又是迪克为导师和偶像恋情操碎心的一天。
“你呢？”卡洛琳问，“你和芭芭拉。”
迪克假装没听到。
“来看提姆的比赛？”卡洛琳。
“对，”迪克，“布鲁斯和达米也来了。”
“在后台？”卡洛琳。
“嗯。”迪克点头。
卡洛琳：……
没关系，尴尬罢了。
布鲁斯总不能问她为什么要炸韦恩塔吧。
等等……
蝙蝠侠也在。
她看着迪克，感到懊悔。
最近过得太美好，得意忘形了。
蝙蝠侠不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
尤其是他们谈崩了，他绝对会告诉彼得的。
卡洛琳有一瞬想去后台，她也这样做了。
后台的工作人员根本无法拦住她，卡洛琳悄无声息地进入了后台。
“格兰。”
布鲁斯恭候多时。
或者说，守株待兔。
卡洛琳从未想过，自己会是那只兔子。
现在，她理解了。
有些事哪怕知道是陷阱也得去，毕竟对方紧锁了你的咽喉。
很经典的阳谋。
她是否该夸赞。
“是巧合？”
媒体不断夸耀那张脸的哥谭甜心，布鲁斯·韦恩——亿万孤儿，花花公子，韦恩集团热爱极限运动、以致经常玩人间蒸发的董事长只笑不语。
卡洛琳怀疑蝙蝠侠早就知道了，搞24小时监视别人的人也终会被监视的，电子数据的道路可以排除，薇安会处理那些不利于彼得安全的影像。
她相信蝙蝠侠的不择手段和恐怖的谨慎，同时又还算相信超人的高道德，“常理而言，你不会知道这段关系。”
那位侦探躲在黑暗里，蝙蝠的影子也藏在黑暗里。
“But I'm here.”
“诈骗、施压、掌控、主动……”
卡洛琳用单纯的词汇组成一段大家心知肚明、又不应揭露的心理陷进，“这对我没有。”
“You know that.”
她用手指做了个吸烟的手势，试图用二手烟毒死蝙蝠侠：“可以吗？”
布鲁斯指了指不远处的禁烟宣传。
“你很焦虑。”
而这对他来说，是一个好现象。
这是抓住破绽的机会。
“呼……”
卡洛琳长舒一口气，直白地反问道：“如果你下一刻就会和爱人决裂，你会比我还焦虑。”
“我不会。”
“随你。”
她瞥了一眼多情的布鲁斯，发现只看见外面铁血的蝙蝠侠，黑暗的影子里只有蓝色的眼睛。
卡洛琳想到了彼得今天的领带夹。
化妆师选了蓝宝石，而不是更漂亮和适配的绿宝石。
她准备了和彼得眼睛颜色相似的宝石，定制成了领带夹，将它放在了礼盒里。
她应该把这份礼物送出去的，而不是放在家里犹豫不决。
到最后，还要担心送不出去。
卡洛琳听到了台前观众席的欢呼声，又一场比拼结束了，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她直白地问：“你想要什么？”
“我不是银行家，只是个商人。”
所以放弃谈判技巧，直奔利益金钱吧。
财帛动人心。
90.
“彼得。”
中场休息的彼得放下擦汗的毛巾，朝声音望去，以为是队友有新的战术想要和他商量。
黑发蓝眼的女人就那么站在后台的黑暗里，眼睛、耳饰和项链散射着动人的光，淡色的唇含笑，如同一个发光源。
卡洛琳在彼得反应过来时，已然走了过去，低跟鞋落在地上是如同鼓点节奏，连同男孩的心脏一起跳动着，奏响一曲欢快的爱歌。
她低垂着头，发丝和呼吸一同落到彼得的脸上，引得他鼻尖发痒。
“Cal？”
那双对标各色宝石的手拉起彼得的领带，卡洛琳不知自己低眉顺眼时，眉眼间总凝聚着一股忧愁和令人失语的静默。
对爱人的呼喊，她用模糊的鼻音应下：“嗯。”
彼得呆愣在原地不敢动弹，无数个疑惑堆积如山，伴随着心脏猛烈的跳动，在地动山摇间，他只余沉默地打量卡洛琳的动作。
夹着领带的手似有魔法，眨眼间替换了原本的领带夹，一枚璀璨的绿宝石点缀在小小的领带夹。
彼得看着颜色有些眼熟。
“我想了想，还是先送给你才好。”
卡洛琳说着抬起头，亲吻爱人的额头。
“祝你好运。”
语罢，她若无其事地退后了几步。
彼得一边红着脸，忍不住用手摸了摸方才被亲过的地方，一边目光对上了卡洛琳的眼睛，在里面看见了和那枚宝石颜色相似的眼睛，他明白了对宝石的熟悉感来自于那里——
——那是彼得自己的眼睛。
“Cal？”彼得小声地问，“怎么这么突然？”
他这才注意到了队友们善意又好奇的目光。
“……”
卡洛琳俏皮地眨了眨眼睛，“你今天令人心动。”
看上去就像她说的那般，她只是情难自禁。
但这不像她，不加以询问就做了。
彼得迟疑地想。
是出了什么事吗？
“中城高中，准备上场了——”
不远处的主持喊道。
“快去吧，”卡洛琳笑着催促。
她轻轻地推了推彼得：“愿瑞亚眷顾你。”
不远处的队友也在催促了，彼得只能把疑问暂且压下，快步走过去和队友汇合，顶着大家朝领带好奇地打量目光，他轻咳几声提醒大家收心。
然后他伸出手喊：“中城高中。”
无数双手叠在他的手上面。
少年们给出自信的回应：“必胜！”
小虫掉马倒计时开始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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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兔子与领带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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