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当热闹的花车巡游中出现一名小丑时,游客会下意识地以为是官方彩蛋,在热火朝天的欢乐氛围中,忘记入园时所看见加大加粗的鲜红色字体:禁止扮演超级反派。
小丑,戴着小丑面具的人举起了枪,游客屏息凝神,用眼睛或手机记录他们以为的彩蛋,猜测是彩带,还是糖果。
不,是无价之宝。
“砰,”短促的枪声响起,被击中要害的人轰然倒下。
过于真实的鲜血溅起、流动,激起游客的理智,闹哄哄的人群安静下来。随着一道刺耳的尖叫声响起,如同一颗石子落入平静无波的死潭,人群骤然沸腾起来。
尖叫声,呼救声,咒骂声交杂,人们大难临头,各自为伍地逃窜,而人群中隐藏的猎手在这时对羔羊露出冰冷的枪口。
三声响亮明显的枪声过后,人群寂静如鸡,谁都唯恐成为下一个“幸运儿”。场面被后续露头的罪犯接手控制,子弹之下,人人平等。
克拉克在枪声响起的那刻悄然消失,全当自己还没赶回来。
彼得已经放下了望远镜,手中令他脸红的触感提醒他,要找借口脱身去换装。
同一时间,康纳冲到两人身后将人按下,薇安在提醒,卡洛琳往前走了两步,彼得在蜘蛛感应的刺痛下拉着卡洛琳趴倒。
三人趴作一团,子弹打到前面的栏杆和身后的地上,下面戴着面具的人拿着喇叭高喊:“滚下来,别想着做小动作。”
随后又几发子弹打上来,表示警告。
卡洛琳盯着“稻草人”,对方戴着稻草人的面具。她的目光落到对方颈间时,一阵刺痛强制拉回思绪,薇安尖叫着让她冷静,注意分寸。
卡洛琳:……他肤色不匀。
两个男孩面对枪口,选择挡在她的身前。
“稻草人”盯着卡洛琳,不确定地瞅了好一会儿,然后明显地一哆嗦。明明是劫匪,他却惊恐不定地一边往后退去,一边嘴里蹦出她的姓氏,叫嚣般地警告:“格兰,别动,离我远点!”
他又瞥了两眼男孩们,补充道:“不想你的小男友们没命,就别做多余的事。”
“……”死一般的寂静。
当一阵风袭来时,“稻草人”晕了过去,卡洛琳知道来的不是风,是超人。
23.
超人还没清理完这些罪犯,就大大方方地现身了。
红披风顺滑地垂落,明子之子悯悲的蓝眼睛看着“小丑”。他是被迫现身的,因为“小丑”掏出了绿油油的氪石,用枪抵着无辜的人质,高声喊话超人。
三人不约而同地想,这是有备而来的。
显而易见,野心不小。
康纳默默地用手机喊人,彼得在找机会脱身,卡洛琳在补刀,她用枪托给这位认出她的哥谭人补了一记,顺便把枪收了起来。
她看向心不在焉的两位,问:“现在怎么办?”
话音未落,万众瞩目的“小丑”被红金双色的战甲拎着脖子,狠狠地砸在了墙上,毫无反抗之力。与此同时,超人再度化作一阵旋风,罪犯被集中打包好。
人群中爆发出不属于方才超人出现时的欢呼:“钢铁侠,斯塔克——来救我们了!”
在正联主题的会场,薇安极具娱乐精神,说:【像是砸场子的。】
卡洛琳气笑:【这是超英间友好的互帮互助。】
24.
超人离开了,钢铁侠也不像往日一样招摇过市,留下来迎接群众的欢呼崇拜,他紧接着也离开了。
一场恐怖袭击就这样化解了,但游客已经没有了继续游玩的兴致,毕竟今天可是出了人命。
克拉克紧接着出现,和卡洛琳聊了一会儿,就和康纳向他们告辞。而时间也不早了,她在问过彼得后,二人找了家餐厅,用了餐,又商量过后,决定先离开游乐园。
离开前,卡洛琳瞥了眼漂亮到花哨的摩天轮,那是情侣在游乐园的必备选择,但是他们还没有一起坐过。尽管她坐上去能做什么?又有什么意义呢?难道是看着彼得数心跳吗?
“卡洛琳?”彼得扭头看她,面上带有担忧,他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摩天轮?”
“要去吗?”彼得问。
“好。”卡洛琳点头,被彼得拉着走向摩天轮。
卡洛琳在过往三十四年的人生中,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真的会看着人,数着那颗模拟的心脏的跳动次数。
但现在,她和彼得面对面坐在窄小的车间中,对着那双眼绿意盎然的眼睛,号称100%原生的模拟心脏跳得剧烈。
而薇安在尽职尽责地汇报:【180,190,200,210……】
薇安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卡洛琳恼羞地把薇安屏蔽了。
车间的气氛奇妙了起来,她说不上是为什么,因为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但是卡洛琳能感知到,这不是自然属性,而是一种社会属性,因人而存在的,因为对面坐着的是彼得,她的恋人。
现在的恋人,未来会和她过一生的爱人,爱人。
她默念着这个词汇,往日普通的词汇似有了特殊的含义,使卡洛琳忍不住看着彼得想了一遍又一遍,心脏跳动剧烈,愉悦感如同一锅沸水中的气泡,不停地出现。
卡洛琳移开眼睛,看着不断远离的地面,问道:“风景怎么样?”
彼得低下头,看着卡洛琳的手指,回道:“嗯,很好看。”
“嗯,”卡洛琳迟疑着,“那个……”
“那个……”彼得小声地说,二人的声音重叠。
“你先说。”
“你说。”
“在摩天轮最高点kiss,会……”
彼得骤然看清卡洛琳微微颤抖的睫毛,能看见光滑细腻的肌肤。正午的阳光透过车间透明的玻璃窗,撒在唇与唇相碰处,如同阳光也在无声地祝福他们。
他听见了自己如同鼓声的心跳,血液流淌着炙热的感情汇至于此,于是声音似要击穿自己的耳膜。
然后彼得又听到了另一道急促的心跳声,隔着皮肉显得微弱但又不可忽略,同样的感情深藏其中,每一声都像是在和他告白。
他甚至有些虔诚地吻着卡洛琳的唇瓣,身体僵硬着不敢动,轻柔地不像是属于炙热如岩浆的感情才有的交流,而是一位信徒对心爱神明的朝圣。
或许那场如同少女漫的初遇,就是这场朝圣的开始。
卡洛琳睁开眼,轻声接过未说完的话:“永远在一起。”
她牵住彼得的手,他们所在的摩天轮车间已经重新回到了地面,“许愿成功。”
卡洛琳笑道:“因为我知道了。”
25.
收回前言,这其实不是一场朝圣,因为神明从不回应信徒。
26.
越过星河的阳光吻上英俊的脸庞,那张几乎全美眼熟的脸露出严肃的神情,钢铁侠降落的风卷起他的金发,史蒂夫简单地说:“宇宙魔方消失了。”
“Hey,hey,I know.”
面甲上升,露出那张万众瞩目的脸,托尼一边解除装甲,一边滑动浮空的显示屏,下达指令:“好姑娘,帮我调出监控。”
“那个黑人大叔每次出事了才会想起我们,”他在滑轮椅上坐下,多倍速观察监控,“说实话,或许我们不该叫复仇者的,星期五就是这,倒回去。”
娜塔莎坐在一旁:“那叫什么,善后者,清道夫?”
“不太好听,”托尼一边评价,一边将监控投屏放大,使所有人都可以看见,“这里被前一天的监控覆盖了。”
克林顿找出了破绽:“蓝色的鞋和白色的鞋。”
“就是这样,”托尼挑眉,滑至另一边,调出键盘,“现在让伟大的钢铁侠来还原事情的真相。”
史蒂夫静静地看着,对托尼充满了信任,或许他们很快就能锁定目标了,然后“”open the door”。
因为他清楚,复仇者的集结也只是体现重视和尼克强烈要求,毕竟那可是宇宙魔方,这也是一次很好的练兵机会。
哪怕他怀疑这其中有黑人局长的手笔,不然怎么会如此强烈地要求集结,把去救援人质的钢铁侠、休假在家的鹰眼、不知所踪的黑寡妇、宅在实验室的绿巨人紧急叫来。
五位复仇者互相了解、搭档配合、感情促进的好机会,太过巧合了,但这些不是自己该考虑的。史蒂夫盯着托尼出神。
“好了。”
他收拢心神,认真观察。
监控很明显,一位知名不具的黑人带走了宇宙魔方,走得还是正规程序,大大方方地带走的。
所有人都看着史蒂夫,等一个解释,因为那人可这次集结的发起人、大名鼎鼎的神盾局局长——尼克·弗瑞。
“这不是他,”美国队长为人做下担保,“当时他和我在一起,聊一些问题。”
“关注上世纪老人的身心健康,以及帮助融入新世纪?”
托尼只是随口一说,却没想史蒂夫因此真的僵住了,就好像真的说中了一般,然后善良诚实勇敢的美国队长承认了——
“就是这样。”
天杀的,见鬼了,斯塔克的钢铁之心在痛。
托尼有点后悔一时嘴快了,于是他生疏地转于话题,“在大都会失去了踪迹,凭空消失,或许我们该去问问穿着红披风、留着胡子的‘仙女教母’?”
在史蒂夫想要说什么的时候,被提及的“仙女教母”画着金色的魔法圈从中走出来,那条颇具人性的红披风先后拍了拍史蒂夫、托尼的肩膀,又朝娜塔莎、克林顿、布鲁斯挥了挥袍角,像是在打招呼般。
“现在,去大都会找【卡莱尔夫人】。”
法师神情严肃,不欲多说什么的样子,但还是耐下心解释:“我看见线性的时间成了一团糟糕的毛线,莫比乌斯环,所有人都被困在了循环中。”
“Everything.”
他说:“卡莱尔夫人能帮我们,她可以看见时间。”
2024.8.30修改,新增1000 ,即复联视角。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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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吻与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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