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频道探出来一条频道，阿尔弗雷德点进去看了一眼，便挑了一下眉，在他和蝙蝠侠的私人频道里道：“少爷，恭喜您，您收到了一封威胁信。”
蝙蝠侠站在三号基地的控制台面前，一根彩带从上方垂下来，飘飘荡荡地、仿佛随时会扫到他头顶竖起来的耳朵，他毫无波澜道：“内容是什么？”
背景是五彩缤纷、乱七八糟，仿佛刚刚过完一场生日宴会，被一群喝嗨了的人闹过的基地。
“《献给蝙蝠侠先生的第一封情书》……这是标题名。”阿尔弗雷德低咳了一声，继续道，“第一行字的大概意思是，爱丽丝小姐威胁您乖乖把小丑女放了，不然她绝对会让你后悔的。”
“她是怎么破解信息频道，把消息发过来的。”蝙蝠侠更关心的是这个问题。
“同样，她是怎么指纹解锁基地系统的，也是未解之谜。”阿尔弗雷德叹了一口气。
比起这边刚刚丢下小丑女逃跑、这边就发来威胁的爱丽丝行为，蝙蝠侠更在意的是，爱丽丝是怎么做到轻而易举地入/侵基地系统和消息频道的。
和小丑比起来，小丑女很好抓，抓到人后，蝙蝠侠无视乱七八糟的基地，率先检查了一下监控，发现基地的监控、从爱丽丝进入基地后的都被删除了，连还原都还原不出来，碎得彻彻底底。
如果不是在一开始，阿尔弗雷德就实时观看并在总基地备份了监控视频，那么恐怕他们连是谁入/侵的基地、把基地弄成这个样子的，都不知道。
干这事儿的绝对不是爱丽丝。
这倒不是因为爱丽丝绝对没有精湛的计算机技术，而是如果是她，她绝对不会把监控扫除干净，而是会放大，在三号基地设置成不可取消的二十四小时循环。
是的，就是这么嚣张，这是那个会柔弱亲昵地发出威胁信的爱丽丝，她不是那种低调的人。
被束缚住、坐在地上的小丑女抬头看向他，哪怕没有听到阿尔弗雷德的声音、蝙蝠侠的脸色也没有任何变化，她还是敏感地察觉到了什么：“……亲爱的要来救我？”
于其说是和爱丽丝心有灵犀，不如说是她不想再被放弃、所以有风吹草动，就会报以热烈的期待。
“如果‘亲爱的’指的是爱丽丝的话。”蝙蝠侠道。
无论何时、他的声音都是那么的低沉。
但是没关系，小丑女简直要心花怒放。
爱丽丝真的没有抛弃她，真的来救她了……不用像预计中对待小丑那样杀死对方了，而且最重要的是，在这一刻，小丑女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在爱丽丝心目中的重要性。
她屈腿向后靠，突然冷不丁地问：“你和亲爱的，是什么关系？”
说这话的时候，小丑女的脸上带着甜蜜蜜的微笑，和爱丽丝的那种仿佛猫咪得意洋洋的甜蜜微笑不一样，这是一种凶兽捕猎时的甜蜜微笑。
蝙蝠侠回头看她，他像是陈述事实道：“爱丽丝的指纹，可以解开这个基地的指纹锁。”
虽然爱丽丝压根没有指纹，基地也根本没有指纹锁，不过没关系，小丑女不知道这些，只会被诈出来一些其他事情。
果然，小丑女沉默下来，她顿了许久，试探性地问道：“我听她说，她在找她的亲生父亲？”
言下之意就是问蝙蝠侠是不是爱丽丝的父亲。
蝙蝠侠同意道：“她让我帮忙找过她的亲生父亲。”
意思就是他不是。
虽然爱丽丝当时说的请蝙蝠侠帮忙找父亲明显是一个借口，真实目的其实的想用腿蹭蝙蝠侠。
不是父女的话，还能有什么关系，能让蝙蝠侠在基地里撸下爱丽丝的指纹、给她那么大的权限，甚至只是在一开始问过爱丽丝的下落，得知她闻风而逃后就不再过问了？
蝙蝠侠看了几秒小丑女，用麻醉喷雾把她喷昏迷，然后对阿尔弗雷德道：“她想杀了我，因为爱丽丝。”
“这有点奇怪。”阿尔弗雷德默契地补充道，“我以为她对小丑的执念……是不会轻移被精神方面的能力影响的。”
还有一点，众所周知的是，小丑女是最像小丑的疯狂人，她怎么会那么轻松地转移自己病态的依恋和喜欢？
“发完‘威胁信’的预告后，爱丽丝很快就会给出认为足以威胁我的证据。”蝙蝠侠道。
阿尔弗雷德有些歉意：“抱歉，她‘指纹解锁’后，监控视频就自动关闭了，我刚刚试了试，浏览记录也无法恢复。”
三号基地的屏幕上，自动弹出来一条消息提示：[视频已接受……是否立即开始播放？]
那个视频的封面看起来是从视频中节选的，是爱丽丝灿烂的笑脸，她拿着一支花微笑，花瓣娇嫩欲滴、最边缘含着微霜，欲滴的是鲜血，背景是正常的温馨家庭布置，爱丽丝坐的餐桌上还有一碗汤。
蝙蝠侠凝视了那个封面几秒，低声道：“我想，我知道她在基地系统上面看了什么资料了……她在戈登的家里。”
他选择开始播放视频。
视频一开始，是爱丽丝凑的很近的脸，她眨了眨眼睛，明显也被自己里的很近的脸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就坦然自若起来，甚至近距离看了看自己的眼睛，才试探性地比了一下缩小的手势。
角度恢复正常。
背景的确是戈登的家，蝙蝠侠非常确定这一件事。
爱丽丝坐在餐桌前，对着镜头打了一个招呼：“嗨，蝙蝠侠，当你看到这个视频的时候，我已经逃之夭夭了。”
她显然是不觉得逃跑有什么可耻的，甚至还对此非常自豪……不，也不一定是因为自己跑得快而自豪，而是因为接下来的事情。
如果爱丽丝想要以戈登威胁蝙蝠侠，让他放掉小丑女的话，那么只能提前说一声抱歉了，蝙蝠侠绝对不会被威胁放过小丑女的。
中间停顿了几秒，爱丽丝漫不经心地露出高傲态度，她慢悠悠地道：“我猜现在，在想我挟持戈登、要求蝙蝠侠释放可爱的小丑女的，都是大笨蛋，亲爱的蝙蝠侠绝对不会这么想的，对吧？”
她笑意盈盈。
蝙蝠侠：“……”
阿尔弗雷德低咳一声，替大家挽尊：“看来我是笨蛋。”
为了获得蝙蝠侠的信任，防止自己被扣上‘和小丑合作’的锅、再次被逮进阿卡姆精神病院，爱丽丝率先坦白：“事先说明，你可能已经发现了，对，我现在在你的盟友，戈登先生的家里。”
“不过我不是为‘挟持戈登、要求你释放小丑女’而去的，而是因为芭芭拉是夜翼的女朋友。”爱丽丝顿住，抬手，“其实我想知道我有没有猜对，夜翼是不是你儿子……不过别告诉我了，一定不要告诉我你的年龄，我克服克服，等以后再说吧。”
提及伤心的事，爱丽丝的情绪降低不少，她挥了挥手，跳过逗人环节，直接进入正题，把画面跳转回之前，小丑刚刚敲门的时候。
随着俏皮的敲门声响起，爱丽丝漫不经心地提醒道：“对了，你可以先去阿卡姆找几个女性医生，外科和内科的都需要……如果非要男性的话，也可以，记得给他们精神损失补偿费。”
画面中，‘芭芭拉’去开门。
*
爱丽丝站在高高的屋顶上，任由夜风像野猫一样扑过来，把她的兜帽吹的呼呼作响。
她的脚上还是参加慈善拍卖会的那双高跟鞋，不过长长的高叉礼裙在酒吧的时候，就已经被她自己撕成短裙，短裙和高跟鞋上的装饰品都随着兜帽乱舞。
黑色的发丝像是与风共舞的精灵，在风中飞上飞下，暧昧地勾勒出风行的轨迹。
无论风有多大，兜帽也没有被掀飞，只露出爱丽丝的白皙下巴和嘴唇。
在系统任劳任怨地去联系蝙蝠侠和阿尔弗雷德的时候，她就已经站在这上面吹风了，浑身都被夜风吹得发凉，总感觉自己的体温已经跌到零下、和周围的冷风融为一体了。
系统提示她：[视频已经播放完毕。]
爱丽丝的嘴唇已经被冻麻木了，连带着声线都飘虚空荡：“是因为哥谭不喜欢我，所以我才被拼命吹风吗？”
[不是，是你站的太高了。]系统道，它想了想、安慰爱丽丝，[蝙蝠侠大冬天都站在哥谭高处，如果因为被风吹而定论的话，哥谭更不喜欢他。]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蝙蝠制服自带恒温系统。”爱丽丝委屈巴巴，“我之前都看过资料了！”
一开始站在这里的时候，凝望着灯火通明的美丽哥谭和渺小人类，她又升起了一种豪情壮志的感觉，那是一种天下垂手可得的错觉，可是哪怕是错觉，也足以令很多人飘飘欲仙了。
更何况爱丽丝还没有见识过太多的东西，根本无法阻挡这种想象中的权力的美妙。
她整整飘飘欲仙了十分钟，才被硬生生地冻/萎/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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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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