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阿莉丝·比尔被带走,迪克摩拳擦掌想要做些什么的时候。
发生了另一件震惊整个布鲁德海文的大事——
“爱德华那个小子绝对是疯了···他绝对是疯了,一定是疯了。”约翰已经震惊到连甜甜圈都吃不下去了。“平时这么懦弱胆小的一个家伙居然···他居然在自己继承宴会上,下毒谋杀了所有比尔家的成员?!他是疯了吗?那可是支撑布鲁德海文近百分之六十七经济的比尔!他谋杀父亲、谋杀亲叔叔,现在更是连其他堂兄弟和远房亲戚都不放过?他不要命了?!”
“而且他居然在毒杀了其他家族成员后,留下公证过的遗嘱和遗书自杀了。”
迪克的情绪一时间还没转变过来。“阿莉丝·比尔她,继承了比尔家族的所有财产。”
“这绝对是我辈子见过最戏剧性的一幕了。”
约翰盘算了一下时间。“三月初的时候老比尔被害,四月你入职前就已经结案了,后面黑天鹅前往教堂,四月二十四日当天诺顿遇害,然后五月二号爱德华·比尔宴会下毒后又自杀。”
“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这个五月开头可真是糟糕。”
“现在的阿莉丝·比尔她怎么样了?”
“应该已经被无罪释放,送回庄园了吧?”约翰嘟囔着不知道再说些什么。“毕竟爱德华的遗书里已经承认自己才是杀害亲叔叔诺顿的凶手,甚至就连毒杀其他家族成员的计划也在上面,因为晚宴开始前继承仪式就已经结束了,所以爱德华·比尔在临死前就是比尔家族的家主···他有权处理自己和家族的遗产,于是他将这一切都留给了阿莉丝·比尔那个女人了。”
约翰听上去似乎有些愤愤不平,像是不理解这种好事为什么没发生在自己身上。
“这本就应该是属于她的。”
迪克没忍住,说了一句公道话。
“我知道。”约翰大口往嘴里塞着甜甜圈。“我就是···你懂的。”
人性的善恶总是格外微妙。
当你不幸的时候,人们会怜惜你的这份不幸。
可当你过的比别人要好的时候,这份不幸就会化作不甘和嫉妒的利刃。
刺向最无辜的当事人。
“不过说真的,阿莉丝·比尔的运气也太好了吧?爱德华·比尔居然就真的舍得已经到手的荣华富贵,杀了一切可能会阻碍阿莉丝掌控比尔家族的隐患——包括自己。”约翰越说越觉得毛骨悚然。“你觉得一个正常人真的会这么做吗?阿莉丝·比尔在丈夫去世后就去教堂了对吧?她会不会接触什么邪|术控制了爱德华那小子?毕竟爱德华不像这么疯的人啊?”
人总喜欢为自己不能理解并为之接受的事物冠上神秘的色彩。
虽然迪克承认这个世界上会出现一些用科学无法解释的现象与超能力。
但他并不认为阿莉丝拥有控制别人精神的能力。
“真是难以想象。”约翰大叹气道:“得是什么样的运气才能做到这种程度?”
“···或许不是运气。”
有些事情一旦巧合变多了,那就应该不是巧合。
迪克果断将自己过剩的怜爱情绪剥离,然后逐步分析教堂问话当天阿莉丝每一句话背后的寓意以及感情,最后发现如果黑天鹅不是真的幸运到无辜的话,那她绝对是一个天生的演员。
“微表情和语言逻辑不会作假。”
如果阿莉丝本人存在有异常的漏洞,那身为世界第一侦探的学生。
迪克一定是第一个发现的。“她是一个非常精明的骗子。”
“什么?”完全没有跟上节奏的约翰眨巴着自己无视的双眼,嘴里塞满甜甜圈,含糊不清的说道:“怎么一下子就得出这个结论了?你前脚还在帮爱丽丝·比尔说话呢,变得这么快?”
“阿莉丝·比尔?”迪克表情一下子变得很复杂。“她真的叫这个名字吗?”
“···什么意思?”
“约翰。”迪克意味不明的说道:“我想起来我在哪里见过她了。”
“···啊?”
“天鹅是会飞的。”
年轻英俊的布鲁德海文警花重重靠在椅背上,发出了一声跨越时间长河的叹息。
他又想到十年前那个从大厦天台上一跃而下的身影了。
“她一早就已经提醒过我了啊。”
她一早就认出来他是谁了。
“等等?”约翰越发的摸不着头脑。“你和黑天鹅?你们俩真的认识啊?”
“——何止是认识啊。”
简直,就是被耍的团团转好不好。
※
“天鹅能飞过珠穆朗玛峰的事情还是你告诉我的。”
夜色沉沉,迪克脱下了工作时的制服,换上私服翻过比尔庄园形同虚设的警戒线。
他以欣赏的目光穿过花园,最后来到了接待客人、目前却空无一人的正厅。
“你还告诉过我,有个科目的杜鹃鸟会将自己的卵产于其他鸟类巢中,产生与该宿主的卵非常相似的卵,而杜鹃卵孵出的时间要比寄主的早,且雏鸟的生长速度更快,所以在大多数情况下,杜鹃雏鸟会驱逐寄主的鸟卵或幼鸟(摘自百度)···是一种自私自利到极致的生物。”
迪克感觉到来自北面的微风,风里还带着她身上的味道。
“是不是有点熟悉?”
迪克往前走,抬头就看到了站在二楼走廊玻璃窗边的阿莉丝·比尔。
这个时候还应该称呼她为阿莉丝·比尔吗?
“比尔家的所有人都死了,只留下霸占巢穴的那只杜鹃。”迪克缓步靠近楼梯,香味从若有似无到逐渐清晰,黑天鹅穿着真丝的吊带黑裙,宽大的裙摆和白色窗帘一起被微风波澜起弧度。“我现在应该是称呼你为阿莉丝·比尔,还是应该叫你莉利娅?又或者是···黑天鹅?”
“怎么越长大变得越不可爱了呢?”
女人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可迪克却从其中感觉到了戏谑的调侃。“我还是更喜欢格雷森警官对我的态度。”
“格雷森警官已经下班了。”迪克一只手摸向后腰。“有事请上班联系。”
“——你知道乌鸦为什么像写字台吗?”
“什么?”
被黑天鹅突然开口弄的一愣的迪克错失了行动最佳的时机,黑色的身影从天而降,对方出手利落且干脆,每一招每一式都带着尖锐汹涌的战意,似乎想要直接将眼前的人给彻底撕碎。
迪克很快就意识到了来者是谁。
“乌鸦。”
迪克终于想明白了那个梦中梦想要传达给他的意思。
他的潜意识比他更早的认出来眼前的双生兄妹。
杜鹃的故事寓意着黑天鹅行动的目的,而落在身后的乌鸦才是最大的杀机。
“乌鸦以前可是预警灾难的玄鸟。”原本站在二楼窗边引诱敌人的黑天鹅脚步轻快的往后退了几步,将在战场留给了哥哥以及曾经稚嫩可爱的罗宾鸟。“可惜因为人眼无法识别乌鸦身上五彩斑斓的黑,所以将伴随灾难而鸣叫的乌鸦视作不幸的象征···乌鸦可是很聪明的。”
乌鸦的身型比迪克更显壮硕,但动作的灵活性却不比马戏团出身的迪克差多少。
迪克咬牙扛住了来自敌人的肘击,好不容易脱身想要抓住体能更弱的黑天鹅,但是一个转眼的功夫,身型更加轻盈的姑娘已经跑到了城堡的穹顶,在周身没有护栏的情况下翩翩起舞。
“不幸的双生子,哈?”
迪克想到了十年前小姑娘伪装成自己哥哥骗人的样子。“狡猾的骗子。”
“当一件事情被人做到了极致,就可以被称之为艺术了。”
黑天鹅脚步轻盈的绕着穹顶支撑的罗马柱转圈,从她不断变换的视角总能轻易看到楼下正在战斗中的两人。“被识破的那种才叫骗子,阿莉丝·比尔见到格雷森警官后说的每一句话。”
“可都是事实。”
“谎言的最高境界就是利用蒙太奇手法转换顺序,用微妙的语言去形容事实。”迪克一时半会甩不开乌鸦,只能一边闪避一边靠近黑天鹅的方向。“是你将沾血的拆信刀放在了加尔罗·比尔的卧室···但那个时候,加尔罗·比尔压根就没有死,他只是在注射过阿普唑仑后陷入了沉睡,而推门进来的诺顿以为是你杀了加尔罗,但却在慌乱中让他还留着口气,对吧。”
“阿普唑仑具有镇定止痛的效果。”
黑天鹅蹲在了穹顶的边缘,脸上的表情生动而又鲜活。
她用手指戳了戳自己的脸颊道:“更何况他腰不好,常年戴着护腰躺在床上。”
所以在肌肉在强压下,很难察觉到刺进体内的利器。
“所以诺顿一不做二不休,以过量的阿普唑仑送走了自己的亲哥哥。”
迪克在看到穹顶边缘摇摇欲坠女孩,下意识的反应是去接住她。
也就是因为这个下意识的动作,他被身后的乌鸦抓住机会反制在了正厅的地毯上。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
黑天鹅笑了起来,弯起的眼睛里却没有丝毫的笑意。“我不杀伯仁。”
“伯仁却因我而死吧?”
最好不要去在意女主到底叫什么名字,也不要相信她说的每一句话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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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我不杀伯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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