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看见盒子里的东西，鱼的咸腥味已经先一步跑了出来，抢先一步勾起罗宾关于清洁工33号的生物臭弹的恐怖回忆。
虽然他很清楚能被阿福拿到蝙蝠洞来的东西，肯定已经是检查过确认安全的，但是他下意识屏息，目光紧紧盯着那个普普通通的纸盒子。
阿福不紧不慢地将箱子捧送到两个人面前，对于罗宾的反应轻轻挑眉：“现在是休息时间，韦恩庄园的老爷和少爷也需要回来了，正好看看这份礼物。尤其是明天还要上学的少爷，大概会知道是哪位朋友送来的？”
对于庄园最贴心，最不能缺少的长者和管家发动的关怀，大蝙蝠默默扭身，试图逃避阿福的gank，同时借着身形遮掩，快速把文件保存下来，又翻出韦恩庄园的监控。
而直接被点名的罗宾瞥了眼蝙蝠侠的动作，顿一下，摘下面具，露出乖巧的脸，属于提姆·德雷克的脸，他上前。
距离越近，闻得越清楚，不臭，闻久了，还带点猫会喜欢的鱼香味。
他探头果然看到盒子里好好放着的鱼干，大小都差不多，去掉了内脏，切成大小差不多的小块，烘得干干的，撒了香料，看上去比较脆，品种和大小与清洁工33号特意买过新鲜好鱼一致。
而且提姆回来时注意到对方出现在韦恩庄园附近，为了不被发现，他躲得飞快，生怕被她的耳朵听到什么，然后让人把罗宾和韦恩庄园联系在一起。
“应该是一个来自于华国，目前在哥谭工作的年轻女性送的。”
他没有说得很详细，对于33号的神奇思路总不免生出一种不伦不类的警惕。
说她安全，却又能在短时间内把跟炸她房子有关的21个大大小小的帮派分子的信息都收集起来，并在夜里一个个找上门，把奇臭无比的鱼虾发酵物丢在他们躺着的床上，让这些人在睡梦中惊醒，臭得上吐下泻，清理完味道都经久不去。
且连着每天都去，就算有的人蹲她或者换地方，也根本防不住她的袭击，被折磨得晚上睡不了，只能在白天补觉。
说她不安全，却又从来没有对人施以暴力。
要阻止吗？
罗宾最终的判断是一个月，如果一个月还不能平息她的怒火，他这个接管这个“案件”的人就得上门了。
只是没想到，先于他想法的，是对方先上门来。
旁边大蝙蝠在监控视频中截图下一张，保存起来：“中文名李猫，英文名卡特·李，十天前领取走了一笔韦恩事故赔偿基金。”
“李？”
阿福想到什么，把鱼干盒子盖上，看到上面张贴的便签纸最大的字迹写着一句谢谢：“原来是那个女孩。”
提姆解下披风，疑惑：“阿福你也认识她吗？”
“我听说过她。”阿福接过披风，转移了话题：“提姆少爷，很高兴你还记得明天要上课，现在愿意准备休息了。”
提姆打了一个哈欠，先一步去换衣服：“很快就上去。”
更应该遭到谴责的蝙蝠侠所在蝙蝠洞的阴影中，不动，被阿福用目光注视着。
阿福也不催促，只是注视。
蝙蝠侠的影子被灯光拉长。
时间那样走着，在两个人的僵持中，提姆装作没看见某个黑漆漆的求救目光，换上一身舒适的常服，走进电梯里。
唉，是谁说他唠叨，是谁用不赞同的目光看他的，是谁就分点调查帮-派分子家中被喷粪的任务给他的？
他提姆不知道，他只知道他只是个家务能力很差，离不开阿福的照顾的晚辈，他只会听老管家的话去睡觉。
提姆翘起嘴角。
电梯启动上升的声音响起。
在提姆离开后，阿福维持的微笑淡了下去，他扫视这位于韦恩状元底下的洞穴一周，在某个地方顿了顿，把心底的叹气像吞下苦酒一样吞咽下去。
因为怀揣着深仇，把自己融入哥谭的灰色里成为蝙蝠侠，无数次受伤，不久前数月不再夜巡的人心里挤压的更多。
“李是个懂感恩的善良孩子。”
蝙蝠侠摘下头盔，脑袋拔出来的时候，黑色的头发乱糟糟的，他伸手拨了一下，露出那张常年出没在媒体镜头下的富豪布鲁斯·韦恩的脸。
不同于白日里的多情纨绔的姿态，此时他忧郁得像笼罩经久不散的浓雾的深海的眼睛在光中亮着细碎的像米珠的晶莹光点，神色之中闪过些沉重的思索。
“我不知道让她一个人在哥谭干一份类似于死亡现场清洁工的工作是不是对的。”
其实并没有见过卡特的阿福将那盒子鱼干塞给布鲁斯·韦恩：“没有人能够替李自己做判断和决定。给，韦恩老爷好好看看吧，送给你的。”
鱼干连带纸盒一起并不重，在手里，掂一掂，鱼干与鱼干被抛起又落下，彼此间、和纸盒间发出的碰撞声很脆很碎。
布鲁斯伸手抚平那张翘边的便签贴纸，目光一扫：
谢谢！
很感谢韦恩基金对我的帮助，我已经重新安置好。这是我用三天前早早去鱼摊买的新鲜鳕鱼做的，请吃。
布鲁斯从没吃过这样的鳕鱼干，他也没有收到过这样形式这样子的礼物。
打开盒子，他盯着那鱼干上面裹着的一层辣椒粉。
布鲁斯·韦恩不喜欢吃这样的鱼干，喜欢吃的另有其人。
————
连着每天早上都去买臭鱼烂虾，塞到泡菜坛子里发酵，再每天晚上带着发酵物去投到仇人家，卡特很满意。
桀桀桀，还以为惹到猫猫，就算惹到棉花啦？
她卡特有的力气和手段！
连着报复一个月，卡特也给韦恩庄园分别送了鱼干、薯片大礼包，在试图送一只猫头鹰的时候，被庄园的管家抓了个正着。
“小姐。”
当时卡特正弯腰把绑起来的猫头鹰放门口，突然一道声音响起，原地起飞，跳到了旁边邮箱的背后，躲得死死的。
穿着黑色燕尾服，自称是韦恩家管家的人微笑着说：“韦恩老爷收到了小姐的礼物，小姐要不要进来？”
他对着邮箱的方向，没有上前，也没有走开，维持着礼貌邀请的姿态。
卡特在他的等待中缓缓探出一双眼睛，瞅了他两眼，不明白以自己的存在感，对方是怎么发现自己的。
实际上红热成像，就是这么不讲魔法。
是科学打败了魔法
猫啊猫，还是知识学习了解得不够。
阿福又说：“我为小姐准备了些小甜饼……”
卡特不管，跳起身跑走了，留下原地那只咕咕叫，一阵扑闪翅膀的猫头鹰和阿福大眼对小眼。
公认阿福最好吃的甜品，也是对攻宝具，收服无数人的小甜饼今天惨遭滑铁卢。
在卡特不知道的后续里，另一道年轻的男声带着少年气打抱不平道：“没能吃到阿福的小甜饼，她可惜了。”
阿福偏过头。
少年从门后走出来，低头看到这次的猫头鹰，笑出声：“也不知道她下次会送什么来，也有可能被阿福一吓，不来了。”
阿福适时露出点遗憾，算是应和提姆的话。
他弯腰捡起那只猫头鹰，有点为难：“也许提姆少爷知道如何处理这只猫头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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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猫：猫猫的报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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