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第五十六章·猫咪引路人

判定:行动轮

SAN值:60(-??)

位置坐标:塞勒姆小镇

少女一脸期待的看着克里斯和杰森,她等待着他们接下来的动作。

“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小鸟警惕的炸起浑身的毛毛,一只手攥紧了撬棍。

克里斯则看着那人身上颇为眼熟的光亮,一只充满睿智气息的泡泡漂浮在她身边,随着克里斯的注视缓慢睁开了眼睛。泡泡球盯着克里斯,随着少女的动作左右晃动。

呃,那是上古人类传说里被门之主祝福过的痕迹,而那类痕迹持有者之后都拥有了与时空相关的不同的天赋,比如说预知、比如说瞬移。

而眼前的最大也不过二十多岁,推测是被祝福过的古人类的后代。此刻她出现在这里,倒像是某种很有针对性的预言。

神明的赐福是能够通过亲密关系相互传递的,比如说来自乌萨城主猫神芭斯特的祝福,原本是伦道夫·卡特在幻梦境里寻觅卡达斯时路过乌萨城,与芭斯特交好之后被古神赐予的,后来猫神的印记就融入了伦道夫的灵魂。直到他失去做梦能力、捡到了克里斯,因为害怕人类幼崽在成长时期发生什么意外,索性就分了一部分芭斯特的祝福到了克里斯身上。

古神的祝福让克里斯对猫咪的好感度飙升,同时能够看懂乌萨城的猫咪们的交流,那些或悠长或凄厉的叫声不再只是无意义的叫嚷,而变成了它们想表达的意思直通克里斯的大脑。

而作为被祝福者的标记,克里斯经常能够看到一两只猫咪的灵魂徘徊在自己身边,时而跳上他的背,时而蹲在他脚边揣手手。

被祝福者的标记和真正的猫咪不同,它们只是某种气息、某种感觉标记在某个特定的人身上,如果不是调查员本身的天赋甚至都无法感知到。

其实这种祝福的发明一开始就是为了方便外神标记自己的所有物,就相当于在向另一位外神表示“这是我的东西,滚远点”。而所有与不可名状的存在们有关的联系都在不经意间沾染了祂们的力量。

如同现在,克里斯拍拍小鸟的肩膀示意他放松:“她不是坏人,对吗,这位预言家的后代小姐?”

泡泡球的印记左右晃动。

早在哥谭海岸边发现达贡遗留下来的痕迹时他就接受了这个世界的神明存在,既然如此那么与神明有着深刻的联系的人类会出现也就不足为奇了。

真是应了那句“不是调查员追着超自然案件跑,而是当你陷入这个世界的本原与真相、跌跌撞撞的闯入祂们的世界时,祂们便在一刻不停的注视着你了。”

安娜丝玛·纳特惊讶的看了一眼克里斯,知道她和她先祖的身份,不愧是预言书上所说的引路人。

她是猎巫时代唯一一位真正准确的预言家艾格尼丝·纳特的后人,从小就因为总是梦到一些未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而对巫术和家族族谱记载的那位伟大的女巫、预言家感兴趣,软磨硬泡从母亲那里拿到了预言书,翻开第一页就预言了在不久的将来,有着奇异色彩的流星会在纽约掀起一场名为恐惧的风浪,而这一切的起始点,都在美利坚沿海的一个叫做塞勒姆小镇里。

很好,她对这颗神奇的流星来了兴趣,就想看看一颗小小的陨石能让人类恐惧到什么地步,还是说它其实和让恐龙灭绝的那颗小行星是同一颗?

而且为什么纽约的灾难,起始点在一个和它毫不相关甚至都不在同一洲的小镇里?

把预言书再往后翻了几页才发现,未来又是神降又是世界末日,安娜丝玛深觉人类要完,可内心之中也有一丝隐秘的兴奋,为了能够摆脱平凡而无聊的生活,为了能撕碎日复一日枯燥的大学生涯。

于是她立刻买了票来到了塞勒姆,并按照书上所说在这口“封印了远古罪孽的古井”旁边蹲守。

语言书上大部分内容晦涩拗口,那些让人不明所以形容词更是如同某种上锁的密码一般让人搞不懂,什么“世界末日”、“远古的秘密”……原来世界是这么的脆弱易折吗?

引路人先生像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淡淡扫了她一眼就挪开了视线,似乎默许了她在旁边围观他们的动作,而语言书里提到过的小男孩,被预言书称作“未来骑士”,则紧紧盯着她,似乎很害怕她下一秒就变成什么会伤人的怪物朝他们张开大嘴。

“我的祖先是预言家,这么说也不算错。”安娜丝玛回答到,“我没有恶意的,只是根据预言书的提示找到了这里,想,想来看一看有没有流星的踪迹……”

正当她纠结着要不要把预言书上的描述说说来时,克里斯打断了她:“这样啊,好的,我明白了,只是下面有些危险,你留在上面照顾好杰森,我下去看看。”

说完就用活扣和钩子扣好了安全绳在安娜丝玛的惊呼声和杰森“等一下!”的声音里直接把安全绳放到最长。

预言家之后是可信的,或者说,至少她是不会在他们背后捅刀子。既然如此,他也没有必要再叽叽歪歪啰里啰嗦的嘱咐一大堆,就干脆继续把他没有完成的任务做完。

她的身上还带着刚刚步入社会的大学生特有的憨憨和懵懂,那种无知者无畏和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冲劲,如果克里斯没猜错这女孩刚刚获得了某种预言信息就迫不及待的跑来前排围观,一点儿都没考虑过万一把自己给搭上去的话应该怎么办。

他在心里感慨,年轻人啊。

熟悉的坠落感和重力差错感让他下意识竖起了汗毛,这口古井并不像看到的那样浅。地下洞穴里也不像宇宙星空里那般明亮,克里斯拉紧扣索,减缓下降速度后踩着井壁支撑,从工具袋里取出了探照灯。

刚刚急刹时又下坠了不少,所以现在一看,离地大概仅有不到十米的距离。

克里斯缓慢降下绳索,从洞口下吹起来的风把他的风衣鼓起,让他看起来像一只飘飞的蝴蝶或是极速下坠的鸟。

刚刚也没问人家叫什么就急吼吼的下来了。

克里斯的脚刚踏上坚实的土地,就颇有些惋惜的想到,抬头朝着洞口望去,杰森和那位女士的脸已经变成了一颗小球,调查员勉强认出杰森嘴巴的位置在一张一合,似乎在说些什么。

“注意安全,克里斯!”杰森朝着洞口大喊。

“唔,他大概已经听不到了吧。”安娜丝玛凑到杰森身边小声嘀咕,大胆的少女早根本不害怕这个虚张声势的小弟弟。杰森别扭了一瞬之后,稍稍往一旁挪了点儿位置。

“你好,我叫安娜丝玛利。”眼前的漂亮大姐姐露出一个友善的微笑,仅仅在哥谭街头生存时照顾过一两个小女孩儿的杰森立刻手足无措的回答:“你,你好,我叫杰森,他是克里斯。”

小鸟指了指井里正在不停下降的克里斯,脸上的绯红一路飘到了耳根。

克里斯下到底后也没有解开安全绳,举着核能探照灯在井底的石壁上晃动一圈,隐约可以看到坚硬的石壁上有不少人工雕刻的痕迹。模模糊糊认出了两个长着巨大的植物花瓣大口和锋利牙齿的东西,大概是古老者之类的,交杂的线条和扭曲的图片一幕幕映入眼帘,它们似乎想向他讲述一个个有关古战争的故事。

克里斯看的入迷,也不忘拿出手机怼到壁画前咔咔猛拍。

脚下突然好像踢到了什么,清脆的“咔嚓”声回荡在这个不算大也不算小、仅足够容纳两三个人回转身的枯井底部。

调查员停住不动,仔细侧耳倾听、嗅闻、观察,直到确定自己并没有被什么东西锁定或者注视之后才蹲下身子,把探照灯举在胸前,收拢光束——然后他就看到了一个被风化严重的人类头骨。

骷髅头的下颌骨被克里斯踩碎了一块,细腻的碎骨小颗粒还卡在鞋底的防滑纹里,失去下颌骨的头骨用它两只黑洞洞的眼眶幽怨的盯着克里斯。

调查员曲起手指敲了敲头骨,沉闷的响声让克里斯马上判断出了头骨主人死去时大概所处的时代。它的主人应该就是塞勒姆最黑暗的那段日子里被时代牺牲的祭品,克里斯也敢保证自己在塞勒姆的镇志上看到了“沉水”这个对待最大恶极之人的惩罚方式。

只不过时过境迁,此刻井水枯竭才得以让被永永久久埋葬的残骸得以见光。

克里斯仔细观察了这个头骨的附近,大束大大束的光团把整个井底照亮如白昼。调查员在角落里发现了另外五颗头骨,但是它们的躯干和其他部位的骨骼完全不见踪影。

这时,一串巨大的响声隔着一层薄薄的石壁传出,震得克里斯恨不得当场把耳朵割掉,整个枯井的石壁都在微微颤抖。他离开关闭了探照灯,捂住耳朵和口鼻找到最近的角落抱住脑袋蹲下来——

这样以来可以避免落实伤害头部,同时阻隔呼吸、减小热成像的受力面积,避免自己被对方当场嘎掉。

守在井口的两只更是被巨大的声响和从井底传出来的气浪掀翻在地,杰森还死死的攥着安全绳的另一端,生怕克里斯再出点什么时,在声音停下的那一刻立刻站起来,爬在井边就想要朝着里面的克里斯喊话。

可是,还没等他出声就被安娜丝玛死死捂住了嘴巴:“小声点儿,杰森,不要惊动了下面的怪物,克里斯还在危险之中。”

小杰鸟听话的点了点头,却在下一刻感受到手里的绳子被猛的拉紧,然后极有规律的被拽了三下。

这是他和克里斯的暗号,意思是:出了点儿预料之外的状况,快拉我上去。

杰森不敢耽搁,扯着绳子边就要把克里斯往上拉,安娜丝玛也立刻反应过来准备帮忙,一个十四岁的小朋友和一个二十岁的大朋友合力把丁零当啷抱着一大串串起来的骷髅头的克里斯拉了上来。

“谢天谢地你没出事!”克里斯站稳的下一刻杰森就扑过来检查他有没有受伤。好在,胳膊腿都还在在,眼睛和鼻子也没有跑错地方。

“谢谢你杰森,也谢谢你,女士。”回到陆地上的克里斯不仅没有两个人预想中的失魂落魄,反而灰头土脸却神采奕奕的对两人说,“我想,我已经知道下面是什么东西了。”

tbc.

ps:

就是《好兆头1》里面的那个女巫后人,之前看过现在有点儿忘了女孩儿是为啥去找亚当来着了,所以就按照私设处理吧,算是一个为了引出老蛇和天使的前传。

感谢泡泡球的大力支持,赞扬您,伟大的犹格·索托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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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第五十六章·猫咪引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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