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巴顿，”当泰克身体年龄十岁时，他成了最好的“试金石”，“又死了两个。”他永远没办法对死亡无动于衷，这是他的天赋，也是他的悲哀。
巴顿没有说话，他已经凭借着这个项目成为了新的总负责人最信任的手下——即使他一开始只是作为另一个组织的“交换生”来到九头蛇，理论上来说他现在的人事关系应该还在另一个公司……但九头蛇才不管这个，他现在还没有正式成为九头蛇只是因为上面那位还没想起来把他完全转化成自己人，是的，即使他有这样的才能如此深入的加入这个研究，在九头蛇看来他还是一个能够随时被舍弃的家伙。
他什么都做不到，甚至需要这个被他做实验的孩子来安慰他，在这里待着的每一秒都是煎熬，他原本以为自己是可以为了向上爬而不择手段的人，人体实验？说真的，他不在乎，他真的不在乎，当你自己的生存都成问题时，有谁会在乎别人的死活？
泰克会，可能因为他从一出生就面对死亡——自己的死亡、他人的死亡——所以他并没有对自己生命的认知，但是又意外的对他人的生命很是重视，巴顿只能把它归结于天赋。但到底是那个神明那么的残忍，让一个无法掌控自己命运的孩子去在乎他人的不幸，无法无动于衷能做的却又杯水车薪？
巴顿已经第不知道多少次崩溃了，但他又一次在看着泰克时冷静了下来。泰克拖着被自己的能力拖垮的变种人女孩儿从训练场出来，他用看似粗糙但实际上一点都没有碰到女孩伤势的动作把人递给了娜塔莎：“难活，给她做个脊椎固定，打编号AN79的稳定剂，试试吧。”
娜塔莎和泰克对视了一眼，她微不可查的点了一下头，这是他们俩的心有灵犀，但巴顿没看到，所以他在两天后听到了那个长的有点像自己女儿的孩子的死讯。这次他崩溃的很彻底，甚至被他的上司发现了。
当泰克找到他时，莫罗斯正在思考怎么处理巴顿，上一任的总负责人因为“使用”泰克时过于简单粗暴而被换掉了，至于他被换掉后的去向，那就不得而知了。总之现在的总负责人很清楚他的最高领导除了红骷髅就是泽莫男爵了，而男爵很显然对这个实验体……或者说这个孩子，他对他的情感很复杂。合格的职场人不会给领导找不痛快，更不会在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上为难自己，所以他选择了一个非常巧妙的方法，既能让巴顿继续心甘情愿为自己办事，又能满足这个领导家孩子的心愿：“之后陨星019的实验组就交给你了。”
莫罗斯简直觉得自己是天才，既然小孩要这个实验员，那就给他，而且还不耽误工作。天才负责人下班回家了，只剩下泰克满头大汗地安慰巴顿：“不是的，你没有对不起我，我是他们的资产和实验体这件事就决定了无论实验台旁的是谁，上面的那个都是我……”
“不，”巴顿已经经受过一两天的惩罚了，他现在的状态非常差，从精神到身体都在彻底崩溃的边缘，因为一些可怕的想象，他很难在这种情况下恢复理智，听到这话的他突然握住泰克的肩膀，按住他让他和自己对视，“你不是资产，你明白吗？！你从来不是任何人的资产！你是你自己，你是神赐给人的宝物……”
泰克先是被吓了一跳，然后听到巴顿的震怒直言又有些无奈，他当然知道，他的三观很正常，他只是在陈述他在这个扭曲的环境中的处境。正当他想要回答巴顿时他听到了最后一句，泰克立刻歇了解释的心，他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得，封建迷信又来了，这个明明是科学前沿的地方但是迷信的色彩浓郁到窒息。
18
巴顿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在宿舍里好好躺着，除了身上处理过的伤口外就好像这几天的崩塌从未发生过，但当他出了门拿到新的门禁卡权限，来到新实验区时，他明白自己确实在死亡的面前逛了一圈又回来了。他看到仍然能平静地和自己打招呼的泰克时有点想哭，为什么呢？巴顿不明白，他第一次怀疑这个世上是否从来没存在过公平，而正义也只是伪善者的谎言。
泰克：“……你又在感慨什么呢？快过来，”他正在怼人，面前是个刚从行动组调过来的年轻人，看样子也就十七八岁，“来，两位——新人哈。”
泰克拿出两本小册子，脸上渐渐浮起一层敷衍的假笑：“先拿回去背，不仅是这个，还是这个实验区墙上挂着的所有注意事项，在背下来之前，不许碰实验区任何器材。我说器材当然也包括我，在你……你们通过实验室守则测试前，谁都不许参与实验。”
脑海中充满了各种负面情绪和想法的巴顿懵了一下，他下意识接过来那本册子，随手翻看了一下，发现是一些很基础的实验操作和实验室要遵守的规则。他被这发展搞昏了，不是，他混过的其他实验室也没这种东西啊。
但很快他就明白这是必须的，因为他看到有人没洗手就要去拿注射器，而负责抽取骨髓液的器械消毒更是不到位，他感觉自己的脑袋在发热，一种怒气从他的脊梁骨升起来直冲天花板。
泰克坐在实验台上晃着两条腿，他非常满意地看到巴顿立刻丢掉了脑子里所有的其他想法，专注于痛骂这群九漏鱼和木头人，然后很自然的接过所有的工作。太好了，泰克热泪盈眶的想着，本来要变成黑暗赛博朋克的主角就已经很人间疾苦了，还要忍受一群笨蛋用根本没有的实验能力对自己做实验，真的，他能有这么全面的知识和技能全拜那些只教了一遍就不上心的把所有东西交给助手做的实验员，还有那些无论看了多少遍该不会还是不会的助手们。
谁说我对自己的生命不放在心上的，泰克委屈，就没有比他求生欲更强的了，究竟还能有谁在基因紊乱的痛苦下还能抽空学完和自己有关的所有理论知识的？！还有谁？！
19
如果九头蛇要评选出一个卷王的话，泰克当仁不让，他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这和他的定位有关，如果他只是普通的实验体，那么他唯一需要做的就是被当做耗材用掉，虚无的活着然后在某个平平无奇日子里死掉。如果他是研究员，那么他要每天在上司和同事的明刀暗箭中干自己的工作然后时不时给同事放两个冷箭，或者太想进步了直接一步到位找理由弄掉上司上位。如果他是九头蛇的士兵，那么他每天只需要训练和出一些莫名其妙的任务，去外面搞搞破坏弄一些违法的事情，然后说两句九头蛇万岁就能混过去一天。
但是他是一个剪切了几乎是一人之下的最高领导的基因，并且花了十三亿美金就只剩下他一个独苗苗成果，是最好的干净基质可以给其他实验组当做对照组来进行实验，而且还意外间被一个多事的研究员跳过了基础教育直接进行高等教育的，九头蛇资产。所以他每天的日程安排就是以上三种人的集合，他既要作为实验体每天配合各种实验，又要作为研究员一边学习一边自己监测自己的数据——生怕别人乱搞把自己给搞嗝屁了，还要在剪录了变种基因后和对照组一起训练来对比剪录基因的移植程度是否有效。
这么说吧，被实验都没让泰克这么绝望过，他每天学习又工作还要训练，最累的时候根本不觉得实验台有什么不好的，拿点废材织料往脑袋底下一垫就是免费的床位嘛！只要习惯了疼痛，这甚至是一个很好的补觉场所，尤其在巴顿被调过来之后，更是有个溺爱他的人在场，会帮他尽力减少痛感还会帮他看时间到点了喊他起床。泰克学习学出来的死意都轻了些。
20
虽然泰克自称学习学到死人微活，但是在巴顿看来，他简直是这个庞大的基地中为数不多具有生命力的家伙，巴顿很难想象在这样的强度下泰克还能在战斗中有心思留对手一命。他已渐渐放弃了离开九头蛇的想法，他甚至不敢希求其他任何多余的东西，只有一个，别让那个孩子死在他的面前。
他甚至不敢对神去祈求让泰克活下去，巴顿的精神早就在一次次心软和心碎中彻底崩塌了。他是一个纯粹的研究者，他以为自己可以为了前途和知识付出一切，包括道德底线，但他坏就坏在他远比自己想的要良善。
泰克也从未给他任何保证，只有一次，在那次基因崩溃中险险活下来的泰克醒过来后无所谓地一抹嘴角的鲜血，出神的想了些许功夫，他才看到坐在自己身边眼神有些空的巴顿。孩子怔愣了一下，然后很自然的拿那只干净的手拍了拍巴顿的手：“别害怕。”
因为太想炫耀我家孩子（bushi）（划掉）炫耀我们泰克的新封面，我们十九岁好小伙子的美貌（？）所以紧急又摸了一章，就为了在作话里再炫耀两句（？？？）我知道我很莫名其妙，但是原谅我，我真的很爱我笔下的孩子们。
纯用爱发电了我，爱到核动力发电！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5章 幼年期番外 第四弹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