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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仇者联盟来的很突然，比泰克预料的早多了，战机的控制这方面向来不是他的长项，而更出乎他意料的是九头蛇始终不愿意让他脱离自己掌控的原因。反正当他看到佐拉用他的基因解析出的编码结合某个密钥解码出了一个程序时，他小脑都萎缩了。
要不是没力气了，他能发出尖锐的爆鸣：“不是，我以为刻进DNA就是个梗？你们怎么什么都往我基因里面藏啊，也不怕我代谢掉啊，这种保密措施到底是谁先想出来的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你们都用我的身体做了什么啊？！”
但他已经失去了最基本的行动能力，只能被硬生生绑在金属椅子上，靠着那些原本是用来束缚他的装置撑着身体，他还没破防到使用备用手段只为了爬起来吐槽两句。
佐拉安静了那么两分钟，然后最后看了眼泰克：“你对我们已经没用了，我知道你，从幼年期就很明白自己的价值，甚至借着男爵对你的重视扳倒了好几个高层。但你的小聪明也就仅此而已了，如果他对九头蛇都失去了价值……你以为你的下场会是什么样？我看过报告，你借着九头蛇基层基地不敢对你造成不可逆损伤的重视多次进入基地，就这么作为‘在押实验体’击破了他们。这次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啊，你的倚仗来了，男爵，”他发出了奇怪的笑声，这让他听起来像是有什么精神类疾病，“你说，让他看着你死去却无能为力，他会伤心吗？这条九头蛇最忠诚的狗也会为了一个实验室制造出来的血脉伤心吗？在你为了我们的大业死去时，他是会拍手称快，还是为你痛恨上他的过去？”
在他说到一半时他就已经把这个房间里的摄像头投影到了这个基地所有的屏幕上，务必要让男爵走到哪里都能看到他“心爱的男孩儿”。
泰克没有理他，这让佐拉有些失望，毕竟他很想听一听这位“最高成果”能有什么高见。
“那么，再见了，陨星#019。”再不离开，他就要随着这里的硬件一起埋葬在废墟里了，急于逃跑的佐拉没有等到泰克的回应，就像他没有看到他心心念念的崩溃脸男爵。
因为最先崩溃的是钢铁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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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把他关起来，”托尼斯塔克在他的盔甲里咬牙切齿，狠狠的眨了眨眼，因为他的头盔没有擦眼睛的功能，“关到他不敢再随便把自己扔出去当做炮灰用为止，如果他学不会就永远呆在房间里吧。”
和他一起行动的是巴基，这位活到现在的战士见过太多牺牲和死亡，但每次见到这样的抉择仍然会让他痛苦，巴基抬起手：“等把他带回去，你想怎么教训他都行，我尽量让其他人不要求情。”一枪毙命，穿着有九头蛇标志的士兵接连倒下。
从另一条线路进入这座建筑的娜塔莎也看到了，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凝视着低垂着头一动不动的那个人影，视线在那个有限的方寸大小的屏幕中一点点扫过，试图找到他还活着的证明。队长有些担心的看向这位同僚，而鹰眼更是明白娜塔莎的心碎，他也是有孩子的人，甚至于他也属于看着泰克长大的人之一：“我们能找到他，泰克会等到我们的。”
这倒是真的，虽然接受了那么多的实验，身体数据看上去脆弱无比随时都能原地嗝屁，但是泰克一直吊着一口气一样活着，甚至于长成现在这样——拥有可观的肌肉的年轻硬汉（？）——他们总是能够“来得及”。
娜塔莎回过神：“……我只是在想，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她了解这个孩子，泰克不会不顾自己随意挥霍他本就不多的生命，这里一定是有什么让他不得不来的理由。
复仇者联盟能够速攻九头蛇基地的重要因素本素已经深入了这个基地建筑，泽莫男爵面色暗沉如深水，他知道泰克为什么要盯着九头蛇基地不放，也知道这里有什么让他不顾自身安危也要来的东西，但是这些在他看来都不如泰克自己的生命重要。如果他真的很想要，泽莫男爵想，自己也不是不能将他所心心念念的东西找出来交给他，但泰克唯一不该的就是亲自涉险。
泽莫并不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什么问题，在他看来泰克的基因虽然揉杂了很多不同的片段，但是最初的框架是由他提供的，泽莫并不想和不知道哪个女人有一个孩子，他更愿意承认一个“制作”出来的孩子。这就是为什么泰克从没把他的话当真过，或许泽莫是真心的，也是诚恳的，但对于他来说“自己的理想”才是最重要的。
泽莫太拧巴了，男爵即使拥有再强的力量，再高的权力，他永远学不会平静地面对世界，这样的他自称是父亲且要将泰克视为自己的孩子——这不好说，但泰克被这既视感吓得觉得这是一出悲剧的伊始，他拒绝被这样消耗。他又不缺监护人，他要是不想努力了背后有一堆人等着排队当他监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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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堆！
啊！泰克昏沉中突然惊醒，他刚才感觉到有一种寒意从背后升起，那种预感就像你趁爸妈出去遛弯儿顺便丢垃圾的那会儿空跑去打游戏打的正入神时，啪！脑袋里某根儿弦突然绷直了，还嗡嗡作响。
恍惚间他仿佛能听到竹片炒肉的脆响声。
怎么回事，不都成年了吗，怎么还要被管着，还在脱力状态的泰克脑袋不清醒但思路很清晰，他又不上学了为什么还要被管的那么死！就在头垂下去的一瞬间他像是瞌睡清醒了一样突然抬起头：“诶？”
看着面前陌生的场景他懵了几秒记忆才回还，终于想起来自己在哪儿了，对哦，自己跑去深入虎穴寻找线索了，刚刚那个数字生命说了什么？谁来了？男爵？泽莫……怎么哪儿都有他？
泰克想用手撑住略显沉重的脑袋，但胳膊一动就是钻心的痛，外加一股被缚住的拉扯感，他垂眼看了下自己的身上，这么些天下去他身上也没有几处好的地方了，要么受了伤要么就被药物连带着损伤。身体和椅子贴合的地方都有捆绑的东西链接着，他刚刚身体完全失去控制的时候就是靠着这些撑住的。
面色苍白的青年似乎是瞥了眼监控，但只是一瞬的事，他的注意力很快放在更远处，他缓缓叹了口气，然后一道黑色的飞影像鸟儿一样从镜头外飞入在他身边来回穿梭，最后停留在他的面前。那是一把匕首，和泰克认识过的人都认出来了，那是他最常用的那把。匕首刀尖朝下悬浮在他的面前，泰克活动了一下身体，原本束缚住他的那些绑带早就在匕首轻飘飘擦肩而过时就断裂，泰克脱困的毫不费力。
他伸手握住那把古朴的匕首，然后手腕被压的向下一沉：“卧c——”他又立刻松开，“大意了，还没恢复。”向下坠落的刀一滞，又飘了上来。
这回泰克没有试图去拿起它，反而手扶在上面，腿一用力，诶他站了起来，是的他把这玩意儿当拐用了：“我，天才。嘿！”泰克没把那个电脑说要直播他的话当回事儿，所以他相当的放飞自我，也可能是他的大脑已经不足以支撑他思考那么多有的没的事儿了，他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件事：“我该去哪儿找……呢？”
身体的迟滞对于他来说并不算什么阻碍，毕竟从实质上来说他活着的每时每刻都在忍受这样的无力感，只是他从出生起就与它做伴，所以只是程度上的区别罢了，想这样就让他对它认输还太早了。他虚空凭依着手中靠特殊能力悬浮的匕首，像一支看不见的拐杖，脊梁骨直起，虚弱的腿脚缓慢但坚定的向前走去，本该身形疲怠，但因为一边思考一边行动而显得从容不迫。微垂的头让光线不能将他的面孔照清楚，阴影打在眼睑上，使他的表情明暗不清。
娜塔莎通过这全基地直播的视频看着她的孩子：“泰克……你到底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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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头蛇的基地的设立向来都很胆大，要么是真方圆万里都没有人的荒郊野岭，要么直接在闹市中官方眼皮底下，分工也十分明确，像泰克现在所在的地下实验室就只能做一些“动静不大”的小动作。泰克是有的放矢，好吧，也不算，因为当初他脱离九头蛇时太过干脆利索，斩草除根的太干净，基本上除了第一批撤离的九头蛇，其他的无论是人也好资料也好资源也好，都被他“无害化”清洁干净了。
导致他现在因为自己的基因问题出现疑惑后只能赌第一批逃离的人带了点儿重要的东西，是的，他为解惑而来，而只有足够无害化的他才能让这群被他仙人跳了数次的家伙们显露出真正具有价值的东西。泰克一边跟老大爷溜达似的晃出去，一边自己低声吐槽：“就没长过记性，这么笨活该被我反复薅羊毛。”
他今年十九了，当然你要是想按传统来也能说他虚岁二十多了，实际上他才活了十六个年头，但是身体因为发育延迟了一段时间所以是正常人类十八岁的骨龄。每次想到这个的时候泰克都会被这荒谬的计数方法逗笑，只有他那个华裔的老院长能分清它们之间的区别。把岁数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他现在每一天都在数着天数过日子，这个事实大概只有四个人知道，当妈的娜塔莎，天天操心他身体情况的托尼，人精局长尼克，还有天知道他面前是否真的有秘密的查尔斯教授。
因为其不稳定性，泰克的基因随时会异变成令人想像不出来的样子，当然，在转录过程中总有出错的时候，所有人的细胞多少都会突变过那么好几次，或者好几十次，泰克不知道，但管他呢，所有人都有犯错的可能，但他们的身体也有容错的能力。泰克就不行，一两次的出错他的身体尚能调节过来，但他的容错率天然比别人少很多。就像他本人在社会中的处境一样，别人可以犯的错误，他不可以，因为他是九头蛇出身的“从小就会接受洗脑且过于聪明”的试验品，行差一步就会粉身碎骨。
虽然他自己没那么在意，但是看在老妈和托尼的份上——额，他还是别给尼克那个光头上再添一抹亮色了。
而最近随着他年纪的增长，他开始感受到一种“感召”，那是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就好像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但是被他忘记了，比如说你妈早上临走前让你晾衣服、烧水、收拾东西，而你在她快到家的时候才想起来你好像是被交代了点事要做，却死活想不起来是什么事。要不是这感觉太恐怖他才不只身前来九头蛇，而现在他就想问一个事——你们这群家伙都在他的基因放了什么东西啊！当他是备忘录是吗？！
神经病吧！！！
当我精神状态还不错的时候，会，不由自主的，整点儿抽象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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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抽象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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