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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洞里蕴着的纯天然凉气为这场宴会最大受害者提摩西·德雷克脸上的温度降下不少，他扯开领带，外套随意地搭在椅子上，向嘴里灌了一口冷水。看着正和蝙蝠猫蝙蝠狗玩得不亦乐乎的布兰卡，他抱怨道：“布鲁斯今晚的应酬都推给了我，你和达米安倒是退场的早，下来撸猫。”
“提姆辛苦啦——”
布兰卡朝他扔了什么东西，提摩西眼疾手快地双手接住，打开掌心一看是颗薄荷糖。他笑了一声撕开包装含在嘴里，“你知道杰森去哪儿了吗？”
“他在宴会一开始就跟在市长后面了，什么时候走的不知道。”
“啊，对了。”布兰卡把猫抱到怀里，坐在滑轮凳子上朝提摩西溜了过去，说：“布鲁斯给我和达米安约了汉尼拔·莱克特的心理测试。”
提摩西点了点自己的耳边：“听见了。”
“嘿，提姆，我告诉你，这事儿是他做的没跑了，他看我的时候从头到脚都写着两个字，吃人！”布兰卡说道，“达米安也感受到了。他差点没把我的手捏骨折。”
提摩西·德雷克没有立刻休息，不然大可以回自己房间而不是蝙蝠洞。他敲击着键盘，正在逐帧观察最近一次案件失踪人在汉尼拔·莱克特诊疗期间的记录影像，尤其是汉尼拔的神情变化。
布兰卡还在说：“他真的很厉害，提姆，所有的心理专家都能像他一样控制住自己吗？”‘
不，不能。过往所有经历告诉红罗宾，就算是最精明的罪犯，也会在犯罪或预备犯罪的时候不经意流露出自己真实的情绪。哪怕只有一丝，他敢保证，他能发现。
所以那眼神，汉尼拔·莱克特一定也在别处表现过。
“破案要讲究证据，布兰卡。”布鲁斯从电梯里走了出来，身后跟着阿尔弗雷德，西装外套正搭在老人的一只手臂上，他的另一只手臂稳稳举着托盘，托盘里是一杯热牛奶。
蝙蝠洞内的四个人相视无言，提摩西·德雷克夸张地打了个哈欠：“我真是累坏了，布鲁斯，我先上楼了？”
“不，提姆，你留在这里，我有事情要跟你说。”布鲁斯说道，他把布兰卡连圆凳一起抓到身边，又把那杯牛奶如传递奥运火炬一般传递给了男孩，“明天的心理测试自然表现就好，你的任务就到这里了，小侦探。”
提摩西安详地坐在电脑前继续工作。
布兰卡疑惑地问：“可这事儿还没完呢，papa。”
“剩下的交给我们就好，不是说过不想当侦探，嗯哼？”
“话是这样说……好吧。”
布鲁斯摸了摸他的脑袋，他早就深谙此道——该如何圆滑地跟孩子们避过自己不想谈的话题。
“去吧，跟阿福上楼睡觉。”
阿尔弗雷德露出不赞同的眼神，他虽然也支持老爷这么做，但这生硬的方法实在让人难以苟同。当然，你也可以这么说，他就是偏爱家中的小辈，那又怎么了？这是家里唯一一个梦想是当米虫而不是换一身紧身衣出去扮演蒙面侠客的孩子了。
他这双眼睛不愿再看到更多疼痛与苦难，因为发生在这韦恩庄园的已经足够多。而他也知道这个愿望很难实现。
他每天晚上一个人守着韦恩庄园里的这盏灯，在偌大的厅堂里，沉默着经过韦恩历代家主的画像和照片，祈祷着孩子们能平安归来。
他记得年幼的布兰卡少爷第一次跟他守夜，小少爷偷偷来厨房找些吃的，阿尔弗雷德慷慨地给他切了一大块奶酪——足以引起蝙蝠家其他人的嫉妒。
他打开了餐桌上悬着的几盏吊灯，暖黄色的灯光照亮了他们这一隅，餐厅里慢慢响起刀叉和盘子碰撞与进食的声音。
布兰卡少爷就坐在桌前，他站在一旁守着。
“阿福，他们每次都这么晚吗？”
“有的时候会早一些。”
夜巡的时间已经快到了。如果今晚没有什么意外，蝙蝠们会准时归巢。
“阿福，他们每次都会受伤吗？”
“不会，布鲁斯老爷和其他少爷们身手都很好，他们应付得来。”
他撒谎了。虽然蝙蝠和小鸟们的战衣都已经全面升级过，但应对一群亡命之徒，身上没有伤是不可能的。
盘子里的奶酪见了底。他认真思考起布兰卡少爷的饭量来，看来以后的晚饭得多做一些。
“阿福……”
“我在，少爷。”
“他们今天会平安回来吗？”
孩子的眼睛清透的发亮，他想他真是老了，声带有时候不听自己使唤，一个字一个字的出来，还以为是上个世纪的机械打字机。
“……我想，他们会的。”
我不知道，少爷。但我希望。
无数个夜晚都是这么过来的。他送了布兰卡少爷回房间睡觉，收拾好餐具，开始准备其他人的夜宵。
耳机频道沉默了很久，有人轻轻说了声抱歉，混着雨声听起来沙沙的。哥谭外面在下雨，他服侍韦恩家族这么多年，这里的天气就没好过。
老人发出一声叹息：“不用道歉，老爷。你们谁都不用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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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花板上蓝色的屏幕实在显眼，布兰卡躺在床上咕哝道：“我应该去买副防蓝光的眼镜。”
那影子立在床头：“汉尼拔的支线被主线杀了，你也就这点本事。”
“那没办法，”布兰卡在床上滚了一圈坐起来，“我的力量还不允许我去跟汉尼拔对抗。”
影子补充：“智商也是。”
布兰卡无言以对，他划开屏幕上的属性面板，又点开了汉尼拔的身份信息，看着智力一栏的比较，沉痛地叹了口气。
如果是为了世界和平，他大可以现在就溜进汉尼拔家，趁他睡要他命，反正也是屏幕划拉几下的事情。可偏偏这游戏到处要讲究逻辑，魔法侧都存在的世界观里，你还管他要逻辑？难为他还开了修改挂。
“不过——”，布兰卡问，“红罗宾那天晚上到底去哪儿了？”
“噢，游戏bug，已经修复好了。”影子说道。
“我觉得你可以看看杰森·陶德到哪儿了，这也是一条支线。”
影子弹出了杰森暴揍黑面具手下的画面，像素风的红头罩正在拼人体乐高，血条上边飘着一行五彩的字体：“艺术创作中”。
得了吧，布兰卡翻了个白眼。他打了个响指，黑色的影子就消失不见，虽然他因为偷懒在这个辅助NPC上直接套用了奥伯龙的形象设定，但是这讨人厌的样子模仿的也太好。
在宴会开始前放在杰森·陶德身上的定位器早就被他捏坏了放在布兰卡种的仙人刺花盆里，他总是不理解为什么布兰卡非要把好好一盆仙人掌养成什么宠物小精灵的样子。
“我还要往它身上嫁接黑礼帽。”
“你怎么不给它嫁接黑面具？”
布兰卡尖叫道：“那太奇怪了！不可以！”
杰森·陶德 is free，除了布鲁斯，没人会去特别关注他的动向，就算他把小丑从阿卡姆疯人院里绑出来做成烟花发射到天上——也是只有布鲁斯会阻止，其他人倒还喜闻乐见。
布兰卡的好二哥身上还有死而复生的秘密，他的经历看起来要比其他人丰富的多，布兰卡不打算在自己强大之前去触及杰森·陶德的个人故事线。
就如阿尔弗雷德所想，他现在只想当个米虫安安稳稳躺在韦恩庄园的怀抱。
被惦记着的红头罩狠狠打了一个喷嚏，手一抖枪一走火，被抵在墙上的男人一个哆嗦像一滩烂泥软软倒在了地上。
“这感觉真恶心，像是老头在哪儿盯着我。”红头罩说道。
他抓起男人的衣领，拖在地上如同拖一块破布，走进了巷子深处。
***
蝙蝠们倾巢而出，监测程序显示小少爷已经进入了深度睡眠的状态。
韦恩庄园一如既往静悄悄的。
布兰卡小的时候不小心动了韦恩庄园的防御程序，整个庄园忽然响起了当下流行动画片的片头曲，出门在外的蝙蝠们差点乱了阵脚，直到阿尔弗雷德找到了小小的罪魁祸首。
阿尔弗雷德站在露台上忍不住露出微笑。
哥谭的天空雾蒙蒙的，夜晚总是看不清。但是小少爷喜欢看星星，布鲁斯老爷就在他的房间里装上了模拟星空的投影装置，还请扎塔娜小姐施加了魔法，使它看上去更真实。
他想起自己抓到小小的少爷时，对方还对着全息屏幕上忽然出现的老爷露出笑容。迪克少爷在一旁捂着心脏一脸被击中的样子。
少爷说今晚有星星，他想和他们一起看。
面容冷峻的蝙蝠侠和布兰卡无声对峙了两秒，最终以上扬了15°的嘴角败下阵来。
所以偶尔有点这样的小插曲——就算是海绵宝宝和派大星，不符合庄园的格调，阿尔弗雷德也会容许的。
oioi
开头的女士是猫女。顺道过来逗逗猫（？）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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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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