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不过我希望您已经安排好了我的去处。”我有点想打喷嚏了——毕竟我还是个落汤鸡呢，“您不会让我当黑户吧？”
“当然，”她似乎也意识到不妥，加快了语速，“我给你在柳条巷找了个住处，身份材料和资金都在里面放着，这是住处的钥匙，你拿好。”
“最后一个问题，”我仰视对方，“您不会一直是这个形象吧？”
“不会，”她摇了摇头，“我只是想和你见一面——如果你想与我沟通，只需要在心里呼唤我就行，毕竟我就是哥谭，我知晓这里的一切。”
总而言之，这就是我正在跟踪蝙蝠侠AKA布鲁斯·韦恩的理由。
有一说一，他真能跑。从城东打到城西还不见一丝疲倦，太可怕了这人。
别问我怎么知道的，哥谭给他的祝福都快把他变成迪斯科灯球了，我都不用费劲给他塞定位器，等天黑了打眼一瞅就行，比殷向宁上次搞出来的改良版照明弹还亮。
不过他绝对是被神秘侧的不知道什么玩意儿盯上了。
打晕第八个鬼鬼祟祟的非人类并缴械后，我如是想。
这个世界的天堂那帮人干什么吃的，恶魔天天往人类世界钻。
“女士，请问您为什么要一直跟着我呢？”熟悉的喉癌音响起，巨大的黑色影子覆盖了我。
哦豁，被发现了。
我抬起头，然后就被近在咫尺的迪斯科灯球们闪得流下了热泪。
“你听我解释。”
蝙蝠侠显然对我一见他就哗哗淌眼泪这件事相当惊讶，进而不知道想了什么，本就严肃的表情更加严肃，“女士，你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首先，我猜你知道我名字，”我摆摆手，在对面几个人的视线中摸了一副墨镜戴上，“你可以喊我‘梅兹’，我同事都这么叫我，其次，我们得谈谈。”
我听见红罗宾在不远处的房顶上憋笑的动静了。
罗宾皱着眉，似乎很想对我的态度发表一些不甚友好的意见，但蝙蝠侠制止了他，他只能用不满的眼刀试图戳死我。
我不擅长聊天，还是直接说重点比较好，“有人看上了你的□□。”
很好，搅局者在斜后方的遮雨棚顶。
蝙蝠侠本就不大行的脸色更黑了，要不是他是个白人我都想推荐他去演包公了。
不过貌似是因为这句话有点歧义，我就应该打个草稿的。
我赶紧补充说明，“是想拿来当召唤邪神，或者是恶魔——我还没搞清楚——的祭品的那种。”
这下没人笑了。
他们全都严肃得吓人。
吓死我了。
……真的哦。
布鲁斯从一开始就发现了这个奇怪的跟踪者，她貌似一直在解决其他跟踪者，而且也没有刻意隐藏自己，稍微敏锐些的人都能发现她。
罗宾不耐烦地敲晕一个抢劫的家伙，又踹了一脚他的屁股，“把她抓过来问问不就行了。”
“不，”布鲁斯回答，“先看看她想干什么。”
但直到夜巡结束，她也没有除了敲晕其他跟踪者之外的行动。
“哈，她是在打击‘蝙蝠侠的跟踪狂’这一身份的竞争对手吗？”通讯频道里，红头罩锐评，然后话题一转，“那红罗宾可得小心些，当心人家找上你。”
“嘿！”红罗宾抗议说，“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天呐，我们可怜的提姆竟然在这种事业上遇到了竞争对手。”搅局者装腔作势地感叹着。
“她很厉害，但是表面上没有任何受过系统训练的迹象，”红罗宾单方面屏蔽了吵吵闹闹的两人，对蝙蝠侠说，“B，她或许接受过特殊的训练。”
比如杀手或刺客。
但会从对方口中得到这么个答案布鲁斯是没想到的。
他的大脑极速运转着，思考着对方的可信度，试探着开口，“好的，梅兹，那么你可以告诉我到底是谁盯上了我吗？”
意料之中，又没信。
我真的不擅长跟人类打交道。
不过，这我上哪知道。
我果断地狠狠摇头，“你身上有标记，但我不知道是谁的。”
“我需要帮你做个检查。”我坦然地直视他的眼睛。
“谢谢你的提醒，但不了，”意料之中的回答，“我会让魔法侧的同伴检查一下的。”
“常规情况下检查不出来的。”我找了个高点的台子坐下，迎着他警惕的目光，“这压根就不是表世界的人能掌握的魔法。”
“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怎么找，如果这能提高一点我在你心里的可信度的话。”
“不过，韦恩先生，”还没来得及思考她为什么突然这样称呼自己，布鲁斯就对上了一双黑沉沉的眼睛，她说，“里世界的事情相当复杂，我也没捋顺多少呢，但我可以保证——你只有最多三个月了。”
假的，那标记一看就是广撒网的类型，而且凑近看越看越像某些大麻烦，再加上这位自身条件过于优越，鬼知道是不是下一秒下标记的就派人来了，哪还有三个月那么长的缓冲时间。
‘您真是给我惹了个大麻烦。’我在心里对哥谭说。
她没吱声。
好吧，你是甲方你说了算，回去就让该死的世界意识加工资。
“你为什么突然这样称呼我？”布鲁斯脑中不自觉地开始搜索最近发生的事情，神态紧绷，“是有个你认识的、跟我很像的人叫韦恩吗？”
“不是。”我觉得他像炸毛的贝斯特女士，“就是在叫你呀，布鲁斯·韦恩先生。”
我跟他僵持片刻，他妥协似的让了一步，“看来你知道的很多，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吧。”
如果他能放松一下我就相信他了。
黑蝙蝠在右前方的房顶上。
突然有点怀念，这被一群杀气锁定的感觉。
我倒不是故意要点破的，既然他们选择匿名形式，那肯定是有保守身份的理由，我向来尊重他人想法，毕竟我也不姓梅勒不是。
但问题是这标记太他爹的眼熟了，眼熟到我不敢冒一丝风险。
这群巨型蟑螂，怎么哪都有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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