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没想到第二次见面就被这位自称“梅兹”的女士扒出了真实身份。
“梅耶尔·梅勒，哥谭大学新来的犯罪心理学教授，”这是红罗宾正在紧急调取档案，“上次之后我就查过她的资料——华夏人，父母双亡，成绩优异，履历完美无缺，不像是会卷进这些事情的人。”
“她的父母也是警察，而且是因公殉职——在这种环境下，她应该也不至于成为什么危险分子。”神谕也接入了通讯频道。
“听上去相当励志的经历——但是我现在有点担心她跟布鲁斯开战——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他们俩脸色都快一样了。”搅局者找了个方便观察的角度，注视着走出巷子的三人。
“不会，她身上没有杀气。”红头罩也插了进来，背景音是连续不断的枪声“而且她应该不会和一个一米八的壮汉动手或者打断小孩的脊椎骨。”
“他们停下了。”红罗宾突然说，成功终止了通讯频道的讨论。
我礼貌地转过身，等待接下来的讨论对象换衣服——真奇怪，他为什么不能穿着这件衣服跟我讨论，毕竟他都能穿着这身买汉堡了——虽然我确实不想和奇怪的紧身衣怪人一起坐在咖啡厅里。
他还挺帅。
就是脸色太臭了。
不过我理解，因为上次我们世界进蟑螂我也这个反应。
我点了两杯咖啡和一杯牛奶，把牛奶放到了罗宾面前，自己灌了一口咖啡。
呸，苦死了。
达米安反感地看着面前的牛奶，恨不得让牛奶原地消失，他抱紧双臂，扬起下巴，“我不喝这个，把咖啡给我。”
“小孩子不能喝咖啡。”对面的黑发女人相当平静，正在忙着撕开第三个糖包倒进咖啡杯。
“既然你根本受不了咖啡的苦味，那不如把它交给我解决。”他把牛奶推远了些。
“不行，你这个年纪本来就不该接触过量咖啡因。”她又撕开了第五个奶精球的包装。
“咳咳。”布鲁斯咳嗽两声，打断了两人关于饮品的讨论。
他们现在正处于一个僻静的角落，空旷的店面恐怕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只会有他们一桌客人。
他用了些手段，保证第二天《哥谭日报》的头条不会是韦恩集团总裁与某位神秘小姐的绯闻。
其实他不介意，但直觉告诉他，如果这条新闻见报，不知道到底存不存在的临时合作关系会立刻分崩离析。
“梅兹，谢谢你能特意通知我，但是我确实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敌人让你如此愤怒？”他可没错过梅兹精彩的面部表情。
我估计他已经像文部长一样开始列计划ABCD了，但愿他的计划不会计较我用几步走到门口。
但是这确实不好解释，毕竟这是世界观的问题。
“因为他们像蟑螂一样。”沉思片刻，我决定实话实说，信多少他们自己决定，“很恶心。”
“这些家伙自称混沌的使徒，干的勾当基本都是刑法上有的，但是因为组织规模相当庞大且分散，一直没有被抓完过。”一提起这帮玩意儿我就头疼，“而且传染性极强——原谅我这种形容词，但很合适——他们会自行发展下线、下线的下线、下线的下线的下线……而且每个被发展的人就会被洗脑成与他的上线一样的家伙，再去洗脑别人。再加上这帮家伙不犯罪的概率为零，还一个个的极其滑溜，想抓住一个都要费老大劲——”
回想起那段与文件为伴的时光，我捂住了脑袋，“再加上本身很多人都只是被洗脑的普通人类，还不能用灵律一判了事，必须押给警察局走法律程序，又是一大堆文件——”
“总之，那段时间我梦里都有法官在追。”我在桌面上磕了两下，顶着脑袋上一定有的红印，尽量平静地总结。
罗宾的眼神表明他已经开始怀疑我的心理健康了。
谢谢关心，好孩子，但我没病。
“听上去是典型金字塔型的犯罪组织，”布鲁斯用指尖挪开了罗宾偷偷移过来的牛奶，面不改色，“你们没抓到首脑吗？”
“这跟混沌本人倒是关系不大，他还是我们的挂名顾问呢。”虽然目前的地位依旧是人肉沙包，“事实上，他们的老巢已经在很多年前就被端了，现在在外面的都是残党了。”
“但对人类来说还是大麻烦。”我强调说，“尤其是在他们可以控制氪星人的前提下，而且会召唤魔法生物——我保证不会是无害的那种。”
对面两个人的表情都变了。
我拿走了被冷落的牛奶，没品的家伙。
噫，这牛奶没煮，一股腥气。
他拒绝了我的帮助，我就知道。
正好，我也暂时不打算跟着他。
“天呐，我想不明白你为什么不信任我最可爱的孩子！”哥谭用不可思议的语气喋喋不休，“那可是蝙蝠侠，我的骑士，哥谭的超级英雄，除了他你还能在哥谭的哪个角落里找到这么好的盟友？”
“首先，我充分信任您的眼光，”我打开电脑——如果要跟这位多疑的超级英雄合作，之前一晚上了解的信息可不够，“但是，他不信任我。”
“无意指摘，谨慎是好事。”我打开了哥谭的本地论坛，顺便黑进哥谭的监控系统——当然，避开了蝙蝠们，“但既然你能联系上我的世界意识，我想你对我的老对手们有一定的了解——战友间的嫌隙是致命的。”
哥谭沉默了。
“当然，我知道这是一种为难——所以我们速战速决，解决敌人先保住他的命再说。”我试图安慰哥谭。
“对！”哥谭立刻振奋了。
“有什么我能帮到你的吗？”她问。
“不是什么大事，请给予我在您的土地上使用法术的权力。”我感觉到了哥谭的疑惑——具体表现是她现在附身的猫停止动作，“我当然可以直接用，但作为客人总要征询一下主人的意见，这是基本的礼貌。”
“哦，天呐，”她哑然失笑，“要是我们这边魔法侧的人也像你一样礼貌就好了——当然可以，你随意。”
“谢谢。”我迅速用灵力裹满全身，确保自己被机枪扫射都不会受伤——舒服多了。
蝙蝠洞内。
扎坦娜结束了对布鲁斯的身体检查，神色凝重，“真不敢相信我竟然没有发现这个。”
梅兹临走之前告诉了布鲁斯标记的位置——她希望这个能提升一下自己的可信度。
“混沌使徒……我当然听过这个名字，”扎坦娜回忆着，“我想那是个古老的魔法邪恶组织，他们的高层中有些魔法水平不错的家伙——我与其成员交过手，相当难缠的家伙——但是这个组织竟然已经是残党了吗？”
“不敢相信，但诚恳地说，”她最后还是摇了摇头，“我想我们需要一位对此组织知根知底的人的帮助。”
“这些人就像下水道的老鼠一样难抓。”她总结说。
哥谭的下水道跟其他地方的没什么区别，都有肮脏的环境，冲天的臭气，时隐时现的人民碎片和垃圾，还有会冲人咆哮的大鳄鱼。
……等会儿，大鳄鱼？
哇哦，这不超级反派杀手鳄嘛。
幸好，我有充足的鳄鱼对抗经验。
别管哪来的，反正我有。
话说这种变异生物的生物组织样本巫灼要不要？我记得她无数次想往收容所钻都没能如愿，所长防她跟防贼似的。
我决定了，给巫灼捎的伴手礼就这个了，她一定会感谢我的。
我从双肩包（路上买的，感谢哥谭还记得我是一个需要资金生存的人类）里掏出电工胶带迎着它冲了上去。
嚯，采血针扎不穿。
我扔掉弯曲的小针头，拿出匕首（都是和包一起买的，天知道为什么那家店里什么都有），开始对着杀手鳄身上没有被电工胶带覆盖的区域比划好下刀的位置。
“等一下！”一个穿着黑蓝紧身衣的蒙面义警冲过来。
看年纪和身高应该是理查德·格雷森AKA夜翼。
家庭小作坊就这点不好，一个出来会带出一串。
“你误会了，”我知道他在想什么，他的紧张简直肉眼可见，“我只是想给我的朋友带一点生物组织样本回去，毕竟这种奇特的返祖病例不多见。”
他还是很紧张，但明显表情呆滞了不少。
迪克本来是来抓越狱的杀手鳄的，但等赶到的时候，现场只有一坨缠满胶带的不明物体和一个拿着匕首目露凶光的东亚女性。
她会是新出现的超级英雄或者超级反派吗？希望是前者。迪克暗自提高警惕。
但对方显然没有再开口的意思。
两人盯着对方，现场陷入了诡异的寂静，只有杀手鳄仍在“呜呜”地奋力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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