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那维莱特

艾琳·韦恩蜷缩在书房的高背椅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书页边缘。窗外暴雨倾盆,哥谭的雷声震得水晶吊灯微微摇晃。

这是她被布鲁斯收养的第三年。尽管庄园的每个角落都透着奢华,她却总觉得自己与周遭格格不入。

“艾琳小姐,您的热可可。”管家阿尔弗雷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转头接过瓷杯,热汽氤氲中瞥见老人温和的眉眼,“布鲁斯老爷今晚会回来用餐。”

“谢谢,阿尔弗雷德。”她轻声说,指尖却因那个名字微微发颤。

布鲁斯·韦恩——她的养父,哥谭的慈善家,亦是黑夜中蛰伏的蝙蝠。他们之间总隔着一层冰冷的雾。他教她格斗、破解密码、识别毒药,却从未教过如何拥抱。

雨声渐弱时,书桌上的古董钟突然发出一声刺耳的嗡鸣。艾琳皱眉望去,发现钟摆竟逆向转动,齿轮间渗出诡异的蓝光。

“怎么回事……”她伸手触碰钟面,一股电流般的刺痛骤然窜入指尖。

“终于找到你了,星尘的继承者。”空灵的女声在脑海中炸响。

下一秒,整座书房被湛蓝光芒吞没。

艾琳的意识漂浮在虚无中,四周悬浮着无数星屑。一道人影缓缓浮现——那是个银发少女,身披月白色长袍,眼眸如淬炼的蓝宝石。

“我是星尘圣殿的守护灵,琉光。”少女指尖轻点,星光汇聚成古老卷轴,“影蚀已撕裂封印,唯有你能重启‘星穹之锁’。”

卷轴展开的瞬间,艾琳看见哥谭在紫黑色火焰中崩塌,布鲁斯的披风被血浸透,达米安从韦恩塔坠落……

“不!”她踉跄后退,琉光却抓住她的手,“签订契约,你就能改变未来。”

现实与幻境重叠。艾琳听见阿尔弗雷德焦急的呼喊,感受到书房地毯粗糙的触感。但琉光的声音如蛛丝缠绕耳际:“以血为契,以心为钥——”

剧痛撕裂胸腔,她咳出一口血,溅落在琉光掌心。

蓝光暴涨!

当布鲁斯撞开书房门时,看到的是悬浮在半空的艾琳。她的常服化作银蓝色战甲,裙摆流淌着星河般的光纹,手中长剑镌刻着繁复的星图。最惊人的是她额间的印记——宛如破碎的星辰,正渗出淡淡血痕。

“艾琳!”布鲁斯的声音罕见地颤抖。他试图靠近,却被无形屏障弹开。

少女睁开眼的瞬间,哥谭全城的电路同时爆出火花。

“东北方向,三公里。”琉光的声音在脑中指引。艾琳握紧长剑,振翅冲破玻璃窗。冷雨拍打脸颊的触感如此真实,而她正飞翔在哥谭的夜空。

布鲁斯的怒吼被风声割碎,蝙蝠车的引擎在下方轰鸣。但她不能停下,那股腐臭的黑暗气息正从哥谭码头涌来。

码头的集装箱区已沦为地狱。工人们的尸体横陈,皮肤上爬满蛛网状的黑纹。中央空地上,三头影兽正在啃食一具残躯。它们形似巨蜥,鳞片间翻涌着粘稠的黑雾,每踏一步地面便龟裂如焦土。

“星辉……斩!”艾琳本能地挥剑。蓝白剑光如新月劈下,却在触及影兽的瞬间被黑雾吞噬。

领头的影兽抬头,咧开布满尖牙的巨口:“星尘的味道——”

利爪破空袭来!艾琳旋身闪避,剑锋划过影兽侧腹,却只擦出一串火花。反震力震得她虎口发麻,琉光急声道:“它们以负面情绪为食,必须净化核心!”

更多的影兽从阴影中涌出。艾琳的翅膀被撕开一道裂口,血腥味刺激得怪物们愈发狂暴。绝望漫上心头时,一道热视线轰然贯穿影兽的头颅。

“需要战术指导吗?”红披风猎猎作响,乔纳森·肯特悬浮在她身侧,眼中还残留着炽红余温。

艾琳愣住。这个总在慈善晚宴上偷吃小蛋糕的氪星少年,此刻却像战神降临。

“它们的弱点在逆鳞!”乔纳森甩出冷冻呼吸,暂时封住两只影兽,“我牵制,你主攻!”

星辉与热视线交织成网。艾琳的剑终于刺入影兽逆鳞,黑雾尖叫着消散,露出核心的暗紫色结晶。她将剑尖抵上结晶,轻声念诵琉光教授的咒文:“以星为誓,以光为刃——”

结晶爆裂的刹那,黑雾中浮现出模糊的人影。那人戴着乌鸦面具,声音沙哑如生锈的齿轮:“我们会再见面的,小星辰。”

蝙蝠洞的医疗台上,艾琳的伤口泛着诡异蓝光。布鲁斯站在阴影中,全息屏幕映出她的战斗数据——能量波动与扎塔娜的魔法频谱完全不符,更像是某种……**武器。

“解释。”他转向琉光的投影。

守护灵轻笑:“你以为星尘圣殿为何选择她?十七年前那场实验室爆炸……”

布鲁斯的瞳孔骤然收缩。他记得那个雨夜,犯罪巷深处传来婴儿啼哭。襁褓中的艾琳周身萦绕蓝光,所有靠近的混混都七窍流血而亡。

“她是最后一个星尘实验体。”琉光的身影开始消散,“好好珍惜吧,蝙蝠侠。当影蚀完全苏醒时,她就是最完美的祭品。”

警报声骤然响起。屏幕跳出阿卡姆暴动的消息,但布鲁斯的目光死死锁定艾琳颈间——那里浮现出与剑柄相同的星图,正随着脉搏明灭。

医疗台突然传来布料摩擦声。艾琳不知何时醒了,正攥着染血的披风碎片,那是乔纳森在混战中塞给她的。

“我……变成了怪物吗?”她声音沙哑。

布鲁斯走近,生硬地按住她发抖的肩膀:“你是韦恩家的人。”顿了顿,又补上一句,“我会找到解决办法。”

当他的手掌温度透过布料传来时,艾琳突然哽咽。这是三年来,他第一次主动触碰她。

琉光最后的低语在意识深处回荡:“来不及了,影蚀的使徒已经嗅到你的味道。”

窗外,一只乌鸦正用血红的眼珠凝视蝙蝠洞。它的影子在月光下扭曲膨胀,渐渐显出人形轮廓。

阿卡姆疯人院的警报声划破夜空,红蓝警灯将哥谭的雨幕染成诡异的紫色。艾琳站在蝙蝠车的车顶,望着远处高耸的围墙。她的战甲在雨水中泛着微光,额间的星图印记隐隐作痛。

“小丑、稻草人、毒藤女……所有高危罪犯都在暴动。”布鲁斯的声音从通讯器传来,冷静中带着一丝紧绷,“艾琳,我需要你守住东侧围墙。”

“明白。”她握紧长剑,振翅升空。雨水顺着剑刃流淌,在地面划出一道细长的水痕。

东侧围墙外,一群暴徒正试图用炸药炸开缺口。艾琳俯冲而下,剑光如流星划过,精准地切断了引线。暴徒们惊恐地后退,但很快又举起武器,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星辉·束缚!”她将剑尖插入地面,蓝光如藤蔓般蔓延,将暴徒们牢牢捆住。

就在这时,一股熟悉的腐臭气息从身后袭来。艾琳迅速转身,却见一只影兽从阴影中跃出,利爪直取她的咽喉。

“小心!”乔纳森的声音从空中传来。他俯冲而下,热视线将影兽逼退,但更多的影兽从四面八方涌出,将两人团团围住。

“它们的目标是阿卡姆。”艾琳低声道,“影蚀需要负面情绪作为养料,而这里……”

“是哥谭最大的负面情绪源泉。”乔纳森接话,眼中闪过一丝凝重。

两人背靠背站定,星辉与热视线交织成网。但影兽的数量实在太多,他们的防线渐渐被压缩。

“艾琳!”布鲁斯的声音突然响起,“我需要你进入阿卡姆内部,阻止小丑释放毒气。”

“可是这里——”

“乔纳森会守住防线。”布鲁斯打断她,“这是命令。”

艾琳咬了咬牙,振翅冲向阿卡姆内部。她的翅膀掠过雨幕,留下一道淡蓝色的光痕。

阿卡姆内部已沦为地狱。走廊里回荡着疯狂的尖笑,墙壁上溅满鲜血。艾琳的剑光划破黑暗,将拦路的暴徒一一击倒。

毒气室位于地下三层。当她赶到时,小丑正站在控制台前,手指悬在红色按钮上方。

“哦,看看谁来了?”小丑转过身,咧开猩红的嘴角,“韦恩家的小公主,还是……新的玩具?”

艾琳没有回答,剑尖直指他的咽喉。但小丑却笑得更加疯狂:“你以为你能阻止我?亲爱的,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玩什么游戏。”

他的手指按下按钮,毒气开始从通风口喷涌而出。艾琳迅速挥剑,星辉将毒气净化,但更多的毒气源源不断地涌出。

“没用的,没用的!”小丑手舞足蹈,“除非你关闭主阀门,但那需要有人留在里面手动操作。你会牺牲自己吗,小星辰?”

艾琳的瞳孔收缩。她看向控制台,主阀门位于毒气室最深处,而毒气的浓度正在急剧上升。

“时间不多了哦。”小丑的笑声如毒蛇般缠绕耳际。

她深吸一口气,冲向主阀门。毒气灼烧着她的皮肤,但她咬紧牙关,将剑插入阀门枢纽。

“星辉·净化!”

蓝光爆发,毒气被瞬间净化。但小丑的笑声却从身后传来:“真是感人啊,可惜……游戏还没结束。”

他按下另一个按钮,毒气室的铁门轰然关闭。

毒气室陷入黑暗,只有艾琳的星图印记泛着微光。她试图用剑劈开铁门,但毒气的侵蚀让她的力量迅速流失。

“放弃吧,小星辰。”小丑的声音从扬声器中传来,“你注定是影蚀的祭品。”

就在这时,通讯器传来布鲁斯的声音:“艾琳,坚持住,我正在破解门锁。”

“来不及了……”她喃喃道,意识开始模糊。

突然,铁门被一股巨力撕开。乔纳森冲了进来,将她抱起:“我来了!”

他的披风裹住她的身体,热视线将残余的毒气蒸发。艾琳靠在他怀里,听见他的心跳声如鼓点般有力。

“谢谢……”她轻声说。

乔纳森低头看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远处,一只乌鸦站在破碎的窗台上,血红的眼珠注视着这一切。它的影子在月光下扭曲,渐渐显出人形轮廓。

回到蝙蝠洞后,艾琳的伤口被简单处理。布鲁斯站在全息屏幕前,眉头紧锁。

“影蚀的使徒已经渗透到阿卡姆。”他调出一段监控录像,画面中,小丑的瞳孔深处闪过一抹暗紫色,“他们的目标是你。”

艾琳握紧拳头:“我会变得更强大,不会让他们得逞。”

布鲁斯沉默片刻,走到她面前,生硬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是韦恩家的人,我们……会一起面对。”

他的手掌温度透过布料传来,艾琳突然哽咽。这是三年来,他第一次主动触碰她。

琉光的低语在意识深处回荡:“来不及了,影蚀的使徒已经嗅到你的味道。”

窗外,乌鸦的叫声划破夜空,仿佛在预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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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英美】审判庭那维莱特
连载中封曦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