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一个瞭望塔都会有铅铸的房间，蝙蝠侠的个人空间就是其一，卡尔在门口停顿了一下，随后走了进去。
事实上他在这座瞭望塔里几乎看不到什么值得关注的讯息，委实是处处受限。谁都有不想被别人特指超人看见的**时刻，可以理解。卡尔卷了卷披风随意地在双人人沙发上坐下，锯齿的披风尾端散成了花，又被揽了一把好好放置。
“你想知道什么。”一些不能被超人知道的。
“如你所见。”
“你的世界有不同程度的毁坏迹象，一场危机，来自宇宙？”卡尔说着，但没有需要蝙蝠侠解释的意思，“布莱尼亚克？”
掠夺发生的很快，至少在联盟放假之前就已经尘埃落定，显然这里的正义联盟尚不具备对抗这类来自宇宙的大危机。
有关布莱尼亚克的详细情报是从提姆那得来的，彼时两个氪星人都陷入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苏醒的糟糕境地，地面上的蝙蝠侠脱了披风被叫做提摩西·德雷克。
而在他的提摩西·德雷克选择安然地迎接死亡前，瞭望塔的系统又被称作为——兄弟眼。
卡尔轻轻地撇下唇角，布莱尼亚克无疑是导致提姆选择剑走偏锋的原因之一，但真若究其原因，他们每一个都逃不掉责任。
“看来你的世界也发生过。”不义蝙也不觉得奇怪，平行世界大抵都会有相似敌人相似的朋友……
“不，我曾经在他来到地球前就解决了他的舰队。”
在领主世界布莱尼亚克的危机也算是吧。布莱尼亚克的问题很难完全解决。只要还留有一点数据，给点时间就能复生的敌人委实麻烦。只不过他支配领主超人的身体的时候只发生过一次布莱尼亚克入侵。
“外来的威胁几乎无穷无尽，你不能每一次都妥协，卡尔·艾尔都很喜欢得寸进尺，你的这个也不会例外。”
扪心自问，他自己不也是这样，氪星人有自信地纵容那些针对自己的超级反派，何尝不是在一点点的打磨蝙蝠侠的棱角。
你看，我需要你，我是如此地需要你。
“你和蝙蝠侠的关系很好。”不义蝙在安静了一阵后开口了，甚至有些映射到了他的身上。
“如果你想，你能和任何一个人相处融洽。”卡尔说，“布鲁斯·韦恩有这个能力。”
“不。”不义蝙蝠侠轻轻地摇头，他觉得不是蝙蝠侠的原因，“这就像是……”
“蝙蝠侠教出来的。我在每个人身上都装了些小东西，熟悉蝙蝠侠的习惯，习惯用他的道具，就像一个super-robin？”
人在放松时会不由自主做一些会展露性格的小动作，不义蝙蝠看着对方确实与小记者克拉克·肯特毫无关系的姿态，他接受的地球教育显然不是来自于自由自在的农场。
他出身良好，收到过的类似贵族教育刻入骨髓，有过长期居于高位的经历。以及，和另一个蝙蝠侠长期相处留下的习惯，他习惯在身边留一个更安全的位置。
不义蝙蝠侠：“……”
“放轻松，我信任我的蝙蝠就像信任自己一样，仅此而已。”
卡尔的话并没能安抚精神岌岌可危的不义蝙蝠侠，但至少他确认了一个疑点。
“他与你并非来自同一个世界。”
他，阿卡姆蝙蝠侠。这不是一个能接受氪星人关照的蝙蝠侠。
卡尔也不否认：“他的世界的超人还很年轻。”
如果说只存在背景里的超人也算超人，那的确还是有超人的。至于现在，阿卡姆宇宙的超人只能说……还在成长。
“至于我们为何同行，”卡尔不紧不慢地解释，“我接收到来自他的求救信号。”
不义蝙蝠侠半信半疑，不过重要的也不是这个。
“你要找的人已经不在我们的世界。”
卡尔：……
“我猜到了。”卡尔努嘴，语气满是对蝙蝠侠的控诉和轻微的嘲弄，“就像放出笼子的鸟，转头就没了。”
他捞蝙蝠侠也不是一天两天，一次两次了，蝙蝠侠是什么样难道还不清楚吗？转头没都是常态，能留个消息已经算好的了。
即便大多数时候一睁开眼睛，就惨获自己取代本地人这种残酷的消息，但偶尔也有例外。
比如一个没人超人的世界。
“所以你让卡拉和他一起去了另一个平行世界。”
“是超女自己的决定。”
“你只是默许了。”卡尔挑眉，说出了对此的忧心，“……他没有太多和超能力者共同作战的经验。”
不义蝙蝠侠抓住了讯息。
“算了，你知道「裂隙」在哪。”卡尔觉得阿卡姆蝙蝠侠能处理这个关系，那么他就该把关注放到下一项上了。
蝙蝠侠当然知道困扰他们世界的源头在哪。
就在昔日的大都会，如今的绝望之城。
这个让超人成为人间之神也让他坠落的明日之城。
这座城市如今充满了玻璃的易碎感，充满了辐射城市没能等到他所期待的神明回归。冷酷的暴君始终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改变带来的是什么样的混乱。
但此时此刻，卡尔只觉得不义蝙蝠侠对自己生命的满不在乎更甚于阿卡姆蝙蝠侠。无论如何，这都不再是一个适合人类前往的地方，在彻底解决核辐射的问题之前。
“……？”不义蝙蝠侠的迷惑只存在了一瞬间，没等他继续感到不对劲，对面的超人已经巴拉巴拉制服原地换了个色。
换了个白色的，冰冷的色彩带来的可不是白纱般的浪漫，而是另一种不同于他的超人的残酷。
对此，对面那个超人还十分义正言辞。
“这是我们星球的官方正装。”
“你喜欢白色？”
“不用太在意这些，”白色的超人垂了眼睛，他身上那种不同于不义超人也不同于主世界超人的特质愈发鲜明，好在也不算太明显，他还愿意多说点什么，“白色具有政治意义，超人在地球穿上他不是什么好事。”
当一个星球只剩下一个幸存者的时候，这个人其实可以被称作为这个星球的统治者，只不过大多数时候大多数人更愿意称其为遗孤。
不义蝙蝠侠盯了他几秒，大脑里已经跳了无数个紧急预案，但没一个能匹配的上现在的局面。
是什么让超人被誉为人间之神，超绝的外表？强大的力量？如同太阳一般的对外态度以及几乎随叫随到的安全感？
但白色的超人很陌生。即便几乎每一个拥有正义联盟的蝙蝠侠都会为超人的没头脑的不靠谱而感到神经紧绷。
但一经对比，热情的阳光大狗狗才是最好不过的。
“……什么。”
卡尔捏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该怎么说的委婉些，轻巧些，可这本就是一个非常简单的答案。
那就是——
“我是一个在黄太阳下几乎永生的氪星人，最后总要送别故人去一个我看不到听不见的世界。”
假如重启之后的布鲁斯·韦恩不再需要成为蝙蝠侠，那么那个世界确实不会再被他听到看到。
“我以为你会很清楚超人是个长生的外星人这个事实。”卡尔说。
“……我知道。”不义蝙蝠侠停顿了下脚步。
“你知道？哼——我遇到过一个蝙蝠侠，他在生前克隆了自己，让克隆人代替死去的自己成为蝙蝠侠守卫哥谭，一代又一代。”
“我不会这么做。”不义蝙蝠侠停顿了一下，“这……太过了。”
“……布莱尼亚克能够将人的意识传输上网络……虽然我不认为这还能视作同一个人。”卡尔看了他一阵，又有些故作轻松地补充了一句，“但不是没有成功的例子。”
诚然他并不希望有人尝试，这种选择本就扭曲对生命的重视，谁都知道蝙蝠们都是控制欲爆棚的类型，放到数据空间里那还得了。
数字生命会不会猝死……也许会因为高速运行而烧CPU。
卡尔眨了下眼睛，转身对不义蝙蝠侠打了手势说：“我打算去孤独堡垒找找装置，我记得是有的。”
孤独堡垒什么没有。
“有什么？”
“快速改造高辐射地域的技术。”
天猫精灵嘴里我的蝙蝠有两个，一个是自己，一个确实是灰蝙蝠。
天猫精灵看阿卡姆蝙蝠：硬抗小丑毒素的蝙蝠侠，看起来命很硬。
天猫精灵看不义蝙蝠：比灰蝙蝠还倒霉的蝙蝠侠，生怕一不留神就没了。
天猫精灵看灰蝙蝠：……早死（？）的白月光，遗憾的是重启以后完全不敢去见他。
天猫精灵看夜枭：阴魂不散的猫头鹰，但关键时刻比找蝙蝠侠好用，就算死了也还能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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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受怀疑的正义（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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