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和BPD的同事交流之后，迪克才确定帕维尔口中的‘你要走了’是什么意思。但是认真的吗？突然停止对两起杀人案、一起爆炸案的调查可不是戈登的作风，还是说——和临时搭档共用一张办公桌的警官眯起了眼睛——蝙蝠侠昨天晚上对局长说了些什么，会是什么呢？布鲁斯也不像是会躲避困难的人，所以到底发现了什么才会让他们决定暂停调查。
“你在想什么？”摇晃着快要融化完的冰块，帕维尔喝了两口咖啡味近似于无的冰水，“你看起来愁眉苦脸的，回到布鲁德海文的警察局难道不比在哥谭好吗？体育场被炸了，说不定下一个被炸的就会是GCPD，至少回了BPD还能保障人身安全。”
一手托着腮，迪克出神地望着帕维尔垂下的眼睑，一根、两根、三根……心烦意乱地数了一会儿，他才回神反应过来对方在问些什么，不禁揉了揉发闷的太阳穴。他以为按照帕维尔的风格来讲，说不定今天就是他们两个的夜晚秘密坦白局，夜翼可没有半点要在试探中隐瞒自己身份的意思。也许现在不是个好时候？他情不自禁地这样想，毕竟现在戈登局长打算停止所有的调查，还想要把BPD的警察们赶回布鲁德海文，赶回布鲁德海文？
抓住一闪而过的思绪线头，迪克伸手一把抱住了来不及做出任何举动的帕维尔，“天！你说的太对了！”这就是在保障人身安全，但是为什么呢？想起来昨天晚上被布鲁斯揍了一拳吐出的牙齿，心里倒是有了猜想，或许猫头鹰们第一个盯上的角色是自己。
“Хорошо?, бу?дтоты? ненасмеха?ешьсянадомной.（就当你没有在讽刺我吧。）”嘟囔着俄语，帕维尔的手慢慢地在迪克的背上拍了拍，到底是暂时性的把对方和夜翼的关系往后抛了，再怎么说，他确定自己的计划能够完美打消所有怀疑，在对方推断的依据是自己与扳机几乎一致的受伤位置的基础上。
往后撑了撑身子，帕维尔拉开了一小截与迪克的距离，鼻尖全是对方沐浴露的味道，什么牌子的？轻轻嗅了嗅被BPD警官圈起来的一小块地盘，微弱的花香，更多的像是某种海盐。手放在迪克的耳朵旁边，他小声地问：“你猜到了什么？”
细细的绒毛被呼出的热气吹动，迪克能感到帕维尔几乎快要挨到自己的脸快要熟透了，滚烫的温度都已经传到自己的脸上了。自己是不是不应该这么突然地抱住对方？俄罗斯人是不是不太喜欢肢体接触？脑袋里卡兹卡兹地转着，他学着对方，把呼吸放到帕维尔能听到的所有世界里，“我猜到了为什么戈登局长会想要停止这几起案子，是因为蝙蝠侠的原因，昨天晚上他来了GCPD的天台。”
“蝙蝠灯亮了。”
Мэр不止一次抨击帕维尔的恋爱问题了，从他们第一次认识开始，他就一直揪着米卡不放。他不敢相信一位帕维尔·霍洛多夫的眼光真的会有那么差，被一个心机不算高明但足够贪婪的大学生给骗了大半积蓄，还拼死拼活给对方挣大学学费。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帕维尔认识了多萝西，并与对方恋爱两个月，最后以朋友的结局告吹了爱情，мэр听完了当时作为GCPD实习生的帕维尔所有心路历程，经历多次到可以产生谈心惯例的交流，最终确认了一张美好的脸庞就会让这个世界的帕维尔·霍洛多夫原谅所有的事情，如果那张脸庞不止能用美好去形容，他说不定愿意付出一切。
但被抨击的帕维尔毫无自觉，这就和他的性取向一样，都是Дар жизни（人生的礼物）而已，犯不上需要强制更正，再说了，他又不是什么盆栽需要修剪才能开得美丽。喜欢欣赏别人的美丽并支付代价，这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
“芮妮已经告诉我了。”他的声音依旧带着烫红迪克半边脸的热气，隐隐能嗅到一点茉莉的香味，“这算不上是什么猜测。但我想戈登局长想要停止这几起案子的原因，应该和让蝙蝠侠失踪的人有关。”
“电视上被采访的青少年都在说猫头鹰法庭，就好像他们真的从歌谣里面走出来要统治哥谭了一样。迪克，罗姆侦探，你有什么想法吗——在你们离开哥谭之前。”
细细麻麻的痒意让迪克忍不住偏开头，避开了帕维尔算是报复的过慢语速。好吧，他想，也许俄罗斯人真的不太爱突如其来的肢体接触，尤其是在哥谭长大的。海蓝色的眼睛很快就把长在对方眼眶上的两条小鱼装进了自己的海洋里，“你觉得我们白天能找到猫头鹰法庭的踪迹吗？”
“谁知道呢？”帕维尔靠回自己的椅子上，彻底避开了和临时搭档的对视，目光落到被拨给BPD暂时使用的办公室，里面进进出出的BPD警官们懒懒散散的，不少的人在和GCPD的女警聊天逗趣，仿佛要把一辈子所有的乐趣都倾注在这一天。都是不理解多样性取向的人所使用的拉近距离感的社交手腕，换句话来说，不过都是直男的小把戏。
跟着倒向自己的椅背，迪克仿佛自言自语地说：“但是为什么这群孩子毫无阻碍的就暴露出了猫头鹰法庭呢？难道只是因为没人在乎哥谭人疯没疯吗？那说不定真的该让韦恩慈善基金会给大家做个心理测试了，阿卡姆疯人院就已经够大了。”
“所以你想要去找接受采访的人问一问有关猫头鹰法庭的事情吗？”
“你觉得呢？”迪克强行对上帕维尔的视线，想要抓住对方表露出的任何一点会促成身份坦白局形成的可能性，但几乎看不到一点。在眨眼之间，他就决定好如果帕维尔答应了自己的请求后，第一个要去找的青少年是谁，有且仅有一个的选择——托马斯·杜克。
察觉到迪克的想法，他没有一点意外，甚至都能猜出来第一个会见到的人会是谁。但最好的一点是，自己现在的模样看起来实委不像是个从哥谭重案组出去的探员，马库斯没有一头过于潮酷的长了一点的铂金色寸头，克里斯对于耳朵上挂着的人体骷髅耳坠向来是只持欣赏态度的，芮妮总是在思考到底收养人是何方神圣才会培养出如此独特的审美。
杜克只知道给自己电话号码的探员和扳机有联络而已。
沉浸在大西洋的帕维尔眨了眨眼睛。最好的办法就是这个世界上能出现一个扮演帕维尔的帕维尔，一个扮演扳机的帕维尔，但很可惜的是，这个说法没有一点可实施性，世界线和世界线的故事不会允许存在相同的两片叶子，除非这会让故事足够有趣。
没细想下去，还未执行的计划依旧是最完美的能够让自己生活持续保持平静的手段，他如此坚信，在没有多一个帕维尔的帮助下，自己的计划就是最省事省力的办法了。
不算长的思绪只放出去了不到一秒就被收了回来，在迪克眼中就是帕维尔正在思考要不要接受自己坦白局的反馈，很快他就得到了答案，“好啊，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吗？我可不想吃食堂的饭菜了，奶油挤在油炸肥肉猪排上的饭我再也不想吃第二次了。我们最好现在就走。”
听到他的话，迪克起身，拉着帕维尔的手腕就朝着哥谭重案组外面走，“其实我还有一个问题——”
他扭过头，余光注意到对方的目光也被自己的手给抓住了，脸上还有点被呼吸碾过的浅红，放在斯拉夫人特有的苍白肤色上，像是傍晚的晚霞。抬头看了一眼挂在墙壁上的时钟，迪克确定了现在才上午十点快到十一点的样子，远远不到哥谭的下班时间，绝无可能在路上瞥见余晖，“你不是应该去DA’s office上班打卡吗，还在GCPD坐着会不会扣你的全勤？”
“这个问题嘛，”晃了晃被人牵着的手腕，帕维尔空着的手给自己的脑袋扣上了鸭舌帽，“你要知道一件事情，从布鲁德海文来的哥谭人，你家乡的机构并不总是一条心的。他们不喜欢GCPD，自然也不会欢迎我，巴不得我能一辈子不去打卡上班，而且现在可是有正当理由的——但鉴于刚才讨论的事情，也许我也会在你之后和这里说拜拜。”
“你的全勤？”
“我想我现在还是一个伤患。保护布鲁斯·韦恩可是让我的肚子挨了几刀。”帕维尔把车钥匙抛给走在前面的人，扭了扭被抓了一路的手腕，被禁锢的感觉依旧没有半分要消退的迹象，“他们还想拿韦恩的政治募捐呢，可不会没有这份眼色。”
为临时搭档拉开车门，迪克笑了起来，“那看来像是因祸得福了？”
“免了，我更想过去看看DA’s office是怎么和□□作斗争的，最近这段时间除了蝙蝠侠和一些义警什么的绑过去的□□份子以外，我可没看到有其他的公诉案件，总不至于是GCPD没有抓人吧？”坐进副驾驶，帕维尔摁下车窗，开始挑挑选选自己的歌单，“过去查一查为什么对这里也挺重要的，只不过要小心保重自己的生命而已。”
“不会再有比因祸得福更好的答案了。”蹿进驾驶室的迪克插进钥匙，给自己扣上安全带，“你的油费会得到报销吗？”
“这是工作期间。”
“那就出发吧！”
“You make it look like it's magic.”
“你让一切都变得不可思议，”
“Cause I see nobody, nobody but you, you, you.”
“使我眼中再无旁人，只因为你，唯有你。”
“I'm never confused.”
“我先前未曾困惑过。”
“不错的品味，我也爱看《五十度灰》”趁着等红绿灯的间隙，迪克冲着帕维尔笑着说。
“So I'm a care for you, you, you.”
“所以我在乎你，唯有你。”
最近在学数学，学得头疼，所以才会有这么久没更新[化了][化了][化了]
研究了一下剧情，大家后面更偏好看什么呢？是想尽快推主线，还是想看日常？[让我康康][让我康康][让我康康]我在短暂的空余时间想到了两条线的不同发展，大家只要说出来就OK了，我会写下去的[猫爪]
今天的歌是The Weeknd的Earned It，是电影《五十度灰》的主题曲，很好听，推荐大家都去听一听[熊猫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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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所以我在乎你，唯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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