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今天的第四杯咖啡和第三块小蛋糕下肚后，艾莲娜终于坐不住了。
诚然，东西非常好吃，但她是来韦恩企业工作的，不是来喝下午茶的！她的工作呢？
艾莲娜抬起头，原本偷偷观察她的同事纷纷低下头，假装在忙手头的工作。
艾莲娜：……忙，忙点好啊，她也想有东西可以忙。艾莲娜撑着脑袋叹口气，很显然她在新公司被冷落了。
韦恩企业自然不会存在孤立新人这一传统，造成现在这一幕的罪魁祸首是布鲁斯·韦恩。身为大老板布鲁斯非要亲自把她一个小职员送到办公室，还大张旗鼓地和所有人介绍她。
现在好了，他完事走掉了，所有人都觉得她是关系户。
……思来想去都怪他！
一直无所事事的话，先不说白拿工资良心能否承受得住，再接着喝第五杯咖啡，她晚上就不用睡觉了。
艾莲娜决定，既然没有活来找她，那她就去找点活做。
艾莲娜的顶头上司是布鲁斯，而直属上司是一位叫做米娅·米勒的女士，为人精明且眼光锐利独到，在业界享有盛名。前几年隐退，后在布鲁斯·韦恩的盛情邀请下再次出山。
时间在这位女士脸上留下了岁月的痕迹，使她不苟言笑的面容显得更加严厉。
听完艾莲娜的来意，米勒语气平淡地说：“啊，不好意思，我忘记给你分配工作了。”话虽是如此，艾莲娜却不觉得她是真的为此感到抱歉。
只见米勒起身从身后的档案柜某个小角落抽出厚厚一沓文件，“啪”的一下丢在桌上。她拍拍手说：“这些你拿去分类整理。”
虽说在星球日报一开始也是做整理工作，但艾莲娜的身份不再是实习生，而是正儿八经的正式员工。并且从布鲁斯邀请她时的说辞来看，理应是团队内比较核心的成员。整理文件的工作怎么说也轮不到她做，再说……
桌上文件上标注的日期最起码是两个月以前，这也就是说明这些文件根本无足轻重。
见艾莲娜不说话，米勒以为她是觉得工作量大嫌工作太赶，便坐下虚情假意地笑了一下说：“你什么时候做完什么时候给我就好。”
这下艾莲娜可以完全确定，从一开始她的新上司就没有打算让她接手正式的工作。如果她今天没有来找她，米勒女士甚至会让她在公司一直玩下去，带薪的那种。
艾莲娜心情微妙，喜欢在工作之余摸鱼是人之常情，但这并不意味她想在办公室当个装饰物。
克拉克不会把她当作办公室装饰物，同理她相信布鲁斯也不会。最有可能的是，眼前这位女士并不看好她的工作能力。
这就是艾莲娜感到奇怪的地方，她甚至有把自己的作品发到对方邮箱，而且为了留下好印象，文章提交前她还督促系统精修了几版。不说对她赞不绝口，起码不该是这种冷淡的态度。
“米勒女士，我以为我是来写文章的。”艾莲娜出言抗议。
米勒从手上的文件中抬起头，透过鼻梁上的金丝眼镜看向她。她的眼神十分锐利，好似艾莲娜触及到了她本不想谈论的话题。
米勒手下的员工都非常怕她，认为没有人能挺过她“鹰的注视”。但艾莲娜只是平静，又透着几分不解地对上她的视线。
半晌后，米勒开口问：“你是指，像你发到我邮箱里那篇毫无情感可言的文章一样？”直白的话语脱去了先前虚伪的外衣，变得辛辣尖锐起来。
艾莲娜顿时对她肃然起敬。
「系统，她说你写的文章毫无情感。」
【她懂什么！！我的创作板块领先这个世界技术不知道多少个维度！只要我想，拿文学奖都绰绰有余！】系统气得恨不得立马写本书评选。
艾莲娜知道系统没有吹牛，她也看过系统为她生成的文字，毫无疑问足以登在任何一刊同类型杂志上。
唯一的解释，大概就是对方的要求过于刁钻。
“你的文章没有任何问题，甚至可以说是‘聪明’的文章，非常懂得迎合读者。”米勒取下眼镜，在手中用丝绸布擦拭镜片，“如果写作的目标是赚钱，我相信你在任何一家出版社都会很受欢迎。”她重新戴上眼镜，看向一言不发的艾莲娜，“但韦恩企业不需要我们赚钱，基础设施、科技、生物化学……哪个方面不够它赚的盆满钵满？我们写文章不是为了盈利，而是为韦恩企业填补血肉。”
“在你弄清楚这两者之间的差距前，就先处理这些杂事吧。”突然想起什么，米勒对艾莲娜露出一个假笑，“当然，你想只在公司喝喝咖啡也可以，布鲁斯拜托过我照顾好你。”
“如果你对此不满，想找他告状，请便。”米勒说完不再去看她，重新拿起笔在文件上批画，俨然一副进入工作的样子。
系统被这个有眼无珠的女人气到了，如果它有实体它一定在翻白眼。
【不如回星球日报！反正克拉克肯定欢迎你回去！】
「不……既然答应了布鲁斯，我就不会回去。」在这方面艾莲娜倒是很笃定，她抱起文件，厚厚一叠遮挡住她的视线，她不得不侧过身才能看向这位给她发难题的新上司。
“我会写出有温度的文章。”
*
在艾莲娜抱着她的工作走出米勒办公室后，系统就追着问【怎么办，我再多生成几份？】
「没用，她没那么好糊弄。」
【啊啊啊这个女人是不是装了GPT检测插件！你想怎么写呀？要不我去申请升级下自己？】
“一开始你还是初始机什么都不会的时候还不是靠我自己。”艾莲娜觉得这不是一件大事，她耸耸肩，“那么多世界我都活下来了，写篇文章而已。”
艾莲娜回到自己的工位，掏出笔记本就开始在键盘上劈里啪啦，行云流水的操作让系统看的一愣一愣。
也许宿主真的有文学细胞呢！系统眼中燃起希望。
直到艾莲娜自信满满地把初稿展示给它看，系统才发现自己高兴的太早了。
哪个好人一篇不到800字介绍哥谭的文章里面能有十几处语法错误还有不下十处拼写错误？？
小学英语老师看了都不能忍好吧！这些句子完全就不通顺！
更不用提里面一些奇奇怪怪的比喻……
有谁会把哥谭的阿卡姆比作西方的耶路撒冷？阿卡姆什么好东西吗？这到底是哥谭旅行导读还是哥谭寻死最佳去处。
“怎么样？”艾莲娜摸摸鼻子，等待系统对她的夸赞，“足够让她回心转意了吗？”
【够，太够了。】系统颤抖地说，恨不得给自己刷机好忘记这篇惨绝人寰的文章【看完她立刻改变想法把你开除。】
【现在，立刻重写。】
两人的角色在此发生了转变，艾莲娜在系统的监督下开始修文，不停被毙，不停修改。直到傍晚，其他同事陆续结伴吃晚餐，或是背包走人，艾莲娜还是在闷头敲键盘。又过了快一个小时，艾莲娜实在坚持不住眼前一黑栽在了键盘上。
“……还是慢慢来吧，也不急于一时。”艾莲娜发出有气无力的声音。“我想下班了。”
系统扫了眼电脑屏幕，至少吸引游客来哥谭的已经从阿卡姆变成了哥谭多金帅气的首富布鲁斯·韦恩。
【那我们走之前再去茶水间顺点小蛋糕吧。】系统提议。
*
艾莲娜没想到在茶水间还能碰见布鲁斯·韦恩，正在接咖啡的布鲁斯见艾莲娜这么晚还没走也稍显几分意外。
茶水间只有他们两个人，两人从早上分开，谁也没想到大晚上还能在公司遇见，一瞬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很快艾莲娜就打破了沉默，她笑着问：“老板你这么晚还喝咖啡呀？”
“嗯，是的。”布鲁斯举了下咖啡杯朝她示意，“这是我的习惯。”毕竟他身为蝙蝠侠需要昼夜颠倒，夜里必须保持良好的精神状态。
“你需要一杯吗？我可以为你效劳。”他绅士地询问。
今日咖啡量严重超标的艾莲娜立即婉拒了布鲁斯的好意，她溜到蛋糕柜前说：“我吃点蛋糕就好。”
没有对淑女晚上摄入高热量甜品发表看法，布鲁斯继而开启了一个新话题：“在韦恩企业的第一天感觉如何？有没有遇到什么麻烦？”
艾莲娜拿蛋糕的手一滞，布鲁斯问这个问题自然是准备帮她解决麻烦，她要把自己被边缘化的事情说出来吗？
艾莲娜拿了一个淡绿色的蛋糕，不知道是抹茶还是牛油果味，其实两个味道都不是她最喜欢的。
“没有，大家人都很好，工作也很顺利。”她语气轻松地说。
布鲁斯闻言点点头。
两人间又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不过原本就是下班前打个照面，艾莲娜觉得她现在应该带着蛋糕离开了。
正当艾莲娜想要告别时，布鲁斯开口了。
“艾莲娜。”
布鲁斯的嗓音低沉，这三个字在他口中总是有些粘稠，带着几分认真与亲近。
他看向她，柔和地笑了一下:“不管怎么样，我对你有信心。”他的眼神清澈、真诚，看起来毫不作假。
听到这句话，原本沉闷的一天，好像在夜晚变得光亮了一些，就连艾莲娜自己都未曾发觉，她的心情变得愉快了起来。“嗯，我不会让你失望的。”她笑嘻嘻地说。
艾莲娜本来还想说些什么，系统这时发出提示音，突如其来的蜂鸣声吓的她把嘴边的话忘得一干二净。
声音响了三秒后，她眼前弹出一个半透明信息框。
【发布限时任务
地点：哥谭
任务描述：拯救被小丑绑架的超级英雄“夜翼”
完成奖励：经验*3000
商城货币*1000
蝙蝠系阵营接受度 20
正义联盟接受度 20
任务倒计时：0：41
注意：任务失败可能会导致超英角色“夜翼”死亡】
临时任务来的措不及防，艾莲娜甚至都不知道夜翼是谁。
【夜翼是布鲁德海文的义警，真实身份是理查德·格雷森。哦对了，】想起现在艾莲娜的老板是谁，系统补充道，【他是布鲁斯的养子。】
「布鲁斯的养子？？」艾莲娜本来以为布鲁斯就是为正义联盟付钱的冤大头，结果他的儿子就是一个超级英雄！
那、那这个任务必须要接啊，她不能眼睁睁看着老板失去他的儿子！
艾莲娜不知道怎么把这件事告诉布鲁斯，但眼见倒计时在不断缩短，她觉得她现在必须要走了。
正在喝咖啡的布鲁斯突然捕捉什么，立刻抬起头看向挂在茶水间墙上的电视。
电视上的画面已从晚间新闻换成了一个绿毛小丑，在一辆旧皮卡车里拍手狂笑。
“小丑叔叔是一个怀旧的人，所以要和小蝙蝠玩曾经我们最爱的游戏！”
“这次我又抓到了你的小小鸟，只不过这只鸟要稍微大一点。”
镜头一晃，拍到了闭眼倒在小丑脚边的夜翼。他脑袋遭受了明显的重击，鲜血从头顶顺着他的脸颊流下，弄脏了他的多米诺面具。
“哦，不好意思，因为他太闹腾了，所以只好请小哈莉在他头上“bang”！的来上一棍。”
“40分钟内，找不到我，你的小鸟就会被烤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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