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人？”克拉克警惕地看向眼前的陌生人，能够轻松使用这种强度的魔法，不会是一般人。
如果他见过，应该不会毫无印象。
克里斯并不打算做自我介绍，“请把我当做艾莲娜请来的帮手。”他抚摸着镶嵌在袖扣上浑圆的宝石，慢条斯理地说。
所以艾莲娜没有事，这是克拉克的第一反应。随后他双臂张起，以超速度在泥体反应凝结至硬度最强点前施力，扯断了束缚他的“绳索”。
断裂的泥体并未落在地上，而是拥有自主意识一般聚拢，企图再次朝克拉克发动攻击。
注意到这点，克拉克眉头一皱，热射线从他双目射出，毁掉了地上的魔法阵，攀爬在空中的泥体这才像失去生命一样下坠。
做完这一切，克拉克才把注意力放回克里斯身上。
既然不是艾莲娜，他也没必要顾虑太多。直接杀了吧。
克里斯并没有察觉到克拉克杀心已起，他看着化成一滩泥水的异界物质，在心里评估他和克拉克的战力差距。
普通的技能只能牵制一段时间，如果要制服克拉克，还需要想别的办法。
克里斯打了个响指，将自己和朝他袭来的克拉克换了个位置。
简单的位移魔法。
克拉克回过身，诧异之情浮现在他脸上。
注意到他的惊讶，想到克拉克之前对他的嘲讽，克里斯发出一声轻蔑的鼻音。
“嗯——这就是你全部的实力？让我很难印象深刻。”
“是吗，”克拉克没有因此生气，克里斯吟唱的魔法速度非常快，几乎是瞬发，但他发现吟唱这个步骤并没有被省略掉，算是法师的通病。
越是高深的魔法，越是需要时间准备。
“希望之后你也能这么说。”
接下来的战斗，就算是克里斯也不得不承认很是棘手。虽然看上去是他占上风，克拉克在他的魔法追击下身上留了多道伤口，但没有一处伤及要害。即使克里斯连衣摆也没有弄脏，但他清楚自己只要稍有松懈，克拉克就会像盘旋在空中盯梢猎物的鹰鹫一样，抓准机会将他一击毙命。
克里斯掷出的魔法，大多用于防御。坚如磐石的防护罩只能接下克拉克的一击，并且克拉克足够警惕，每次都避开了他的精神控制。
很显然克拉克有和法师作战的经验，不会傻傻地用脸接咒语，这让试图催眠克拉克的克里斯感到苦恼。
这样的话，很难和平把他拿下。
克里斯利用弹反把克拉克振出几米开外，强大的作用力让他也不可避免地后退两步。
克里斯确实魔力充沛到仿佛浸泡在装满魔力的罐子中，但他的定位其实是辅助型法师，更擅长在队友牵制目标时在后方施法。
在克拉克密集且强势的攻击下，时间一长他的注意力必定会下降。
形势会变得越来越糟糕，必须尽快解决才行。
克里斯的脑中，记着许多危险的禁咒。在不对克拉克造成致命伤害的情况下，他所能使用的技能其实相当有限。
会置克拉克于死地的，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选用。
但如果事情真的发展到最糟糕的一步，克拉克迟迟不恢复正常，而他们也最终走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彼时，他真的能把这些糟糕的咒语用在克拉克身上吗？
克拉克作为这个世界的核心、最重要的一环。
他有权力从这个世界人的手中夺走超人吗？
克里斯侧过头，克拉克一拳砸在他身后的墙上，整座楼都摇摇欲坠。
——就算他现在想要杀掉自己。
“我讨厌你的表情，”克拉克说，“像是为我留了一手。”
“你很自大。”他点评道。
此时他们间的距离拉的较近，在这空档的一秒，克里斯抬起眼与克拉克对上视线，克拉克的眼中没有半点光亮，似乎连一丝光都无法透进，就连眼底的他都是灰蒙蒙的。
察觉到什么，系统发出警报：【宿主！克拉克状态不对，他身上挂着debuff！】
「我的削弱魔法不都没扔中他吗？」
【不对不对！不是你施加的，是一个精神类的debuff，方向是狂躁。】
克里斯意识到了什么，眼睛微微睁大。
克拉克没有错过克里斯的晃神，他给了克里斯一个头槌。克里斯没有展开范围保护，只有附着在他身上的魔力替他稀释了部分冲力，即使如此，他也向后栽在了地上。
【对克拉克的扫描已结束，成分分析完毕，来源是空气中的红氪石粉末。】
克里斯抬手擦掉流出的鼻血，在心里问候了一万句莱克斯。好家伙，他说怎么哪哪都不对劲，原来在这等着他呢。
「好吧，至少我们知道克拉克不正常的原因了，他还是一个好孩子。」
【你口中的好孩子要来取你狗命了。】系统提示克里斯，克拉克正欲乘胜追击。
克里斯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抬起，硕大的冰墙拔地而起，挡住了俯身向他冲来的克拉克。
克里斯站起身，有条不紊地整理了下自己的形象。
他对系统说：「把道具都准备好，等下你帮我牵制他的注意力，我要玩个大的。」
克拉克冲破冰墙，在寒气中搜寻克里斯的身影，他的气息还在这里，没有离开。
隐蔽身影的克里斯没有掉以轻心，以克拉克的敏锐，很快就会察觉到他的方位。他手背在身后，猩红的魔力在他指尖流淌。
克拉克捕捉到了异常，朝他的方向看去——
「系统。」
【收到！】系统二话不说，立刻把准备好的陷阱牌丢出。
不知从何而来的绿色浓雾裹住超人，超人不清楚浓雾的成分，立即往外飞去。
刚一冲出雾团，他就撞进新的陷阱。
克拉克撞在了一面墙上，或说，只是他以为的墙。没有带来丝毫疼痛，不是因为他钢铁身躯，而是墙本身就足以软烂。
把这面肉色的墙称之为肉块更准确。
克里斯的SS级技能魔法【肉身】，只要陷入就无法从内部脱困，在时间足够的情况下甚至可以将受困者同化，当然克里斯没准备做到这一步。
克拉克的双臂和一只腿被夹在墙内，他能清楚感知，这面墙在逐步吞没他。
克里斯出现在他眼皮下底下，克拉克正要发力，却发现没入墙内的四肢就像被泄了力一样柔软。
这和先前的水泥物不同，比起时软时硬，更像是软硬一体，并且会对他的躯体造成影响。
克拉克想尝试用热视线拆掉这面墙，克里斯趁他被固定朝他丢了一个【倦意】的debuff。
克拉克顿时感到眼皮沉重，无力再让温度在他眼中汇聚。
【克拉克·肯特（人间之神），状态:狂暴、僵直、困倦。】系统向克里斯同步克拉克的状态。
一连被叠上好几个debuff，克拉克无法再做挣扎。确定这点后，克里斯走近，他站在墙前抬起头，看着克拉克一点一点被肉身吞没。
肉/体会钻进他的七窍，让他陷入彻底的沉睡。克里斯决定在此之后，再把他交给蝙蝠侠。
被填满的过程无疑是痛苦的，克拉克仰起头，汗水从他额上流下。因为口腔被塞满，他甚至无法发出呜咽声。
“这会让你感到难受，我很抱歉。”即使再多不忍，克里斯也很清楚，这是他能够选择带来伤害最少的方法。
这时，什么东西被抛掷而上，在空中划过一道弧度，滚到了克里斯脚下。他定睛一看，是一枚手榴弹，他下意识支起防护。
爆炸声起，附着克拉克的肉身内坚固，外而脆弱，顷刻间被炸成无数块肉块落下。
克里斯黑着脸被淋了一身血雨。
克拉克因爆炸脱困，精神恍惚地从楼层边缘落了下去。
一艘黑色的战斗机一闪而过，接住了他。
是蝙蝠侠。好不容易快要成功，却功亏一篑，克里斯并没有责备蝙蝠侠，他只是担心克拉克醒了之后依旧处于狂躁状态，会不分敌我攻击蝙蝠侠。
蝙蝠侠打开飞行器的天板，克拉克重重地落了进去。看见克里斯突然闪现在空中，蝙蝠侠嘴角绷紧。
眼前这个人，能让克拉克这么难看，他有多危险，蝙蝠侠心里清楚。
“他现在很危险，还是先交给我。”克里斯透过驾驶室的玻璃看向蝙蝠侠。
蝙蝠侠不愿意按他说的做，还操控飞行器攻击，克里斯只好迫停了他。
他拆开飞行器，带着蝙蝠侠和克拉克一起停落在地面，动作从始至终都称得上是温柔。
蝙蝠侠一落地就把昏迷的超人护在身后，警惕地瞪着克里斯。
克里斯一阵头疼，怎么搞的他像是反派一样。
“露易丝……”克拉克神志不清，他抓住蝙蝠侠的披风呢喃。
蝙蝠侠不敢把视线从克里斯身上移开，他也不回地安慰：“我找到了她，她现在和夜翼一起，很安全。”
得知这个消息，克里斯也放下心来。
“他受了红氪石影响，需要先检查一下。”克里斯把关键信息分享给他，“我……”
“那是我们的事。”蝙蝠侠回绝了他的插足。
克里斯不由得想，这个人还真是一点都没有变。
“好吧……好吧。”克里斯妥协了。反正现在到了空旷的地方，红氪石粉末也消散的差不多，克拉克恢复不过早晚的事。
克拉克的事情算是结束了，但他的事还没完。克里斯想起了他的“烂摊子”。
“那你注意安全。”他提醒完蝙蝠侠后就消失在原地。
蝙蝠侠嘴上没说什么，但还是把现场的惨状看在眼里，毁掉大半的楼层，遍布的熔痕以及残留的冰霜*明显出于克拉克之手，那个男人的话多半是真的。
在克里斯离开后，看着有清醒迹象的克拉克，蝙蝠侠抬手给他来了一针。
困意buff未结束又加上一针麻药，克拉克两眼一翻毫无抵抗力地昏睡了过去。
“在检查结果出来前，你需要多睡一会儿。”蝙蝠侠对他昏迷的好友解释道。
莱克斯站在楼层的断裂处，手臂撑在玻璃上，倏然扬起的夜风把他打理良好的金发无情吹乱。
他的计划失败了，超人的破坏力未达到标准，也没有产生任何伤亡。他被蝙蝠侠带走了，无论是艾莲娜还是凭空出现的男人都没有杀掉他。
说起艾莲娜……莱克斯手指在玻璃上扣紧，他认为艾莲娜是有能力活下来的，并且会来找他。
身后传来平稳的呼吸声，莱克斯转过身。
来人不是他期望的艾莲娜，而是刚与超人结束战斗的男人。
看着他的“烂摊子”，克里斯摆出他最严肃的神情：“我们需要谈一谈。”
*克拉克没有用冰，这是克里斯干的XD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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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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