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在哈利和文斯利面前的是一座由甜点组成的高塔。十一层高的婚礼蛋糕上,每一层都覆盖着糖衣和奶油,最上层的蛋糕放着两个小小的婚礼玩偶。旁边放着一盏装满马卡龙、司康饼和纸杯蛋糕的甜品台。在聚光灯的照射下,甜品上的水果像银子一样闪闪发光。
透过背景板的玻璃,隐隐可以看到面包房内放在门边的两排货架。里面是黑的。虽然现在是清晨,但面包房还没有开门。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突然,一双粗大的手掌拍上了哈利和文斯利的肩膀。
两人被吓了一大跳,齐刷刷地转头。
一个矮胖的男人站在他们的身后,手里提了一大袋烧焦的面包。他长着一张典型的苏格兰面孔,手臂上布满了浓密的红色汗毛。
“额……我们……”文斯利结结巴巴地说。
一大早趴在人家店外鬼鬼祟祟的,确实很可疑。
“你们两个是镇上的孩子?来应聘员工的?”男人关切地问。
哈利瞥了一眼玻璃上贴着的广告,点了点头:“对,我们想应聘收银员。”
大胡子老板将手中的面包投进垃圾桶:“你们满14岁了吗?我们不受14岁以下的童工,你们看起来还不到12岁!”
“我14岁,他15岁。我们是朋友。”哈利指着文斯利说。
“你看起来年纪很小。有监护人为你们担保吗?”大胡子老板推开大门,向他们努了努头:“走吧,进来说。”
“没有。”文斯利老老实实地答道。
“没有的话我不能雇佣你们。”大胡子老板说。“我可不想被抓进监狱。”
这时,哈利却一本正经地说:“我们在镇上上中学,我们的老师可以给我们做担保。”
文斯利惊讶地望着哈利,不知他在打什么主意,而哈利却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你们的老师叫什么名字?”
“詹克斯老师。”文斯利没等哈利开口就冒失地杜撰了一个姓名。
“你在撒谎!我们镇上根本没有詹克斯这个人。”大胡子老板没好气地说。
哈利指着文斯利笑眯眯地解释道:“之前教我们的老师转走了,现在我们的老师叫梅瑞迪斯,梅瑞迪斯·豪斯曼。”
这回大胡子老板没有在说什么。他点了点头,打开了面包店的电闸。
两个小伙伴顿时被面包店的装饰吸引了。
面包店的整体色调是烤得焦焦的小面包颜色。在橘黄色灯光的映照下,餐盘里的糕点显得格外诱人。墙壁上贴着店主大胡子和各种名流人士的合影。
不过,文斯利却是一头雾水。哈利到底是从哪儿弄来“梅瑞迪斯”这个名字的,他怎么也想不出来。
在众多打卡照片中,有一张大胡子老板和一个光头男人的合影。他穿着一件非常英式的开衫,打着棕色领结,手中拿着一把三角尺。底下写着一行小字:
“肖恩与梅瑞迪斯·豪斯曼先生。
感谢第三中学的支持与孩子们的喜爱。”
“既然你们是梅瑞迪斯的学生,那么就破例让你们在这里试用一天。明天你们要带着学校的推荐信过来。”大胡子老板娴熟地拉开挡板,从烤箱里抽出一大屉面包,用架子挨个放在吸油纸上。
“你们叫我肖恩就行。之前有烧过菜,烤过东西吗?”
两人对视一眼,不想冒险接触那些可疑的成分。
“你们这些孩子在家里不帮忙呀。我像你们那么大的时候,已经挑着担子大街小巷叫卖了。”
“这样吧,今天你们就在前台帮忙结账、补货,我在后厨烤面包,早上和晚上都要打扫一次卫生。”整个上午,肖恩都在指挥男孩们如何在店里打杂。作为曾经生活在麻瓜世界的哈利,他很快掌握了如何使用扫码枪结账。文斯利则负责及时补货。
今天顾客很多。在开门营业后,马上涌进了一大批慕名而来的顾客。每次上架的面包很快都被一抢而光。
午休时间,两人坐在吧台的台阶上吃着免费提供的面包。
虽然肖恩的烘焙技术很好,但是还是免不了产生失败品。
肖恩很慷慨,面包和甜品随便他们选择。这些残次的面包除了扔掉,统统进到了他们的肚子里。哈利小心地选择了几个看上去与肉桂和枫糖浆无关的素面面包。
哈利一边咀嚼面包,一边装作漫不经心地观察着店内的陈列。
他们正坐的位置是结账的吧台台阶,从这里可以一览无遗地看到店内的一切。肖恩烘焙完面包后便从身后的取餐口送出来。吧台左手边是一扇蓝色的小门,看不见里面是什么东西,门口也没有标记,应该是面包房的仓库。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可以藏东西的地方。
要说可疑的地方,应该就只有后厨和仓库了。这两个地方他们都没有进去过,狭窄的取餐口也看不清后面的景象。
“现在没有人,你们可以坐到后面去吃。”肖恩端着一盒炒面走了出来。他三口两口地吸完面条,突然脸色一变:“哎呀,吃太快岔气了!我去趟厕所。”说完,他就从后门飞奔而出。
文斯利朝门外看了一眼,确认他已经走远后,赶紧招呼哈利道:“快点,他走了。”
哈利立刻从地上坐起,小步跑到蓝色小门边,用魔咒打开了门锁。
“咔哒”一声,小门开了。一股阴冷的寒气从门内缓缓透出。
“好冰!里面是什么?”
“是冷库。面包店需要冷库吗?”哈利暗自揣测。
进入冷库,冰冷的寒意令他下意识地抖了抖肩膀。靠近门边的地上整齐地码着大量箱子,箱子一个挨着一个,挤挤攘攘地堆到了天花板上。前排的几排箱子上都印着“冰面包,请冷藏。”的字样。
而在大量的纸箱中,还夹杂着一些装着原材料的麻袋。麻袋非常沉重,凭借他的力气,根本无法移动。
哈利蹲下身,掀开一个麻袋。里面装着大袋大袋的低筋面粉。
第二个袋子里则是小苏打。怪不得这么重。
只是连续几个麻袋都没有看到肉桂粉和枫糖浆的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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