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觅头一次来魔界,瞧哪儿都稀奇。
正在客栈后的草坪上溜达呢,突然发现了一只小小魇兽。
这魇兽,正是跟在润玉身旁的那只;在漫长孤寂的岁月,唯有它始终陪伴在润玉身边,聊解些许寂寞。
魇兽与锦觅的第一次见面,感观实在是不好。
不知为何,它对着锦觅,格外暴躁。
而锦觅也不知哪根筋搭错了,明知魇兽脾气不好,非要往跟前凑。
反正,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大抵,这就是一花一兽的乐趣?
不过今儿个,魇兽可没理会锦觅。
吃饱喝足,小肚子吃得圆滚滚的,躺在草坪上哼哼唧唧,那叫一个餍足安逸。
“嗝!”
“嗝!”
“嗝!”
锦觅瞳孔一震,葡萄似的大眼睛睁得圆滚滚的。
几声惊呼。
“小魇兽,原来你打嗝,是会吐泡泡的呀!”
“我以为,只有鱼才吐泡泡。”
“哦,你的主人是小鱼仙倌……所以,你也算鱼?”
锦觅自说自话,彻底被泡泡给吸引住了。
魇兽吐出来的泡泡,有蓝色的,有金灿灿的,颜色居然都不一样!
“诶,那是……凤凰?”
“凤凰和……一个女子?啧啧啧,想不到凤凰居然和一个女子如此亲密!”
锦觅捧着脸蛋儿,兴奋不已。
“转过脸来呀!真想看看,令凤凰心仪的女子长什么模样。”
“哇,亲了亲了亲了!”
润玉为寻找魇兽而来,远远就看到锦觅盯着金泡泡。
他定睛一瞧。
不禁掩面轻咳。
“锦觅仙子……”
话音未落,锦觅一把将人扯过来,兴冲冲:“小鱼仙倌,你快看,那女子马上转过来了,转过来……了?”
额,人是转过来了。
锦觅的声音戛然而止。
转过身来的女子,竟然、竟然是她?
润玉别过脸去,轻轻一挥,金灿灿的泡泡ber的一声破掉。
锦觅整个人呆呆傻傻:“与凤凰亲密的女子,居然是……我?”
锦觅不通情事,自然也不知道,在另一男子面前谈论此等事是如何的窘迫。
魔界鎏英公主正在此刻抵达客栈,恰好抓住了那一闪而过的最后画面。
鎏英公主高声质问:“与战神殿下举止亲密的女子是谁?鎏英倒未听闻,二殿下身边已有情投意合的女子。”
润玉,温和的面庞难得出现龟裂。
旭凤啊旭凤,不是兄长不帮你,实在是……没来得及。
“鎏英公主,锦觅仙子,二位误会了!金色泡泡中的画面,其实,并不是真实的。”
“实在是魇兽调皮,误吞梦境。”
“魇兽以梦境为食,吐出来的若是金色泡泡,乃是所思梦,是所见人之想,并不是真实发生的。”
润玉卡顿。
怎么感觉,越描越黑?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怎么……哪里怪怪的。
鎏英的眼神越发古怪。
而锦觅……她当即秒懂:“也就是说,金色泡泡,是凤凰的……C梦?”
这话题,接不下去了。
润玉当机立断,立刻转移话题:“蓝色泡泡,则是所见梦!所见梦乃是真实发生过的,再投以睡梦中呈现出的。”
锦觅果然被带歪了,随手指向魇兽新吐出的蓝色泡泡:“这就是所见梦么?真神奇……”
“诶小鱼仙倌,你看,里面的人好像是……姑姑?”
浅浅?
润玉猜测,许是旭凤初来魔界,忘记设下结界,这才让魇兽有机会闯进他的梦境;不想魇兽还钻了浅浅的空子。
润玉抿着唇,所见梦,本是浅浅的**,他该果断戳破泡泡,阻止被人窥探才是。
可所见梦中的画面,却令他一时间动弹不得。
梦中的一切,发生得太快了。
鎏英不知锦觅口中的姑姑是谁,却同样被所见梦呈现出的画面吸引住了。
所见梦中的女子,全身一丝仙气也无,看着应该是个凡人。
弱小,无助,又可怜。
站在她面前的男子,一身玄衣,气宇轩昂,凝视着女子的眼神充满了怜惜与不忍。
就这样看着,只以为这是对苦命鸳鸯,定遭遇着世间难事,才会如此难舍难分。
然而,后面的发展,却令三人始料未及。。
“夜华,你相信我,我没有,我没有推她。”
“夜华,你为什么不肯相信我?”
二人泪流满面。
不同的是,彼此的心境。
素素愤恨,委屈,声声祈求,只要男人能够相信她。
而夜华,明知真相,却……不得不做出选择。
夜华双手颤抖着,捂住素素双眼。
哽咽:“素素别怕,从今以后,我会是你的眼睛……”
这话,是什么意思?
梦境外的润玉、鎏英、锦觅,皆不明白;然而,即使当下听不懂,心中却涌现出不好的预感。
那个男人,表现得那样情深,那样悲切,那样怜惜。
可下一秒,他的举动,却叫旁观者通体冰冷,不可置信。
玄衣男子,竟然亲手、亲手剜了心爱女子的双眼。
“夜华、夜华……不要!”
被男人唤作素素的女子惨叫,双目渗血,即便如此也唤不回男人半分怜悯。
随着最后一声凄厉,所见梦,破碎。
一向大大咧咧的锦觅难得安静,她双手抱着臂膀,只觉没由来的寒意直逼脑门。
瘆得慌。
鎏英公主,巾帼不让须眉,这会儿子也是罕见沉默!
鎏英:“好一个薄情寡义的狗男人!”
那男人若此时在她跟前,她定好好给他一顿鞭子!
锦觅扯了扯嘴角,结结巴巴:“小鱼仙倌,她不是姑姑吧?姑姑那么厉害,怎么会,怎么会被人……”
锦觅噤声。
显然,她想起了一件事——姑姑的眼睛。
对上了。
世间哪有这般巧合。
绕是锦觅心大,此时也做不到昧着良心否则。
润玉,胸口堵得慌。
他不经意转身回眸,正好对上那一抹淡淡的眸光。
白浅,不知何时站在他们身后,也不知瞧了多久。
悄无声息,面色无波,好似所见梦中的素素不是她。
最残忍的那一天,被公布于众,无异于公开处刑;换成任何一个人,此时定然难堪至极。
白浅看着三人,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后,转身缓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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