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造畜

回往扬州城的时候,三人一直通过水镜观察兰家班情况,那屋子一直没人,不时听见野兽一般咆哮的声音,声音响起时,从书架处便会溢出更加浓重的阴气。

约莫巳时,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走进来一个身形矮小面容猥琐的男子,他的手中端着一个大碗,碗里是鲜红的液体,看起来很像血。

那人边走边嘀咕:“奇了怪了,那东西这几天为什么这么暴躁,对血的需求也大了许多,师傅总说不要紧,我咋还是觉得不安,师傅连那人如何死而复生的都没搞明白,还要拿他来做引子,可别真出啥事。”

素流尘啊了一声:“死而复生?难道这里关着的是李灵?”

就见那人来到书架前,将一个莲花纹摆件拧了几下,书架一转露出一个黑洞洞的洞口来,里面的阴气不要钱一般往外冲,碰到房门之后就消散了。

那人搓了搓胳膊,嘟嘟囔囔消失在洞口。

里面传来令人头皮发麻的簌簌声和更加痛苦的哀嚎声。

不一会里面声音消失了,黑气也不再散溢出来,那猥琐男人端着空碗走了出来,颇有些惊恐地出去了。

三人以为事情结束了,就见屋内凭空出现一个小小的身影,让玉骨和素流尘吃了一惊。

“是他!”

林捕头见水镜里是个十二三岁的孩子,长得十分机灵,“你们认识?他是怎么进来的。”

玉骨神色凝重:“这孩子就是孟老爷前天傍晚送入兰家班的书童,我们竟看走眼了,没发现这也不是个普通人。他身上应该是带了什么宝贝能够遮掩自己的本来面目。”

素流尘道:“怪不得你说他身上气息有点奇怪呢,不知他混进去想做什么?这孩子忒胆大了,兰家班哪是那么好闯的,他这么混进来未必就没人发现。”

那孩子眼睛闪过一道红光,手握住刚才那人触动的机关,神色中有些恐惧,随即又坚定起来,就要拧下去。

忽然,孩子听到后面传来一声戏谑的笑:“我看到了什么,一个小虫子。”

“谁!”

孩子猛然回头,神情惊恐。

那人并未现行,继续说道:“听不出我的声音?你给我的感觉却十分熟悉呢。给了你一天多的时间,你到底是忍不住动手了。能知道这个所在,你一定是来过这里。我可不记得有人能从这里逃出去,那你会是谁呢?”

孩子强按下恐惧,表现得像一个胆大一点的孩子:“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我就是看刚那个大叔进来这,心中好奇才跟过来的。你既然不想我来这,直接说就行,平白吓唬人干嘛。”

“嘴硬得很呢,你既然好奇,那便去看吧,进去了便别后悔。”那人忽然同意让孩子进去。

那孩子神色挣扎半天才下定决心:“你真让我进去?”

“真的啊,去吧。”说完书架不用机关便开了。

孩子听着里面传出的嘶吼声,咬了咬牙举步走了进去。

观看得三人齐齐叹口气,知道这孩子八成是凶多吉少。

玉骨将一道灵光打入水镜,对面的符咒悄然隐形,跟着飞到那孩子身上,令他意外的是那符咒一接触到孩子身上就燃起灵火烧成了灰,这边的水镜也随之黑了屏。

素流尘:“这是啥意思?”

玉骨若有所思:“我本来想借着这个符咒打过去一道灵力保护那孩子,但符咒接触孩子自燃,只能说明那孩子身上阴气过重,他恐怕是鬼类。”

那孩子分明看起来有血有肉,属实没想到是鬼类。

林捕头皱眉道:“这个孩子似乎知道里面是什么,表现得很恐惧,又非进去不可,就好像有什么执念一样,即使明知道是请君入瓮也不愿意放弃,疑问!”

玉骨抬头望了望天:“他兴许是从兰家班逃出去的小鬼,因着执念又回到这里。咱们得加快速度了,希望能来得及救下他。”说完给林捕头贴了一个疾风符,林捕头顿觉脚底生风,速度快了十倍。

很快三人来到兰家班附近,素流尘布下隔绝阵法,让附近的人无法进入到巷子里,对玉骨道:“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

玉骨看着兰家班高高的大门,一剑斩下:“当然是踢馆了。”

素流尘无语:“跟着你解决的每件事情最终好像都会走上这条路。”

玉骨轻笑:“不好吗,有能力快刀斩乱麻何必纠结着纠结那的。”

他本质是战士,是靠着战斗而不是有阴谋诡计走过末世的。

防护结界受到攻击顿时放出光华,化出无数黑色光箭刺向三人。

三人全无恐惧之色,林捕头挥刀,素流尘舞动拂尘,玉骨横起长剑,齐齐挡下攻势。

玉骨抛出山河社稷图,将铜钱扔到画里:“统统,拜托了,找到那些铜钱,暂时断绝契约。”

系统:“你又给我找事,我不能沾上因果,帮不了你。”

玉骨冷笑:“敖丙龙君可不是这么说的,不帮忙我我也不再管你。”

系统无可奈何:“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可恶的敖丙,你嘴咋那么欠呢。

图卷毫不费力地穿过结界不见了。

这……

素流尘怪异地看着图卷消失的地方:这玩意究竟是什么啊,连禁阵都拦不住它。

“你让他去毁铜钱契约,靠谱吗?”

“放心吧,它没拒绝,那就算不一定能毁,暂时隔绝总可以的。”

玉骨:其实我也没想到它能同意,果然像龙君说的,多压榨几次就知道它能做什么了,不能沾因果吗,这个限制可钻的漏洞可太多了。

禁阵不愧是禁阵,比龟壳还牢固,三人的攻击持续半天竟然还破不开防御。

以素流尘的博学一时也找不出破阵之法,不由佩服起背后的阵法大师来,以这人的水准都能以阵入道了,偏走上了邪路。

玉骨心中火起,感觉背后那人一定在像看耍猴一样看着他们。

他让素流尘和林捕头退后,自己闭上了眼睛,调动起全身灵力,融合异能,再次起手气势完全不同了,一道如烈火一般的剑气恶狠狠扑向结界。这是他和念痴打斗以后结合巫行大师镇压黄泉水时的感悟创造出的剑招,至刚至阳,破一切阴邪虚妄。

素流尘说这个阵需要活物布阵,肯定是邪中之邪,试验他的新招正好。

灼热的剑意化为绵绵不绝的阳火烧得结界噼啪作响,很快就将结界烧出个大窟窿。

素流尘比了个大拇指:真牛!

玉骨:小心别让那阵法师逃了。

素流尘轻笑:“放心,整条街都被封着呢,我不信他能瞬间破开我的阵法,否则我昆仑剑派大师兄也别做了。”

院内的人明显被门外巨大的轰响吓住了。

三人气势汹汹进来,便看到名叫艳娘的女子带着一群人面沉如水往外走,和他们走个对头,怒叱道:“何方宵小强闯民宅。”

素流尘玩味的笑笑,侧头对玉骨道:“他们这些作恶的被找上门是不是都喜欢说别人私闯民宅,莫非是能显得他们很守法?”

艳娘听着对方不加掩饰地嘲讽气得柳眉倒竖。

林捕头上前一步,举着捕快令牌:“兰家班与安平县多桩儿童失踪案有关,奉县令大人之令带兰家班所有人去安平县受审。”

艳娘早看见有官差在,一听是安平县的,冷笑连连:“一派胡言,无凭无据就想让我们去,你们也太霸道了。再说,无扬州衙门的人陪同,你安平县的就私下前来,我要去扬州太守那里告你们诬陷良民越权执法。”

素流尘又开口了:“听听听听,这话说的多冠冕堂皇,好像太守是他们家的狗,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好大一张脸皮。”

艳娘怒瞪:“你又是谁,你们衙门办案还跟着江湖草莽?”

素流尘沉下脸来:“若说江湖草莽,你们才是吧,孟家的人怎么死的你们真当无人知晓吗?”

艳娘脸色骤变。

玉骨身形一动,剑搭在了艳娘的脖子上:“说,你们兰家班真正的班主和阵法师在哪里。”

艳娘都没明白这剑是怎么到她脖子上的,她虽泼辣,到底还是个普通人,吓得花容失色犹然嘴硬:“我就是班主,你说的我听不懂。”

玉骨剑锋微动,吻上艳娘脖子,顿时血色涌出:“那我换个说辞,交给你们将人变成动物之法的那个人在哪里。”

艳娘身子剧烈颤抖,脸上一片灰白,心底只有一个声音:完了,他们全知道了。

林捕头和素流尘心中最后一丝侥幸荡然无存,原来他们真的用异法将人变成了动物。

“你们果然知道那些动物的来历。”虽然这些人身上罪孽不多,但明显都是推到前台的受益者,不管他们是被强迫的还是自愿做帮凶的,他们都不配为人。

玉骨没了耐性,精神异能发动,瞬间控制了艳娘的思维,艳娘不受控制地说道:“主人半个时辰前去阵法中心了,要将新来的孩子用造畜之法变成动物。她一定已经能感受到阵法被破,主子有的是方法让你们付出代价。”

“阵法中心在哪里?”

阎娘拿手一指,正是林捕头放置符咒的地方。

玉骨撤出异能,艳娘立刻委顿于地昏了过去,周围的人惊恐地看着眼前情景陷入混乱,不知该攻击还是逃跑。

玉骨望着三重院落后的小房间,猜想这段路不是那么好闯的。

他再次启动异能,院内乱成一团的普通人都陷入昏迷,随后他对素流尘和林捕头道:“接下来这段路咱们得好好闯一闯了。”

“又有何惧!”两人齐声应道。

一步踏入,黑云涌起,阵法应时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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