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莫斯科火车头3

泽尼特的中后卫奋力跃起,用额头将球顶回中场。

战斗,在空中就已经打响。

落点处,安德烈与火车头的一名后腰同时冲锋后起跳,双方都如同一头发怒的西伯利亚棕熊,带着碾压般的气势冲撞过去。

没有多余的技巧,纯粹是肌肉与骨骼的碰撞

“砰”的一声闷响,两人双双倒地,球权在混乱中丢失。

裁判的哨声含在嘴里,犹豫了一下,最终双手平举——比赛继续!

卡斯柯塔也并未阻止队友的粗鲁反击。

这声未响的哨音和金发中场的放纵,如同打开了潘多拉魔盒。

球权在混乱中落到泽尼特一名中场脚下,还没来得及转身,就被火车头球员从侧后方连人带球铲翻。

草皮被鞋钉掀起一大块。

倒地的泽尼特球员一声不吭,迅速爬起,眼神凶狠地瞪向对手。

冲突在升级,对抗在加剧。

每一次拼抢都像是一场小规模的战争,肌肉的撞击声、鞋钉刮擦草皮的声音、压抑着的闷哼声不绝于耳。

场面几乎失控,终于‘出现’的裁判的哨声变得频繁却无力,黄牌开始出现,但无法浇灭双方眼中那团火。

而足球,就在这片近乎野蛮的绞杀中,艰难地向前滚动。

就在一次边线的激烈缠斗中,基里尔被对方边后卫用一个明显的抱摔动作放倒。

裁判终于掏出黄牌。

但基里尔爬起来的速度比对方抗议的速度还快,他脸上没有任何痛苦,只有被激怒后的冷冽。

快发界外球!

球被掷给过来接应的卡斯柯塔。

他背身接球,身后是洛斯科夫如同跗骨之蛆般的贴防,手肘隐秘地顶在他的腰眼。

卡斯柯塔没有试图转身,他甚至没有去看身后的情况。

在洛斯科夫发力冲撞的瞬间,他如同脚下生根,核心力量爆发,硬生生扛住了这次冲击。

同时,金发中场凭借感觉,用右脚外脚背将球向身后——也就是洛斯科夫重心移动的反方向——轻轻一拨。

人不动,球动,写意至极的摆脱,让洛斯科夫的全力一顶仿佛撞在山上,巨大的惯性让他向前踉跄。

卡斯柯塔则从容转身,追上皮球。

而他的面前,是刚刚被冲突吸引、阵型略显松动的火车头防线。

“怪物”毫无怜悯的,将诞生于混乱之中的机会牢牢抓住。

卡斯柯塔抬起头,金发在激烈的对抗中略显凌乱,但碧蓝的眼眸却亮得惊人,如同雪原上盯紧猎物的头狼。

金发中场没有选择个人突破,而是看到左路那片因为对方防守注意力被吸引而露出的短暂空当。

果不其然,泽尼特的左边锋依旧被“心大”莫斯科火车头忽略掉,并再次任由他悄然前插。

不需要言语,卡斯柯塔再次摆动右腿,送出一记速度极快、贴地飞行的直传。

皮球如同手术刀,精准地穿透对方中场与后卫线之间的缝隙,直奔空当而去。

基里尔风驰电掣追上皮球后,利用这次完美的反越位,形成单刀。

面对再次出击的奥夫钦尼科夫,基里尔这一次选择了最冷静的方式——轻巧地一脚挑射。

皮球再次划出优雅的弧线,越过门将的头顶,在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坠入空门。

“GOAL!!!!!!帽子戏法!基里尔-彼得罗夫!泽尼特的左边锋!完成了帽子戏法!一次在肌肉丛林和野蛮冲突中诞生的、却如此轻巧优雅的进球!泽尼特4:0领先!莫斯科火车头为自己的粗野付出了代价!”

泽尼特的球员们,带着满身的草屑、汗水和淤青,在莫斯科火车头球员们沉寂下去的眼神里疯狂庆祝。

卡斯柯塔站在原地,看着庆祝的队友,脸上依旧平静,只是微微抬了抬下巴,与远处望过来的安德烈再次交换了一个眼神。

比赛快结束了,那么,有一些事情就要尽快了结了。

第七十八分钟。

洛斯科夫,火车头的中场核心,在上半场被卡斯柯塔多次戏耍后,带着满肚子的邪火,在中圈附近接到队友的传球。

他刚转过身,就看到那个金发的噩梦,卡斯柯塔,再次如同幽灵般贴了上来。

双方默认的肢体冲突在裁判眼皮底下进行。

金发中场却并不再是简单的上抢,而是如同一辆启动的坦克,将速度与力量完美结合,朝着洛斯科夫和皮球的连线方向,毫无花哨地、结结实实地冲撞过去。

这一次的碰撞,与之前的所有对抗都不同。

这是两人之间毫无花巧的、纯粹力量与核心的正面交锋。

“砰——!”

一声远比之前任何一次碰撞都要沉闷、都要响亮的巨响在场内炸开。

这不是技巧的比拼,这是纯粹力量的碾压。

洛斯科夫感觉自己像是撞上了一辆高速行驶的装甲车。

一股巨大的、无可抵御的力量从接触点传来,胸腔一阵窒息般的闷痛,脚下彻底失去平衡。

洛斯科夫整个人如同被砍倒的大树,向后轰然仰倒,连带着脚下的皮球也一起被撞飞。

完胜的卡斯柯塔甚至有余暇,在洛斯科夫倒地的同时,轻巧地将被撞飞的球留在原地。

这一下,彻底点燃炸药桶

目睹核心被如此放倒的火车头球员瞬间炸开,彻底红眼。

离得最近的两人嘶吼着冲向卡斯柯塔,其他人也都咆哮着围上来。

有人去扶痛苦蜷缩的洛斯科夫,有人则直接冲向面无表情的卡斯柯塔,用胸膛顶撞,和卡斯柯塔顶牛。

“你这混蛋!想杀人吗?!”

“红牌!裁判!这绝对是红牌动作!”

泽尼特的球员同样也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家核心被围攻。

安德烈第一个如同暴怒的巨熊般插入人群,宽阔的身躯挡在卡斯柯塔面前,基里尔和其他队员也迅速加入战团。

推搡,怒吼,谩骂…场面瞬间失控,眼看就要演变成一场全武行。

裁判尖锐的哨声急促响起,奋力挤进人群,试图将双方分开。

卡斯柯塔在被对方球员推搡指控的瞬间,非但没有动怒,反而顺着对方的力道向后微微一个趔趄。

裁判看他的时候,眉头微蹙的泽尼特新星,那双碧蓝如湖的眼眸抬起,里面没有一丝怒火,只有一种恰到好处的、混合着疼痛、无奈的神情。

察觉到裁判的视线,卡斯柯塔微微侧过头,对着满头大汗的主裁判,飞快地、用一种带着点无奈的语气说了一句:“先生,我只是在争抢球权。”

完美的“脸骗”技巧。

那张极具欺骗性的、漂亮得过分的脸庞,褪去场上“怪物”的光环,以及之前一直相对“克制”的表现,瞬间将自己从“施暴者”的角色,扭转成“受害者”和“冷静的局外人”。

裁判的目光在愤怒狰狞的火车头球员和这个“无辜”、“冷静”甚至带着点“委屈”的金发少年之间快速扫过。

先入为主的印象和卡斯柯塔精湛的表演起了作用。

最终,裁判没有掏出任何针对卡斯柯塔的牌。

他严厉地警告了双方球员。

然后,出于平衡和制止混乱的需要,他向情绪最激动、动作最大的泽尼特一名后卫和莫斯科火车头的中锋,以及另一名在冲突中有多余推人动作的火车头后卫,各出示了一张黄牌。

各打五十大板,却放过了真正的始作俑者。

冲突被强行平息。

火车头的球员们简直要气疯了!

他们感觉自己不仅在场面上被彻底碾压,在身体对抗中被无情击倒,现在更是被对方用这种最“卑鄙”、最“虚伪”的方式狠狠戏耍了一遍。

那小子明明比西伯利亚熊还要强壮,却偏偏摆出一副受害者的无辜模样!

几张黄牌像耳光一样扇在他们脸上,火辣辣地疼。

而泽尼特的球员们,在最初的错愕与差点没绷住的偷笑之后,迅速收敛了表情。

他们眼观鼻,鼻观心,强忍着内心对自家中场核心这番“神操作”的惊叹与一丝敬畏,彻底熄灭再继续搞事的念头。

在明显开始冒坏水的金发中场眼皮子底下搞全武行?

除非他们想赛后加练到吐,或者被那双冰冷的蓝眼睛“亲切注视”一整周。

演戏演全套的卡斯柯塔,甚至还在一片混乱的余波中,“好心”地再次伸出手,想去拉一下刚刚被他暴力撞翻、此刻正狼狈爬起的洛斯科夫。

“混蛋,滚开!”洛斯科夫一巴掌狠狠打开那只修长却蕴含着恐怖力量的手。

火车头中场脖颈上的青筋都因极致的愤怒而暴起,他压低声音,从牙缝里挤出充满恨意的低吼,“心思深沉的怪物!”

卡斯柯塔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脸上那抹伪装出的无辜早已褪去,恢复惯常的冰冷与漠然。

他没有回答对方的辱骂,仿佛那只是耳边无关紧要的噪音。

是莫斯科火车头先挑事情的。

那种带着“断腿”意图的恶劣踢法,在哪里都不受欢迎,哪怕是素以身体对抗激烈著称的俄超。

他们选择用野蛮开场,就不能怪别人用更暴力与恶劣的方式回敬。

就在裁判转身走向中圈,示意比赛继续,所有人的注意力略有分散的瞬间。

安德烈心领神会,如同最忠诚的屏障,用他宽阔的后背恰到好处地挡住主要镜头的视角。

卡斯柯塔则微微侧头,目光再次落在洛斯科夫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上。

他没有出声,只是用极其清晰的口型,对着洛斯科夫,无声地传递了一句话:‘你觉得,你会断腿吗?’

这句话,像一根淬冰的毒针,精准地刺入洛斯科夫的神经。

它不是在提问,而是在陈述一个冰冷的可能性。

一个源自自己的恶意、却可能被加倍奉还到自己的残酷未来。

它撕开所有虚伪的竞技外衣,露出底下最**的威胁。

洛斯科夫的瞳孔猛地收缩,一股寒意无法抑制地从脊椎骨窜起,瞬间冲散部分怒火,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惊悸。

他看着眼前这个金发少年那张漂亮得过分的脸,第一次清晰地认识到,他们招惹的,不仅仅是一个天才球员,更是一个睚眦必报、手段莫测的…真正的怪物。

卡斯柯塔说完,便不再看他,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转身从容地跑向自己的位置,准备继续投入比赛。

只留下洛斯科夫僵在原地,脸色煞白,先前所有的愤怒和不甘心,都被那句无声的诘问彻底击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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