嚼了几片止疼片，哑巴的脸色终于缓和了点，转头一看张教授还趴在地上呢。她侧了侧眼珠，似乎是不想看见他，可几秒钟后就站了起来，径直向张教授走去，板着脸用没受伤的右手架起他，向船舱移动。
胖子见她扶起张教授，有些不满，小声道：“我们哑巴妹子真是好心肠。”
“这不是你说的公民人人平等吗？”吴邪见胖子一脸不平，觉得好笑。
“哼，人家那是教授！”胖子果然还是看张教授不顺眼。
胖子和吴邪扯了一会儿淡后，突然低下声音道：“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张教授有点奇怪？”
“哪里奇怪了？你是见不得人比你丰满还是怎么着？”
“胖爷我那是神膘护体！哪是啤酒肚能比的！我说，小吴啊，你没觉得刚才那秃子是故意撞上去的吗？再说了，哑巴妹子什么身手，才灌了一碗酒，就连醉汉都躲不过了？那这道上第一的名声不是吹出来的？”
“你的意思是……张教授他其实深藏不露？”
“是啊，你想啊，一个考古系的教授，第一次碰到幽灵船这种唯物主义不能解释的东西，就敢一个人端着枪上去救人，这得什么魄力？而且，他为什么要叫你去救人？明明那时候哑巴妹子已经去了，按她展示出来的身手，来十个幽灵船也扛得住啊！”
吴邪被胖子的问题砸得发晕，托着下巴想了想，分析道：“我有一个猜想。这张教授和哑巴认识。”
“这不是明眼人都知道的吗！”胖子说着看了一眼紧闭的舱门，“还别说，我有个更大胆的想法。”
“什么？”吴邪双眼发亮。
胖子这时开始得瑟地卖关子：“胖爷我倒过的斗比你嗑过的瓜子还多，见过的人比你吃过的米还多……”
吴邪最烦他这一套，忙挥手打断：“我知道了，你根本就什么都没猜出来，这是忽悠我呢。”
胖子急了，一瞪眼睛：“怎么是忽悠你！胖爷我用得着忽悠你吗？用不着啊！你就一嘴上没毛的小年轻，忽悠你多没成就感啊！”
“那就快说，听完你扯淡我还要睡回笼觉去呢。”吴邪装作不感兴趣的样子。
胖子有些扫兴地嘟哝了几句：“我说小吴你怎么就不开窍呢？我看那张教授让你去救她，又阻止她喝酒，她又有维护张教授的意思，这俩人得是朋友！”
“我去！”吴邪重重哼了一下，“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见解，这跟我的猜想也没差！”
“重点在下面。”胖子摆了摆手，示意吴邪靠过来，“根据胖爷我细致入微的观察啊……”
与此同时，船舱里，哑巴拿了一块抹布——不对，是一条毛巾，给张教授擦沾上酒水的衣服。张教授静静地站着，和刚刚那醉得要往海里跳的形象判若两人。
他两眼淡然地盯着地面，像是地上能长出狗头金一样。哑巴左右忙活了一会儿后，把毛巾一丢，拍拍手表示完工，抬腿就要往外走。这个时候，张教授伸手拽住了她的手腕——真是拽住的，她差点就要被拉个后仰。
她不满地扭头，狠狠瞪了他一眼。他却没有撒手，几乎是执着地拽着她。
俩人对视了几秒，最后，哑巴败下阵来，轻叹了口气，拿起本子写道：
——你想知道什么？
“你认识我。”
——是。我们在鲁王宫见过。
“更久之前。”
——你没必要记得。
“我在寻找我的记忆，我之前肯定认识你。”
——那又如何。
“告诉我，我是谁？”
——早在过去，你也没告诉过我。
他定定地望着写了这行字的纸，慢慢移开目光，突然伸手夺过她的本子。哑巴吃了一惊，忙想抢回，他用左手牢牢按住她的手：“这个本子前后纸质不一样。你把两本本子拼到了一起。”
她没说话，默认了。
他单手将本子翻到泛黄的页数，只见那些纸上用潦草的字迹写着一些命令，似乎是早期哑巴下斗时的杰作，但那字体绝对不是瘦金体，而是出自第二人之手。
但除了哑巴，还有谁会需要把话写在纸上？
他仔细端详，又前后比对了一下，捻住一张纸，轻轻用力就抽了出来，发现这些纸都被很细心地拼装到了一起，看来原本是被撕下来用的，不知什么原因被收集起来，放到了同一本本子里。纸张已经泛黄发皱，有明显泡过水的痕迹。这让它们看上去比实际年代要久远一些。但最多不超过十年。
他一张一张地翻着，一边哑巴的脸色越来越青，却没有下一步动作，不知是不是觉得自己确实没有胜算。
翻到最后一张的时候，一个几乎占满了整张纸的篆字跃入眼帘。笔势遒劲，气势逼人，像是要从纸上跃出一样。从字迹可以勉强辨认出和之前潦草的命令出自同一个人。
那大大的篆字，正是一个“张”字。
张教授慢慢抬头，看着哑巴。他的脸上依然是没有表情的，就好像那纸上写着的不是自己的姓，而是猪肉的价钱或者房子的价钱——反正这二者在某些地方有共通之处。
他肯定地开口道：“这些，是我的字。”
哑巴像是被惹恼了的猫，劈手夺过本子，刷刷刷写了一行字：
——将死之人，话何太多！
力透纸背。
张教授的眼里满是迷茫。她不再多做停留，转身出门，身形一闪就消失在了门后。没有摔门。
哑巴在道上是出了名的脾气好，从来不摔门砸碗撂挑子。换句话说，哑巴心疼物件。
但哑巴也有恼的时候，哑巴恼了谁，从来不表现出来，都是记在心里，记个好久，来日方长。
谁也不知道那心里的名单上都有谁的名字。不过还好，哑巴只记恨人，从不害人，不像哑巴张曾经把黑瞎子推到机关坑里去。
哑巴的报复很有意思，给人下哑药，让人也跟她一样不能说话，那药无解，过了一个星期才失效。因为这玩笑无伤大雅，也没人去认真研究这药和解药。
所以也没人知道，这药吃多了是可以真哑的。
哑巴就是一个例子。
草稿TBC~评论在哪里~打滚~有长评的话我这个星期会追加番外哟~有爱的番外哟~【真的有爱咩……话说你才写了多少个字就有脸要长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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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假面撕破真相难破多蹉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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