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过天晴后,船继续前进。半路上,阿宁说还要去接一个人,据她形容,是在北京挺有名的摸金校尉。吴邪立刻发现自己的右眼皮一个劲地跳:“不会是……”
他的预感很快应验,船刚靠岸,一只天外飞球就直冲冲向着吴邪砸来:“哎哟小兄弟,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看来你果然有两把刷子!”吴邪后退了一步避开胖子,胖子也不计较,扭头又看见了哑巴,立刻高兴地凑上去:“霍家妹子,又见到你了!上次的恩情还没还,以后有啥事找胖爷,胖爷我除了上刀山下火海,啥都给你搞定!”
“死胖子别夸口,还有,她不姓霍。”吴邪终于逮到机会损胖子了。
“不姓霍?”胖子愣了一下,又仔细看了看哑巴,“这不可能呀,这身手,除了霍家女人,还有谁……啊,这位妹子该不会是道上风头正劲的哑巴?”
“算你有眼色。”吴邪挺满意地点头。
“这回靠谱!有哑巴在,别说藏在海底,就算这墓在天上也给你倒个个儿!之前一直没机会合作,这可是我这辈子除了没见到**之外最大的遗憾了!”
胖子说这话的时候当然没想到之后的云顶天宫之行,可见一语成谶这事儿,不一定只有神仙才会干。
哑巴一直扭头透过舷窗看着外面,除了胖子上船时回头瞥了一眼之外,都对这边的吵闹充耳不闻。
“认识一下,我是考古界的张教授……”张教授见了胖子,本着同类相亲的原则,立刻凑上来套近乎。胖子被他的秃头绕得眼瞎,后退一步,扭头问吴邪:“这秃子是谁!”
张教授不高兴了:“这位同志,你说什么?”
胖子见他有长篇大论的趋势,忙嫌弃地摆手:“得得得,是我不好,我以貌取人,您老胸有乾坤,聪明绝顶,我就一俗人,没念过书,跟您也说不上话。”
对方显然没听懂他不客气的讽刺,喜滋滋乐颠颠地窝回去继续睡觉,不跟“俗人”说话。吴邪看得直想笑。
哑巴扭头看了一眼张教授,微微皱眉。
胖子好不容易把张教授支开了,一拽吴邪的袖子:“我听说船老大有些私藏,怎么样,去不去弄点来?”
吴邪好笑道:“你也知道是人家私藏,偷死人东西就算了,连活人都能被你惦记着。”
“咱这是响应党的号召,所有公民一律平等。”
“……”拗不过胖子,吴邪半推半就着走了。
船舱里只剩下张教授和哑巴。
哑巴直起身子,径直走到张教授面前,将本子上的字给他看:
——把面具摘了。
张教授立刻变得面无表情:“再戴上去很麻烦。”
——那就不要露马脚。
张教授的眼里流露出兴味的光:“什么时候?”
——幽灵船。
他沉吟了一会儿:“受教。”
哑巴把本子“啪”地一合,继续回到自己的铺上扭头看海。
过了不久,船舱门开了,胖子探头进来招呼:“哑巴妹子!快出来,我搞到船老大的压箱底了,来晚了就没得吃了!快快快,胖爷给你留着!”
张教授第一个弹起来:“来啦!”
“就您这体型,我看那鱼有点悬。”胖子语带嘲讽,张教授也不生气,嘿嘿笑了:“民以食为天,民以食为天!”
哑巴站起来跟在张教授身后,刚到了甲板上,就闻到一股鱼香。船老大心疼得嗷嗷直叫,胖子也不理他,从吴邪手里接过碗就塞到哑巴手里:“哑巴妹子多吃点!你看你瘦得可怜见的。”
“人家那是工作需要。”吴邪一本正经道。
张教授听到后,忙把嘴里的鱼肉咽下去,凑过来问:“这位小姐是做什么工作的?”
“哟,跟人家待了那么久还没套出话来呢。”胖子挪揄道。
吴邪见哑巴有些不高兴地不着痕迹后退了一步,胖子又靠不住,忙上前打圆场:“张……张教授,哑巴她不能说话,连我们也不清楚她是干什么的。”说着使劲向胖子使眼色——开什么玩笑,最难得罪是文化人,惹恼了他们,光是骂你都能一个小时不带重样儿不吐脏字儿的!胖子心眼儿实,可别让他被别人欺负了去。
胖子重重哼了一声,转身一个猛子扎进人堆里,抢所剩无几的鱼去了,哑巴也找了个角落默默吃鱼,只剩下可怜的吴邪和张教授无语对视。
“张教授,您别在意,胖子这人比较直,其实他很敬重文化人的!”吴邪信誓旦旦地保证。还好张教授也没怎么为难他:“我懂得!我懂得!这年头的小伙子都比较青涩。”
吴邪在心里狠狠扭曲了一下,又寒暄了几句,赶紧转身捞鱼。
中途,胖子又搜刮出了船老大用来祭海神的好酒,在船老大几乎以命相搏的情况下,依然好整以暇地悠哉倒酒,让人不禁佩服他的心理素质真和脸皮一样了。
胖子向哑巴扬了扬杯子问要不要喝酒,她就用刚刚盛鱼肉的空碗,倒了满满一碗酒,惹来胖子一干人等的惊叹:“妹子海量!”
她也不理会别人怎么夸,只是一仰脖儿,就见碗里的酒直往下少。吴邪忙叫道:“这酒醉人,别喝太多一会儿头疼!”
哑巴不理他,自顾自闷头喝,也不知为什么就突然这么不客气了。很快喝干了一碗,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又要倒酒,吴邪忙拦着她:“哑巴,酒得慢慢喝……”他被刚刚哑巴的举动吓了一身白毛汗,心说难不成哑巴是酒鬼?那我们岂不是干了件蠢事?
哑巴拿过桌上的酒坛,吴邪也不敢拦着,眼看又倒了满满一碗,渐渐觉得有些不妙,扭头看了一眼胖子,见胖子也莫名其妙地看着哑巴。
哑巴将碗凑到嘴边刚要喝,斜刺里撞出来一个影子,她躲闪不及,一碗酒全洒了,塑料碗在地上孤零零地转着圈。她皱眉立在原地,望着醉醺醺的张教授。
张教授似乎浑然不觉众人正在用看将死之人的眼神看他,刚刚撞哑巴的那一下好像纯属偶然,下一秒就果断躺地上睡着了,鼾声打得震天响,丝毫不在意地上还有弄洒的酒水。
吴邪咽了咽口水:“哑巴也有奈何不得的人啊。”
哑巴静静地盯着毫无压力入睡的张教授,那边吴邪和胖子紧张地注视着她,更远处阿宁饶有趣味地盯着这边……最终,哑巴终于抬脚踹上了张教授的后心,然后扬手解开外套,这下所有人都看清了她渗血的左臂——里面的袖子已经被裁成短袖,左臂上包扎着厚厚的绷带,但依然在渗血。
吴邪忽然想到之前在鲁王宫她受的伤,又联想到刚刚去杀海猴子的那几分钟,忙回头问船老大:“船上还有止疼药吗?别让人家用酒精止疼啊!”船老大被那伤口唬住了,忙答应了一声,支使一个船员去拿药。胖子咋舌:“这又是哪里来的伤?”
吴邪给他讲了海猴子的事情,胖子立刻兴致勃勃地跑过去围观海猴子,又一脸菜色地回来,发了个毒誓说以后哪怕拿枪抵着他都不得罪哑巴了,被枪干掉还能留个全尸,被哑巴干掉可就亲娘不认了。
草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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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纵知回护心到底意难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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