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时间了。
还有多久,还有,多久?!
回到宾馆后,阿宁他们早就备好了车,几辆路虎一字排开。哑巴一直跟在哑巴张身后,阿宁只是瞄了她一眼,也没多说什么,就招呼上车。
哑巴张靠窗坐,哑巴上车的时候有些犹豫,被他一把拉了上去。
一路上几乎没有灯光,一片漆黑中,身边人的呼吸声几乎听不到。右侧坐着晃悠着腿的黑瞎子,似乎是觉得旅途无聊,想要看好戏一般,在哑巴上车后就挤了过来。
只有黑瞎子才有这般兴致。
行至半路,一直闭着眼睛睡觉的哑巴张突然睁开了眼,开口道:“停车。黑瞎子,跟我下去。”
黑瞎子点了下头,打开车门就跳下去了,哑巴张下车之前拍了一下哑巴的肩膀,示意她也跟下来。
她的脸色有些白,也跳了下去。
面前的解放军疗养院就像是一个巨大的铁兽潜伏着,夜色中朦朦胧胧。哑巴张打亮了手电筒,示意司机先把车停到别处去。
车开走后,三人先后走进了疗养院。
“这里。”哑巴张停在了地下室的棺材旁,弯下腰四处摸索片刻,按住棺材角,猛然发力,整个沉重的盖子就被掀开在一边,黑瞎子哎哟了一声,赶紧跑过去接住,慢慢放在地上。
哑巴张照了照棺材底部,漆黑一片,于是把小型手电咬在嘴里就要跳下去,被黑瞎子拦住:“我去。那东西我见过。”
哑巴张也不推辞,点了点头。
这时,哑巴伸手拉了一下哑巴张,示意他往二楼看。
二楼虚掩的门缝里,涌动着什么漆黑的东西。
二人的夜视能力都是极好,加上距离不远,一下子就看到了不对劲之处。
哑巴张看了一眼棺材,按住哑巴蹲下去:“他出来之前,别动。”
二人隐蔽在棺材背后,不知过了多久,只听黏腻的悉悉索索声远去,门终于是关上了。
可入口处的地板又传来吱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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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背过。
从他踏入这个诡异的疗养院开始,就有种中了计的强烈预感。无论是空无一人的疗养院,还是路上那个出现得太过巧合的车夫,抑或空荡荡的地下室里那个突兀的棺材,都让他觉得不安。棺材的盖子似乎是开着的,打火机的光太暗,照下去影影绰绰。一时间,地下室里只有自己刻意放慢的呼吸声,没有第二个生物。
他看了看手中的钥匙,抬脚向楼上走去。
棺椁背后的阴影里,哑巴张背靠着棺材,一手揽住哑巴的肩膀,在吴邪进来的前一刻就将她按了下去,隐藏起来。哑巴不解他的用意,却还是照做。
她眼见着吴邪走进了散发着不祥气味的房间里,浑身僵硬起来,单手一撑地面就要站起来,被却背后的人牢牢按住,她怒极,回身瞪着哑巴张。
他摇了摇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指了指二楼,又指了指黑洞洞的棺材底。
哑巴不理会他,拔腿就要往上走,瞬间被从身后单手拦腰箍住,他在她耳边低声道:“不要打草惊蛇。”
她固执地没有转身,丝毫也无妥协的意思。
他淡淡地盯着二楼的房间,道:“吴邪手上有钥匙。谁给他的。”
哑巴没有理会他的话。
“你一定要保他?”
点头。
腰间的手慢慢放开。
就这样放开吧。
手中多了一样东西,哑巴诧异地低头,竟然是一个火折子。她转头去看身后的男人,他却戴上兜帽,拉低,遮住双眼,背靠着棺椁,也背对着她。
她默默地转身,紧了紧手中的火折子,抬头,向着二楼的房间走去。
这一瞬间,她突然想起,那一天也是类似场景,二人相背,不同的是,那时她以为他不会再回来。
踩在破旧的木质楼梯上,吱呀作响的触感唤回了她飘远的记忆。她缓缓吸了口气,在黑暗中从容前进。
最后一级。
踏上二楼走廊,她悄步向吴邪进入的房间走去。房门没有完全关上,从里面透出打火机微微的光。
她的手碰上门把手,却被门缝里冒出来的东西缠住了。
——“你要是不说话,我就不让你去。”
——“咦,你声音真好听,叫什么名字?”
——“总有一天,我跟文锦姐,会和那个人站在对立面。”
——“没想到那个人会救你。要小心。那么,再见了。”
——“起灵,我不想变成小李那个样子,我……我想……”
——“嘘。”
哑巴猛地抽回手去,惊骇地盯着慢慢缩回去的黏腻头发。
她一下子推开门,在看到坐在桌前梳头的人影时,瞳孔紧缩,后退一步靠着护栏,几乎要倒翻下二楼去。
“谁!”吴邪听到开门的动静,举着打火机战战兢兢地蹭到门口,怀里抱着找到的笔记,同时将打火机举在面前,呈自卫姿势,却在看到哑巴的那一瞬间卸下了防御:“是你啊,怎么会在这里?”
哑巴劈手夺过他手里的打火机,也不顾烫手,直接点燃了手里的火折子,将打火机塞进兜里,拉住吴邪就往楼下冲。
吴邪虽然心下奇怪,却也没多问,加上这个地方确实给他不好的感觉,所以就紧紧抱着那本笔记,也三步并作两步冲下了楼。
刚接触到一楼的地面,他就觉得头上有水滴下来,抬头一看,吓得瞪大了眼。一张苍白的脸毫无征兆地出现在面前,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下一秒,哑巴就冲着吴邪头顶上倒吊下来的禁婆一拳挥了过去,禁婆的脸被打得侧过去,可这仓促的一击并没有给它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反而激怒了它一般,向哑巴扑过去。哑巴手里的火折子竟被禁婆不要命地用头发扑灭了。她甩飞火折子,回身一脚踹上去,禁婆重重砸在墙上,又很快跳下,向她快速爬来,竟像是有陈年的旧恨一般。
哑巴手下没有留情,军刀出鞘,挥手割断了缠住她手臂的一大把头发,把吴邪往棺材那边一推,同时又飞起一脚拉开禁婆与他们的距离。
横空飞过来一把利器,将禁婆钉在了墙上,它不住挣扎着,用只剩眼黑的眼睛死死盯着突然出现的第三人。
月亮埋进云层,眼前人的面容不甚清晰。但禁婆本就是生活在黑暗中的生物,它死死盯着面前之人,突然从喉咙里发出一声类似于哭泣的呜咽。
哑巴张伸手拔起嵌入禁婆心脏处的黑金古刀,手起刀落,一颗脑袋就那么骨碌碌滚到了地上。
那漆黑的眼眶,死不瞑目地瞪着布满尘灰的天花板。
哑巴面色苍白地按着刚刚被禁婆的头发抓到的地方,背靠着墙壁,仿佛随时会倒下来。
“小哥,你怎么会在这里!”吴邪的疑问使沉闷的气氛稍稍缓和,“你不是,不是……进了那个……”
哑巴张并不想多说,简短道:“进了青铜门之后,我恢复了一些记忆。”
“哦……哦。”吴邪看出了哑巴张的心不在焉,只能有些丧气地低下头去,眼角余光瞥见了哑巴死死按住手臂的右手。
“你受伤了吗?”吴邪小声问。
哑巴垂着头,吴邪看不清她的表情。很快,她就抬起了头,吴邪惊讶地看见,那张无表情的脸上,直直地滚下几行泪珠来。
“东西找到了。”棺材那边传来陌生的声音,吴邪吓了一跳,忙转头去看,却见一个戴着墨镜的人咬着小型手电爬上来,手里还举着一个小盒子,“哑巴张,就是这个。”
哑巴张走过去接过盒子,看了看,点头,收进怀里。
吴邪觉得谜团一下子变得好多,无论是哑巴突然的眼泪还是里疗养院里的禁婆,是这个从棺材里跳出来的墨镜男还是突然出现的张小哥,都完全脱离了他能想象的范围,就好像他一直在这个世界的外围。
他也确实在这个世界的外围。
还好,吴邪并没有混乱多久。在接二连三的怪事冲击下,他只能选择做自己能做的事。
“哑、哑巴,别哭了。”他翻遍了口袋终于找到了一包清风牌面巾纸,一边小声说着,一边递给哑巴。哑巴接过去,只是用纸一遍又一遍擦着刚刚被头发抓到的手臂,吴邪留心看了眼,根本就没有受伤,可她却依然在擦着,像是想要擦去什么回忆一样用力。
1、谁能告诉我为什么直到现在都无法添加卷标……卷标连接指向章节编辑!!!
2、看到收藏是99就有种开番外的冲动,又说服自己要淡定等到100再说,又担心掉了怎么办……我这是肿么了?
3、点击率依然以每周一千的趋势上升~=w=
4、三模考砸了,自挂东南枝。
5、大家也需要奇怪为什么小哥对哑巴突然好感度爆表……答案很简单,小哥他丫的恢复记忆了。至于恢复了哪一部分、被隐瞒的是什么,日后……大概也许会交代。PS请做好心理准备,哑巴不打算跟着小哥过一辈子,小哥也并不打算为了哑巴你是疯儿我是傻为你抛弃一切走天涯之类的……他是张家最后一个张起灵。
6、**不让我修改上一章,于是虚线之前的内容原本接上一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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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你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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