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被突如其来的意外吓了一跳,不知所措地呆愣在原地,还是费里西安诺等人最先反应过来救人。
费里西安诺和本田菊分别抓住木柜两边,试图抬起它,其他人在他们带动下也回过神来纷纷帮忙,齐心协力地抬起重量不轻的柜子,露出被压在下面,一头不动的两人。
众人赶忙围上前,查看他们状况。
乐器从歪倒的柜子里掉出,撞破柜门玻璃,随着尖锐碎片接二连三地砸向鹿小巧和阿尔弗雷德,待救出他们,两人已经因为重物撞击到头部,陷入昏迷。
闻讯赶来的酒店经理看了现场一眼,立刻吩咐员工赶紧去叫酒店自备的私人医生。
“阿尔!”
扶起阿尔弗雷德,任勇洙粗略地扫眼他全身,没看到什么严重伤,他提到嗓子眼的心才稍微放回肚子。
只是,侥幸心理没持续多久,阿尔弗雷德右腹突然晕染开的红色紧紧咬住了任勇洙全部视线,他呼吸一滞,下意识呼唤他们之中比较会处理伤口的人:
“本田——”
王耀领王京去往储物室路上,恰好碰到被酒店侍者带着同样赶往那的医生。王京冲侍者出示警证,询问:“他们状况如何?”
侍者局促不安地回答:“我、我不知道,我只是听经理指示去叫的医生。”
“他们不是有什么直播吗?跑储藏室做什么去?”
“我听其他人讲,好像是主播在采访时非提议来个表演,他们就到储物室去拿乐器,结果,谁想突然发生了意外。”
“胡闹!”
这才没盯着不到两小时,刚才还在练舞室活蹦乱跳的人便出了意外,哪怕很少动气的王耀,此时脸色也很不好。
交谈间,他们很快到了储物室外的走廊里。
储物室门口的周围聚集了一群人,有几个到处张望的人瞧见医生来,抓起医生手大声喧嚷的往里带,堵在门口的人听见后自觉让开,很快给出一道能出入的缝隙。
本田菊将阿尔弗雷德腹部的伤口简单包扎完,和其他两人一直寸步不离地守在阿尔弗雷德身边,直到看见医生,本田菊才挪到一旁,方便医生查看阿尔弗雷德的伤口。
医生小心地掀开腹部伤口纱布,“伤口是用什么造成?”
“玻璃。”
任勇洙指向不远处重新立起来的柜子,医生顺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目光落在柜门完全碎裂的玻璃上。
“宋医生,”一位选手看到医生胸口牌子上的名字,顺势称呼,他担忧问:“他的伤严重吗?”
“他的右腹被玻璃刺得很深,需要去医院进行缝合。”
医生又高喊室外的经理,“他急需去医院,以前备用的救护车还在吗?”
“在,在,”张经理立即回答,“我现在让他们把车开到门口。”
此时,担架也抬进了室内。他们把昏迷不醒的两人放到担架上,在医生指挥中,小心地往外走。
而王京趁众人围在阿尔弗雷德和鹿小巧身边,将任勇洙拽至角落,言简意赅:“你和瓦尔加斯,还有本田菊望着看好这,直到警察来前不准任何人靠近储物室。”
任勇洙瞬间明白他的意思,惊诧地看眼面色凝重,不是开玩笑的王京,他下意识瞧向另一边的王耀,得到后者拜托般的点头。
半晌,任勇洙郑重道:“我明白了。”
离开人群,柯乐走进没有布置监控的楼道,掏出手机,快速编织好短信后发送:
“蝴蝶标本准备好,我放在了实验室,别忘去拿。”
信息刚发出,他立刻收到回信。
“我会的,谢谢。”
……
窗外,夜色阑珊。
宋如扣掉电话,看向身后桌上酣然入梦的少女,黑暗中的神情晦涩不明。
良久,响起了她如同呢喃的道歉:“抱歉,请原谅我……”
……
意识回笼,阿尔弗雷德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见王耀与王京就跟两位门神似的守在自己床边,整个人瞬间清醒。
似曾相识的场景,以及鼻间熟悉的消毒水味,阿尔弗雷德想都不用想就知是又回到了医院,这次,用不着王京开口,他自己觉得率先承认错误。
半张脸埋进被中,阿尔弗雷德露出一双眼睛,可怜兮兮地望着两人,“我错了。”
硬生生憋住差点脱口而出的冷语,王京瞪他一眼,掀起病床前拉下的围帘走了。
“不用道歉,你也是为了救人。”
尽管医生说已经没事,王耀依然眼睛没合的守到半夜,等到阿尔弗雷德醒来。
伸手握住王耀的手,阿尔弗雷德小声道:“抱歉,又让你担心了。”
王耀回握,轻轻捏了捏他冰凉的手心,没有回话。
深夜的病房里,许多病人连同陪护的家人都深陷睡梦中,唯有些被病痛折磨的人还仍难以入睡。
听着隔壁病床传来压抑不住的咳嗽,阿尔弗雷德问:“她怎么样?”
王耀:“轻微脑震荡,比你先醒,已经没事了。”
阿尔弗雷德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
将阿尔弗雷德的手放回被中,王耀问:“饿吗?医院外还有快餐店在营业。”
阿尔弗雷德刚一摇头,没想牵动头部所受的伤,瞬间痛的他龇牙咧嘴。痛感消退,阿尔弗雷德又把放回被里的手伸出来,扯住王耀衣袖,“你也去休息吧,我能照顾好自己。”
王耀抓住阿尔弗雷德的手,将他手背抵在自己嘴边印下一吻,“明天想喝什么粥?我给你带。”
阿尔弗雷德想了想,“玉米粥。”
他又强调:“必须是你亲手做的,别的我可不喝。”
“好。”
和阿尔弗雷德约定完,王耀离开病房时跟一位护士擦肩而过,他留心地多看了几眼护士,见她熟络的帮一位病人换完药没有别的异常,才揉着抽痛的太阳穴离开。
阿尔弗雷德合上眼没几分钟,枕边,王耀走前给他留下的手机发出响动。
揉着眼,阿尔弗雷德打开手机查看,眼睛在看到陌生手机号给他发来的短信里附带的照片后,整个人猛地从床上坐起。
他放大图片,彻底清晰地看清图中被捆住了手脚,惊恐望着镜头的少女——是本该在学校的林圆。
几条短信连续发了过来:
“不想她出事,请独自一人避开监控到我发的地址来,不准告诉任何人。”
“不然,你永远别想再见到她。”
“亲爱的,美国先生。”
拂上腕间的手表,阿尔弗雷德垂下眼睑。
……
地址是一处高速下的桥洞,距离阿尔弗雷德所在的医院不远也不近,他骑着随手“借”来的电动车,行驶了差不多两三个小时才终于到达目的地。
缝合的伤口在来的路上撕裂,阿尔弗雷德面色苍白,额间遍布因剧痛产生的冷汗。
桥洞下是一条没多少流水的小溪,溪边两旁堆积了长年累月赞下的垃圾,在夏日高温中发出阵阵恶臭。
借着昏暗月光,阿尔弗雷德终于看见了绑在桥下柱子上的林圆。
林圆同样看见摁着腹间,步伐虚弱地向自己走来的阿尔弗雷德,她的嘴被胶带缠讲不出话,只能竭力扭动身体,从喉咙发出声音,示意他不要过来。
离近了林圆,阿尔弗雷德发现她身上还绑有一个正在计时的东西,而她脚边放了一个行李箱。
“打开那个箱子。”
经过变声的声音从林圆颈部项链中响起。
阿尔弗雷德没动,“你是谁?”
那个声音再一次响起,冰冷坚定:“不要让我说第三遍,打开那个箱子!”
深吸口气,阿尔弗雷德遵从那声音的命令,在林圆惊慌的目光中打开箱子——一管吸满不明液体的注射器映入他眼中。
“注射它。”
“不向我说说,这是什么吗?”
“注射它!”
汽车在头顶的公路上呼啸而过,留下响亮的鸣笛声。
“我可以注射,”阿尔弗雷德缓缓开口,“但你必须答应我,之后会放了她。”
“我答应你。”
得到允诺,阿尔弗雷德拿起注射器扎入自己手臂上的血管。
困在柱子上的林圆见此更加剧烈地挣扎,并用活动空间不大的脚试图去踹箱子,她使劲发出声音,阻止阿尔弗雷德接下的举动。
阿尔弗雷德对她安慰地笑笑,手中动作却毫不犹豫,他推动芯杆,注射了全部的药。
药效发作得很快。
难以抵抗的巨大困意袭来,针管掉落,阿尔弗雷德跌倒在地,紧紧抓住自己心脏蜷缩起来,他到有什么正在将自己的意识困住,努力地睁开想要闭上的眼,几次尝试后,只能难以困制的轻轻合上。
腕间手表,如常走动。
“嘀嗒——嘀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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