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四十七章

当俞谷和穆木横跨大半个中国四处追查躲藏的连胜,专案组和调查组的其他警员也没闲着,他们四处走访受过长生会迫害的家庭,尝试能否从过往受害者那查出一些端倪。

押送连胜回来的前一天,杨博山和钟晓玉约林圆出来以想了解宋如事情的名义,旁敲侧击,问出一些关于阿尔弗雷德的事。

小姑娘涉世未深毫无防备,轻易让杨博山掌控了整场谈话的内容,她跟随杨博山的节奏说了几句所了解的宋如,就被这个老刑警诱导着聊起阿尔弗雷德:

“……林恒和荣叔是在上班的路上偶然遇见的阿尔。”

“他们那时可没现在风光,为了创业离开有大好前途公司合伙成立华盛,手底下艺人个比个糊,一展雄图的野心被现实消磨,那时如果没有阿尔出现,也早早原地散伙各回老家。”

杨博山做出认真倾听的样子,温和平易的态度使独面警察产生紧张的林圆放松下来,“听起来,他为你哥哥带来了事业上的转机?”

林圆点头猛吸口杯中奶茶,咀嚼着齿间软甜的珍珠,“他们签下阿尔后,把他送去当时一个超火的选秀节目,阿尔从节目上一夜爆火在那段时间成为红极一时的偶像……我听林恒讲,阿尔和家里人吵完架后离家出走,原本想投奔远在异国的亲戚不小心坐错航班飞来中国,阿尔下了飞机又发现自己银行账户被家里人冻结……”

“也许感谢他们在自己身无分文,差点流落街头时的收留,阿尔将参加节目得到的钱全部资助到了华盛上,帮助自从成立就处在亏损状态的华盛度过了最艰难的几年,林恒和荣叔一直很感谢他,即使阿尔当初帮助时已言明不要求得到什么回报,他们依然会把这些年用公司挣到的部分钱以各种名义塞到阿尔账户上。”

杨博山看小姑娘手中奶茶见底,挥手正要麻烦服务员再来一杯,喝得有些撑的林圆赶忙谢绝,杨博山放下手,“琼斯有和你们提起过他的家人、朋友之类的吗?而且他多年不回家,家里人就没来找过他?”

林圆咬住腮帮,“他从没提起过。”

钟晓玉转动一下手中的笔,她有一点想不明白,“他曾经既然很火,为什么现在会变得无人问津?”

她不认为这是阿尔弗雷德过气的原因,钟晓玉刚开始接触阿尔弗雷德就从网络上搜集过他的新闻报道,除去那些搞怪的表情包,发现网络上与这位小明星有关的报道少得可怜,她十分确定那时自己搜遍全网找到的与这位明星相关的报道双手就可以数过来。

这对一个曾经爆火的偶像而言太不正常。

“因为有人打压他,刻意删除网络上与他相关的一切!”钟晓玉的问题成功戳到林圆痛楚,她每提起就来气,“阿尔爆火后引来胜阳的投资,当时胜阳高层的一个糟老头想包养他,几番纠扯没成功,臭老头便恼羞成怒动用人脉雪藏了阿尔。”

钟晓玉木着脸在笔记上记住这点。

“这些年你有从琼斯身边见过什么奇怪的人吗?或者见过什么奇怪的人来找他?”

林圆认真回忆片刻,“阿尔因为身体不好的原因很少出门,他不玩□□也不打游戏,没通告时就窝在家里看书或摆弄院里的花草……我反正没见他交过什么朋友。”

“他身体不好?”

“好像是小时滑雪出了意外没好全,阿尔免疫力很差隔三岔五地生病,来中国后还是林恒给他喝中药调养,直到去年才好全。”

本田菊是最后知道的消息。

他午休时听到工作人员讨论,才知道莫斯科机场附近的酒店在昨夜有黑手党火拼,这事从被报道开始荣登中国各大平台热榜,久居不下,只要有手机的人几乎都知道。

节目组开启录制时实行军事化管理要求上交手机,本田菊老老实实地乖乖照做,没给自己留一点可操作空间。

任勇洙常在韩国录制综艺当得上这方面老油条,所以遇见这种没收手机的情况,他提前给自己留了后手,比如,从训练营厕所夹缝藏了一部手机,隔几天借口便秘,跑厕所蹲上一两小时欢快地上网冲浪。

虽然难以理解这不惜自损形象也要上网的想法,但作为有过一段时间书信往来的好友,本田菊还是帮任勇洙做过几次遮掩,也正因如此,他在任勇洙又要以便秘为借口去厕所上网时尾随韩国人挤进了狭小的隔间。

迫切需要知道外界消息的本田菊已经不在意从外面看,他们像在干什么了。

任勇洙无奈地瞪着霸占自己手机的家伙,“在处理阿尔弗雷德的事情上,美国政府不会交给一群蠢材,他们能处理好一切,真遇到什么也有他家政府兜底……你别太担心。”

本田菊的思绪从一众新闻报道中抽出,他用任勇洙的账号点进脸书上只属于意识体们的交流群。

沉寂已久的社群因为俄罗斯的事又一次活跃起来,那些熟悉或不熟悉的意识体纷纷上线凑热闹不嫌事大从群里@布拉金斯基询问他发生了什么。

他甚至还见本该没有手机的费里西安诺从群里和茨温利家的诺拉打了个招呼,意大利人的双胞胎哥哥在费里西安诺出现后连发数条消息追问自己脱线的弟弟这些天干什么去了,为什么和他联系不上。

被呼唤的当事人迟迟不上线,分散在世界各地隐没在普通人中有着各自生活,平常几十年都不会碰上或联系一次的意识体趁这次社群的活跃早将话题拐到其他地方。

本田菊把手机还给任勇洙,“前几次的接触,你不觉得阿尔和王耀他们有些奇怪吗?尤其是他们处理那场意外的态度上。”

知道一些事情的任勇洙心虚地靠上阻隔板,“怎么说?”

“我去那个储藏室检查过,那个突然倒塌的柜子有刻意松动的痕迹,设计这一切的是位聪明人,他算好了一切包括柜子倒下的时间,令主播在合适的时机领阿尔带去了那……这种我都能看出的东西,那些专业的警察不可能察觉不到——”

“但他们却以年久失修的意外结案,”任勇洙陈述地接下本田菊的话,用完的手机被他塞回狭缝内,“本田,别忘了我们现在只是一个来参加节目的普通人,无论琼斯他们究竟隐瞒了什么,那都与我们无关。”

“我们的任务就是老老实实参加完节目,然后拿着自己应得的奖励各自回归原本的生活,在之后除了那些迫不得已的国际上的事外,不会再有任何接触——他们既然不想让我们牵扯进去,我们又何必要自找麻烦。”

任勇洙语重心长地拍拍本田菊的肩,“好不容易出来放松,别给自己增添太多负担。”

“我知道,”本田菊紧锁的眉头未能在任勇洙的劝导下舒展,他又想起阿尔弗雷德走前那腹间仍然残留的疤痕,“我只是有种……不好的预感。”

就像暴风雨前的宁静。

“诸位对我有什么不满——”

青年的食指轻轻敲点在价格昂贵的木桌上,他面上虽笑,深邃的目光却冰冷刺骨,一寸寸扫过在座众人,“完全可以向我当面提出,我很乐意接受老前辈的指点。”

“毕竟作为这个组织的首领,我的确太过年轻,也太过幼稚,以至于做出的很多决策使诸位感到不满,逼得你们不得不从私底下开始和我玩起阴奉阳违这套。”

屋内唯有那个代她哥出席的疯子依旧悠闲地哼着她的小曲,其余聚坐在长桌前的众人噤若寒蝉。

他们虽然不喜欢这位空降到自己头上的主席,但这种明显处在火头上的情况下,哪怕出于对他身为主席的基本尊敬,所有人不至于没脑子到给青年火上浇油,向他递上一把处决自己的利刃。

黑发青年的目光移落在右手边一位脸色苍白,眼底乌青的中年人上,他眼睛微眯,勾起嘴角,“钱老,您是我们中跟随先生最久、年龄最大的一位,除先生以外,我最尊重的就是您。”

“这些年您费心劳神的维护‘长生’行动不让其有任何差错,尽职尽责……”他无比失望和不解,“可为什么在这该做的已经做完,我们只需静候等待药效发作的紧要时刻,亲手毁了这一切?”

受到质问的中年人掏出一块洁白的手帕掩住嘴巴,一阵阵不断地咳嗽,喉咙泛起的痒意使他说不出话,只听撕心裂肺的咳声,令宋阳无比担忧身旁这位怕不是要比躺在疗养院的老先生先走一步。

心思活跃的年轻人维持住面上严肃表情,不由自主用眼角余光愉瞄一眼上首的青年——那位嘴上用敬语说着尊重的主席,实际却对急病成疾的中年人沉沦在病痛折磨中冷眼旁观,“就在我来前,那些美国大老爷刚与我通完电话,他们在电话里非常愤怒地表达了有多不满您在俄罗斯采取的行动。”

吃完下属递来的药,他终于止住嗓间难受的痒意,中年人闭上眼长舒口气,“就在前几天,如果不是医生抢救及时先生差一点……他没时间再等了。”

最后一句,中年人对上青年视线。

一时间,屋子安静得好似连一根针掉下来的声音都听得见,青年向后仰去靠在身后椅背,单手扶住额头,年轻的面容透出与他年龄不符的沧桑和疲顿,“如果先生知道了,他也一定不希望你这么做……美国那边我们需要给出一个满意的交代,怎么做,您自己看着办吧。”

他挥挥手,示意众人散去。

……

阿尔弗雷德醒来后面对的第一件事,就是来自伊万·布拉金斯基的审问,鉴于自己都把事惹到了莫斯科,阿尔弗雷德也没想向伊万隐瞒,所以俄罗斯人问什么他答什么。

或许是有过相同经历,伊万不同于马修那样急切劝告阿尔弗雷德返回自己国家,投入自家政府的保护,而是冷静地提醒美国人,“意识体的事情向来是国家机密,能够知道你存在的必定是国家政要人员,而长生会既能知道你的行踪,还能在你来前布置好这一切——”

布拉金斯基没有讲明,但意有所指的话已经向阿尔弗雷德传递清楚他不去挑明的警告。

今后恐怕将要忙碌一段时间的俄罗斯人没能呆太久,他接了一个电话后,留下句“我会安排你们返程”便匆匆离开。

吹着凉风,阿尔弗雷德从阳台上目送伊万的车尾直到离开他的视线范围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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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ph)阿尔弗雷德决定出道
连载中世情与故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