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局开始的匆忙,结束的迷糊,胜负还没分出来,等得有点发懵的赫敏才发现谢伊坐着睡着了。
这下不用考虑到哪个房间休息的问题,她得先把人弄到床上,必须庆幸自己是个巫师,挥挥魔杖就能移动好几百千克的石柱,带个人回房间自然不在话下。
等赫敏收好蹦跶的棋子,顺手变出个担架准备把人移上去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这是在屋子里,谢伊也不是伤员。
真是糊涂了,赫敏摇摇昏沉的脑袋,把担架变走,正准备用僵尸飘行把人挪到床上,忽然又想起她们回来都还没来得及洗漱,只脱了件长袍。
现在她有自己动手和把人叫醒两种选择——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对吧?
不,她说服不了自己,怎么想都像在趁人之危——虽然她完全没有其它方面的想法。
到底要累成什么样才能坐着睡着啊……赫敏叹着气走到谢伊身边,弯下腰在她肩膀上轻推。
“谢伊,谢伊……”赫敏温柔地喊着,“先去洗漱再休息好不好?”
谢伊看上去真的很疲倦了,要放在过去,以她的睡眠质量在赫敏折腾担架的时候就该察觉,但现在被推了好几次才朦朦胧胧地睁开眼。
她迷茫地看着赫敏轻言细语地说要去卫生间洗个澡,然后换上睡衣,再到床上休息,在沙发上坐着恢复不好精力……
“不要。”
赫敏的表情空白了一瞬,她差点没反应过来谢伊刚才是不是有说话,怎么就不要呢?
“可……”她犯难地歪头,“那要不先去客房睡,早上起来再收拾?总得换件衣服……”
话没说完,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赫敏盯着天花板愣愣地思考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偏过头,刚才把自己带倒在沙发上的人正皱着眉把脸贴在她肩上。
“困……”谢伊小声说,声音模模糊糊,“别说了好不好……”
六七月的天气已经逐渐升温,为了不引起人注意,巫师们也迎着季节穿衣服,脱掉外套里面就只有件T恤衫。
单薄的T恤帮了大忙,柔和透过布料散在肌肤上,平缓的呼吸顺着衣领流到颈边。
赫敏的指尖有些发烫,别扭地倒在沙发上发了好一会儿的呆。
忽然,她翻身挤上沙发,手指朝房间勾来一床毯子,胡乱蒙在身上,嘴唇轻轻地在额头碰了碰:“嗯,晚安。”
不管早晨起来会有什么反应,就这样睡一觉也蛮不错的,除了有些挤。
紧紧抱着女朋友,昏昏沉沉的脑袋在陷入睡眠前想着以后要买一个大点的沙发,够两个人一起睡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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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钟绝对是清晨的大敌,要不是叫她们起来的是一只猫,谢伊绝对会用无声无息让它闭嘴。
“天呐,昨天忘了给克鲁克山把吃的拿出来——”
恍惚间听到赫敏的惊呼,接着原本抱在怀里的女朋友就从手臂间翻了出去。
谢伊怨念颇深地把自己从床上撑起来,狭窄的沙发挤得全身都不舒服,稍微转动脑袋就听见脖子发出咔咔的脆响。
赫敏还在忙着给猫道歉,谢伊只得去收拾昨天没放完的行李箱:“衣服放在我房间?”
“啊,好的——帮我留套衣服好吗?等等再洗澡,我得先给克鲁克山弄点饭!”赫敏焦头烂额地找出各种罐头和猫粮给克鲁克山满上,“清水如泉,她对着装水的空碗念叨。”
抱着点浅淡的对猫的歉意,谢伊抱着衣服到房间放好,再准备好洗漱用品,向赫敏嘱托好后,自己转到客房去快速洗了个澡,然后忙不停地跑到厨房去热点早饭——当然只有三明治和牛奶。
指望不了她做出来什么大餐,在家里吃饭的时候全靠香薰养活,小精灵坚决不让用带魔文的炒锅,除了三明治,谢伊认为自己还是不要高估自己的厨艺为好——至少三明治肯定不会出错。
仓促地把三明治送到胃里,两人一刻也闲不下来地跑出门,今天的目的是魔文公司。
除开食死徒时不时惹出来的骚动,整个英国巫师界各种行业也跟着乱起来,光是对角巷的店铺就关了一批又一批,往日充满欢声笑语的笑话商店倒了近一半。
影响这些店铺营业的不止是动乱,食死徒没有发疯到去骚扰巫师的商业街,那里有不少是她们自己的产业。也不全是因为巫师们不敢出来消费,正相反,自从神秘人回归的消息爆出来对角巷店铺的营业额与日俱增。
更核心的原因在于不少食死徒家族正借此机会挤垮对手、抢占市场,别说那些做小本生意的散户,那些人连刚刚入狱马尔福家族都不肯放过,虽然看在神秘人住着他家房子和贝拉特里克斯的份上没下死手,但其他能夺走的地方一点儿也没放松,多亏纳西莎尽早和乔丽丝联系,要不马尔福家族还能剩下多少资产还犹未可知。
“这根本就是在发战争财!”赫敏气得发抖,“下一步要做什么?抬高物价?垄断产业?这是强盗行为!难道不明白这对巫师界的损害有多大吗?!民生、经济!”
“那倒不至于……比你们的世界大战要好点,”谢伊干咳道,琢磨着魔文公司是不是也算得上她嘴里的垄断,姑姑那边似乎也在提高物价……
猛地摇头把这些想法甩出去,压根算不上,魔文是因为只有她手上有技术,材料是因为市场因素,又不是故意的。
“毕竟巫师不会有生存压力,我们随便找个野地树林都能过正常的生活,大家都学过草药学,很多人本来就在乡村,种点菜吃,自力更生没什么问题,上次战争已经有经验了。”谢伊带她走进南部的大楼,这里面吵得像每年开学的对角巷一样。
“可对巫师社会是个很大的打击,如果所有人都想着找个偏僻的地方藏起来,那文化、技术等等全都会倒退!而且那样就没人去阻止食死徒了!”赫敏咬着牙,愤愤道,“一盘散沙的巫师界就是他想要的吗?”
谢伊惊讶地看着她,领着人走进自己的办公室才说:“是啊,我也想知道神秘人为什么要这样干,姑姑说最早的食死徒是个很有野心的团体,要比喻的话更像是一个兴欣党派——还是像英国托利党那样的保守党派,支持老式的血脉至上主义,这在巫师界算不上什么奇特的势力,最多是过去没太多这种有……呃,有凝聚力的政/治组织,比较新奇……说到底我们没那么多人,不像英国。
“但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1976年过后吧,食死徒或者说神秘人的行事风格就越来越极端,最开始还只是利用纯血家族的势力在占据政/治地位和资源,直到1978年左右,他忽然就开始疯狂打击与他意见相悖的巫师,猎杀、恐怖行动……就像疯了一样……
“说真的,到现在我都看不太明白他究竟想要什么,从他最近的行事风格来看,感觉就像他偶尔个是正常野心家,偶尔是个暴君,偶尔又像个没有能力的庸君……不,应该说对食死徒的行为不在乎。”
“没能力?不在乎?”赫敏疑惑地重复道,略微扫了眼这间简单的办公室,只有必要的桌椅板凳和会客沙发,她跟着谢伊在沙发上坐下,“可他攻击阿兹卡班,放出那些食死徒——这段时间的袭击应该也有政/治上的原因,我昨天也有听魔法部的职员说起过其它事件,食死徒最近的动作更像在消耗魔法部的权威和力量……却没有针对圣芒戈的行为,要不然也不会引起一些人推崇。”
“所以……很违和,”谢伊摊摊手,“他确实在干些有助于维系纯血统治的事,但是在另一方面却放任马尔福家族被其他手下蚕食,一边又肆意残害其他巫师,怎么想我也想不明白……”
“僭主暴君,”赫敏言简意赅地说。
“僭……主?啊,我知道,来自古希腊,是……是什么来着?个人独……独裁?”
“只关注他个人的利益,忽视全邦,嗯,巫师的权益……”赫敏轻声说,向她用巫师能理解的词汇解答。
谢伊从最开始绞尽脑汁的回忆再到明悟:“……有道理,”她揉着太阳穴思索,“问题就在这,时间越长,他的行为模式越像是你形容的僭主暴君,以个人魔力……但是为什么?他已经足够强大……整个巫师界除了邓布利多没人能战胜他,只要按照过去的线路巫师界早晚会以更难以抵御的势头向他过度……可他变成这样的原因是什么……”
谢伊沉思之余其实对神秘人改变的原因有所揣摩,但这不能直白地告诉赫敏。
圣诞节假期邓布利多曾透露神秘人很可能制作过多件魂器,祖父留下的《尖端黑魔法揭秘》有详细记载制作魂器的后果,他还在书上写过一些关于分裂灵魂的批注,比如:
分裂灵魂会使灵魂变得很不稳定,其影响包括且不限于丧失人性;导致灵魂出现不稳定性,更易受到损害;破坏本人的思维、精神状态等等……
至于死亡之后,华金没办法再告诉她了,只希望他当时能平稳地走下去。
如果……如果说在1978年左右,他又开始准备制作新的魂器,再次分裂灵魂……那么越发极端的改变也就可以理解了,她记得神秘人从1970年开始建立食死徒队伍……也许那也是一个时间点,再近些她知道哈利·波特附身到了一条蛇身上……如果那条蛇变成魂器的时间就在神秘人复活之后……
“也许伏地魔有个你不知道的目标呢?”赫敏提示道,看着她困惑的表情继续说,“你之前说过,自己最根本的目的是保护好家族……”
“是家人。”
“好好……家人,康奈利·福吉是为了守住他手上的权力,只要看到他心中最想要的东西,那这一切行为的违和点就有解释了对吗?你说……一个复活的死人……真的只想要权力吗?”赫敏意有所指地歪歪脑袋,“只是猜测,在各国都有追求长生不死的人存在……直到文艺复兴……嗯,需要解释文艺复兴吗?
“好吧,在那之后还有人相信吃木乃伊可以长生……呃,在魔药里面不会真的有这种药材吧。”
谢伊尴尬地抽了抽嘴角:“嗯……那个……据我所知,某些……非正规途径的黑魔法和魔药——是有类似的需求…毕竟正规魔药里,头发指甲只是最普遍的药材,人体具有特殊的力量……你之前用过的复方汤剂…”
赫敏听见这话脸都绿了,不知道想到什么,隐隐有些想干呕,她干巴巴地咳嗽两声:“好吧……好吧,总之就是这个意思……我是在想,就连那些君王和普通人在老了以后都会追求长生——也许死而复生的伏地魔也会有所改变?他最开始不是还想盗取魔法石吗?”
谢伊抿着唇看赫敏,过了好长时间:“我想……我得和邓布利多谈谈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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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根本目的(小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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