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见这件事除了给我生活造成一些困扰外其实还是挺不错,毕竟当大部分教授看着我眼睛裹着绷带来上课的惨状就可以暂时性的忽略我是个问题学生的事情,就连韦斯莱教授都开始叫我“小可怜”。
除了,我们的……
夏普教授。
“我才不管你能不能看见,既然在我的课堂上就要遵守我的规定……”
呜,说实话好像也没有怎么得罪过他,教授能不能别记仇,而且他的指代性未免也太过于直接。
魔药学对于我来说其实并不算难,这有点像科学家研制实验或者更简单一些就像是在做饭,把原料倒进去掌握好火候然后成品出锅,如果我能看得见话其实一点
都不难的…
对吧?
“奥米尼斯,其实我觉得你魔药学很厉害……这太难了……”
他依旧是坐在我背后的实验桌,我小声的像他抱怨,
现在的问题就是,连做饭的锅在哪里都不知道,食材是不是丢到了外面,灶上有没有点火都感觉不出来。
“是吗,我也觉得其实我很厉害……”
经过几次的历险我们的关系其实变得融洽,现在的他愿意和我说一些玩笑话,而不是初次见面有些文绉绉的腔调。
我摸着坩埚的边缘将基础的材料倾倒进,标签上写着品名但是我却只能通过嗅觉来判断,其中有些味道真是…难以言喻。
搅拌的时候掌握不好方向深浅惹得搅拌棒连连和坩埚壁相撞,整个实验室里就我一直在发出叮当响。
“你是在做饭吗,梅瑞狄斯,注意课堂纪律。”
可是,我真的看不见。
所以我由原来没有注意过的细节问题对奥米尼斯更加的佩服,他就像我们一样,可是我知道在这看起来与常人无异之前会有多大的努力付出。
“那些不合格的人,就等着吧……”
夏普教授说完最后一句好像起身去了办公室里,刚刚安静到死寂的教室终于发出一些刻意压抑的交谈声,都在说他布置的任务太难。
坩埚下燃烧起火焰,我感受到炙热的温度却不能像刚才那样直接用手去触碰,所以我拿出我的魔杖像一个试探的工具一样往前点点分辨方向。
就在魔杖尖要戳到火焰里的时候耳边传来了一声轻笑的打趣,
“你是要把你剩下一半的魔杖都烧掉吗,梅瑞狄斯。”
“加雷斯,说实话现在坩埚在哪里我都不知道。”
我将方向挑高然后魔杖触碰到坩埚坚硬的外壳上,一只手固定住另一只手在桌面上摸索着玻璃瓶装的原料,抓住一瓶后我准备靠嗅觉来分辨但加雷斯又出声提醒,
“这种材料可是有毒的哦,闻多了会变傻的。”
听到他的话后我放开这瓶有抓住了另一瓶,坩埚里已经沸腾了很久在不进行下一步就要前功尽弃,可加雷斯还在我身边碎碎念着。
“这个也不对,”
然后他走到我身边站立,我的肩膀似乎碰到了他的手臂,他看着我熬制时搞怪的模样然后缓慢的俯身,盯着我看不见的眼睛,
“要不要我帮你啊?”
我刚准备答应,在夏普教授的监督之下所有人都好像钉死在原地,但我去问奥米尼斯无异于雪上加霜。
“不用担心,我会帮她的。”
我听到塞巴斯蒂安朝我走来站在我身侧另一边,顺便还将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安慰性质的拍了拍,
“而且你的魔药要爆炸了,加雷斯。”
房间里沸腾的声音尤为明显,但塞巴斯蒂安和加雷斯的对话却有一种山雨欲来的感觉,加雷斯低呼一声梅林然后快速跑开。
可是我却觉得那只落在我肩膀上的手令我安心,所以我收好魔杖,抓住了一大堆玻璃瓶,让塞巴斯蒂安替我辨认。
“你帮我念,我自己来操作,不然夏普教授看到了又会说我们两个很闲。”
我将贴着标签的玻璃瓶举高,塞巴斯蒂安看完之后告诉我名字,终于是找到我需要的那瓶材料可是却又在倾倒进坩埚的时候我拿不准方向,魔杖还是收早了一些。
“我拉着你吧……”
我的手悬在空中四处确定位置,火源给我反馈觉得都差不多,只能得知大概。他在我上方轻微叹气,轻轻捏住我的手腕,然后带着偏移到坩埚正上方示意我可以加入材料。
在搅拌时也是轻柔的用力我跟着他的感觉总算是没有弄出来一些令教授不悦的噪音,在这一刻里我是完全的相信塞巴斯蒂安,因为之后我没问他那些标签的名字,就连添加以滴计算的材料都是他带着我完成。
熬制进行的顺利,他在将完成的魔药装入玻璃内,我趁着这个间隙又往后伸手拉扯住奥米尼斯的校袍。
“我完成了奥米尼斯,要不要我来帮你。看不见的我也很厉害。”
我向他开着玩笑,塞巴斯蒂安在一旁反驳那都是他的功劳,正当我接过成品拿在手里展示的时候,
夏普教授推门出来看到了我们三个。
塞巴斯蒂安在分装其余的,我的样子看上去就像是把魔药塞进奥米尼斯手里,他没说话只是咳嗽了几声。
最后在交作业的时候,我面对他有些局促不安又一次在课堂上被抓住,把魔药瓶放置在他桌上然后安静的等待点评,
“可以,你和奥米尼斯可以走了,”
他也一反常态,似乎也是顾及到我和奥米尼斯一个先天一个后天能做到这种程度上不容易,总之今天心情不错。
“至于,萨鲁先生,您的优秀品德令我动容,我这里刚好还有些魔药材料需要处理相信你不会拒绝的吧……”
正准备夸赞夏普教授宅心仁厚,下一秒我们两个的错就全部被塞巴斯蒂安一个承担,
“当然,我的荣幸教授。”
我们约定好去公共休息室里写作业的计划暂时也出现变故,塞巴斯蒂安无可奈何的苦笑着只能让我们两个先去等他。
在走出魔药课教室关门的瞬间我竟然衍生出一丝告别的悲伤,希望塞巴斯蒂安能够早点回来因为我看不见之后就连写字都变成了我的考验。
可作业如果一直堆积不完成的话,等我能看见的时候一定场面会非常的壮观。
教材的封皮标题是烫金但那些轻微的凹凸我通过指尖的触摸一点都无法辨认清楚文字,现在我只怀念我那本童话书是深深下陷的印刷。
而奥米尼斯却在我对面的位置上传来不断的书写声,平稳有力比起我在纸面上乱画要认真和笃定许多。
“奥米尼斯,”
我试着在纸上写下一句话,但写了一半就放弃了,
“你能教我写字吗?”
轻微的移动就会导致笔尖在纸上跳跃字母只书写了几个就没有空余地方给我继续延伸,我开始不得不向他求救。
“你原来不是不想学的吗。”他停止书写朝我发问。
“原来是原来,我现在就特别想学,真的,我作业要写不完了……”
实践课一类其实也会在课后布置书面作业,所以尽管我魔咒课上咒语演示可以毫无阻碍但面对课后要交上去的论文却束手无策。
“那好……”
他起身离开对面的位置来到我身边坐下,伸出右手捏住了我抓着笔的茫然无措,将我超他拉扯靠近,他的手心落在我的手背上,我发现他其实还是挺温暖的……
“手腕不要动,用指尖发力……”
他带着我在刚刚涂涂画画的纸页上继续教导我练习,用着拿笔的姿势贴住我的手指引导我控制指尖在纸面上书写。
轻微的,然后发出正常写字的沙沙声。
“你在写什么。”
我问他,因为字母笔画有些熟悉,即使我看不见的情况下也呢感知出来大概的排序。
“我在写你的名字。”
写完之后他稍微停顿了一下,然后又引导我继续,
“然后我写了我的名字。”
他姓名的笔画很短,然后我接着,“那你再写一个塞巴斯蒂安的吧。”
他没说话继续在纸上落笔,只是朝我靠的更近了一些,我也因为他的带领下而逐渐掌握闭眼写字的感觉而欣喜,我告诉奥米尼斯,
“我们三个人的名字要靠在一起。”
而后他似乎微弱的重复了一遍我刚才的话,但我只听到了最后几个词语,奥米尼斯在我耳边念着。
“在…一起……”
他停下书写,但依旧还握住我的手,语气里突然有些释怀的情绪,他向我发问,而我感觉他就在我咫尺之间,
“你刚刚在写什么。”
“我在乱涂乱画,想着菲戈教授能不能帮我吧作业问题一起解决了……”
维克托还在外面作祟,盗猎者还在偷猎动物,娜娜也因为恶贯满盈而叹息,学校里还是没有人肯相信菲戈教授。
但是我现在却只能呆在霍格沃茨,我想要力量,就算是像上一次那样烈火焚烧的痛苦都可以接受,因为伊西多拉还会时不时疯疯癫癫的出现在我的梦里。
危险一直都在,隐患被埋下来了……
我刚刚写的那句话是来源于塞巴斯蒂安递给我的那本书里,他也学着童话故事在写下祈愿。
我晃了晃奥米尼斯握住的手,他下意识的就想放开我,
“别松开,奥米尼斯。你再教教我……”
我很喜欢这个地方,很喜欢我认识的朋友和教授,如果他们能够不处罚我去关禁闭就更好。
“如果你不想写作业的话,我可以帮你写。”
他又重新紧紧的抓住我的手,肩膀的位置和我相靠,若是从背后看会发现我们两个是如此接近彼此。
“那还是算了,被发现了写双倍……”
“你带着我写几句话,我很聪明能很快学会的。”
我告诉他我想写的文字,他拉着我在纸上一遍又一遍的写着,而我已经全然忘记自己的历史遗留问题大堆的作业,只是想用我的每一笔都化为祈祷加强塞巴斯蒂安的念想。
童话书在现在的我看来已经是写实读物,所以最后结局也一定会是记载的那样,如梦似幻的霍格沃茨生活,我像是史诗里开篇的英雄,关于我的冒险故事现在才刚刚起航,我却在畅想着结局。
而后觉得不好意奥米尼斯在带着我写满整页的纸张松开了我的手,他说我应该能自己写了,仿佛落荒而逃般他的手心温度骤升然后离开我身旁。
“我试一试吧。”
我将草稿先推至一边然后翻开一页干净的便笺,用着刚刚体会到的感觉,郑重其事的写下我们三个人的名字,又添上一句话。
最后为了防止墨迹晕染还朝着它轻微吹气来加快风干速度,
“你们在写什么呢,我终于回来了,夏普教授让我一个去干很多活……”
身后塞巴斯蒂安朝着我们两个走来,但我感觉等待他的时间并不算很长,我将写好的便签纸递给了塞巴斯蒂安,他看了一眼后诧异和赧然袭击,只是支支吾吾盯着我的笔迹。
“你在写什么啊,怪不好意思的……”
因为那便签上写着我们在地穴里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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