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七月来说,这是一个愉快的夜晚。查理独自站在陋居的院子里,手里拿着一只玻璃杯,凝视着逐渐变暗的天空,泛着粉色和金色的光芒。他的家人正在里面徒劳地试图庆祝弗雷德去世一周年,这只让他们感觉更糟糕了。门嘎吱作响,查理转过身,乔治拿着一个木盒子,看起来无精打采。
见查理扬起眉毛,乔治说:“去看弗雷德。想来吗?”
“我以为你想单独和他待着。”查理犹豫地说。
“是的。我认为妈妈不会想让我一个人去。另外,我感觉你也不会太多话。”乔治笑着说,然后笑容突然消失了。查理知道为什么。过了这么久之后,感觉很不自然。他想他们都需要练习。
查理默认地耸了耸肩,乔治走上前,抓住了他的胳膊肘。他们原地旋转,落到一个山坡上,山顶就是坟墓。他们默默地朝它走去,查理拿着乔治递给他的盒子。查理在墓前停了下来,看着乔治踉跄着倒下,紧紧抓着墓碑。乔治把额头贴在石头上,嘴唇无声地蠕动,浑身颤抖。查理的视线模糊了,他意识到自己在哭,眼睛火辣辣的,胸口很疼。
他转过身,抬头望着模糊的、被划破的天空。反正查理不是多话的人,他也没办法让情况好转。
噼啪!是金妮。她颤抖地吸了口气,眼睛盯着查理,这是很长时间以来,他第一次真正地看着她。她的眼睛蒙上了阴影,天生棱角分明的身形比正常情况下还要瘦。但她仍然是金妮,看着她可以减轻查理的痛苦,让他觉得自己站在阳光下。所以他才尽量不去看她。她对他的影响太大了。
在眼神绝望地对视了几秒后,她摇摇晃晃地从他身边走过,碰到了他的身体,她对墓碑伸出手,轻轻地触碰着它。随后她倒在地上,眼睛死气沉沉。她手里拿着一瓶什么东西,她呆呆地喝了一大口,查理注意到她的锁骨尖锐得足以穿透皮肤。痛苦和惆怅突然再次涌上心头,对乔治、金妮和弗雷德都是同样的。与其说是弗雷德的死让查理饱受折磨,不如说是因为他的家人在心里已经迈入坟墓。
“……是的。”金妮说。
听到她的声音,查理再次感到一股冲动,想靠近她、抚摸她、在她体内。他在心里将它粉碎,把它踩进他无法思考的深处。三个人在山坡上坐了一会儿。查理不确定有多久,但当乔治说话时,他吓了一跳。
“盒子。”他声音嘶哑地说。
查理意识到,他仍然紧紧地拿着那个盒子。他把它递给乔治,麻木得无暇好奇里面是什么。呼啸声和爆炸声把查理和金妮都吓了一跳。他们拿出魔杖,做好战斗准备,疯狂地看向四周,却只看到了一脸无辜的乔治和天空中的粉色焰火。乔治继续放着焰火,三个人看着头顶的烟花和火箭,笑得脸都疼了。尽管焰火太亮了,但查理还是尽量睁着眼睛。他不想错过这场不恰当的对弗雷德的致敬,实际上,它比任何纪念都要更加合适。
焰火放完了,只剩下了肃穆和寒冷。查理看向乔治,被他悲痛的表情惊呆了。乔治也看向他,然后又移开了目光。突然感觉应该赶紧离开了。他们默默地幻影移形回到了陋居。
屋里只有哈利、赫敏和罗恩,其他人不是离开就是上床睡觉了。他们走进小厨房,哈利马上紧紧跟在金妮身边,露出担忧的神色。查理立刻对他的关心感到厌恶,把目光转向了罗恩和赫敏,他们正静静地靠在一起。
查理看到了他们担忧的眼神,他们一定在他的脸上看到了什么,才没有问任何问题。他们轻声道了晚安,走到院子里,幻影移形回了他们的公寓,乔治跟在他们后面。查理回头看了看哈利和金妮交缠在一起的身影——他们在低声说话,头靠在一起。他看不见金妮的脸。他压下心中涌起的嫉妒,朝楼上走去。
几个小时后,他发现自己在厨房里,面前放着一瓶火焰威士忌。尽管他尽了最大努力让自己醉倒,但有什么让他保持着高度警觉。他的整个身体都在振动,查理似乎无法放慢思绪,弄清楚是什么在困扰着他。
金妮踉踉跄跄地走进厨房,好像她不是故意出现在这里一样。查理猛地吸了口气。当他为金妮做好准备时,他勉强可以应付她。但这个突如其来的金妮远远超出了他的控制。她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露出坏笑,过去坐在了他旁边的厨房长凳上。
查理皱起了眉头。她的一半头发从看起来很繁复的发髻中散落下来,礼服长袍前襟上滴落了酒之类的东西。她双颊泛红,暗色眼眸闪闪发亮。
“嗨,查。”她轻率地说。查理移开了目光。他认出了这个金妮。这是制造麻烦、对罗恩恶作剧、偷走珀西的男学生会主席徽章的金妮,现在她正在用膝盖顶着他。
“嗨,”他犹豫地回答。“我以为你和哈利回家了。”他又看向她,发现提到她的男朋友,她做了个鬼脸。接着,她咯咯笑了起来。
“没有!”她含糊不清地说,突然十分高兴。她靠在他身上,一把拿过火焰威士忌,大口地灌了下去。这一切都不对劲,查理必须说点什么,因为只有他注意到了。
“金,到底怎么了?你喝得太多了,你太瘦了,你似乎……”她皱起丰润的嘴唇,他渐渐停了下来。
“是哈利……哈利他……”他停了下来。他不知道他在问什么。
“哈利,哈利,哈利。”她嘲讽又指责地冷笑道。她恶毒的表情几乎让他畏缩,但他还是伸出手,将她的手握在手里。
“你知道,你可以告诉我任何事。”他对她说。
“任何事?”她扬起眉毛回答。
“任何事。”
她一定能看出他是认真的,因为她对他淡淡笑了笑,然后低下头,他佯装没有注意到她的睫毛有多么纤长和可爱。
“我很好,”她轻声说,在桌子底下抓住了他的膝盖。“去散散步?”她问,他点了点头。
来到外面,他们靠得很近,朝陋居不远处的一圈树林走去。查理感觉到她身体的热量离自己很近,他试图把这种感觉压下去,却失败了。他的皮肤绷紧了,整个晚上疼痛不安的感觉似乎越来越严重。他们走到树林旁边时,金妮朝他转过身来,查理一看到金妮,就觉得自己的心跳停止了,她在月光下闪闪发光,嘴唇张开,头发即使在黑暗中也如同火焰一般。她伸出一只纤细的手,他与她十指相扣,感觉着光滑干燥的皮肤和坚硬的关节和骨头。
他们坐在一棵古老的橡树下,在黑暗中,查理意识到整个晚上他都充满期待。期待着金妮。
“刚才你问我怎么了。”她说。她的声音对查理来说很色情,因为他几乎看不到她。这个念头很容易被忽视,但他并不在意。他不再反抗了。
“我想我只是觉得有点心烦意乱……实际上,查理,有时候我觉得我快要疯了。就像是我可能会伤害别人。我只是一直感到很愤怒。”
查理绞尽脑汁想说些什么来安慰她,但他唯一能想到的是,他有时也有这种感觉,这怎么能让她安心呢?
“除了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金妮轻声承认道,查理几乎听不见她的声音。她的话立刻在查理心中造成了混乱。是的,是的,只有和我在一起,你是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然后他把她拉到怀里,双手缠上她的发丝,深深地吻她,在她嘴里呻吟。这感觉太好了,他无法思考,但她咬了他的嘴唇,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回过神来。
“金妮——真对不起——我不能,我根本不……听着,我喝了很多酒,所以——”她甜蜜地把紧闭的嘴唇贴上他,打断了他笨嘴拙舌的话。
“这不是第一次了,查理。”她低哑地说。
“我真的……什么?”
她微微放开他,将他的脸捧在手中。
“比尔的婚礼。你喝得烂醉,我把你拖到床上——魔法部的人终于离开了——你吻了我,然后昏倒在你卧室的地板上。”金妮解释道。
“是吗?”查理问。
“是的。”查理犹豫地伸出手,抓住她的腰臀相接处。她凑近他,他搂住了她。
“那么……我们要怎么办,金?这是不对的,我有责任。”尽管这是病态的,查理仍然能感受到作为哥哥的保护欲。什么都不是他妹妹的错。
金妮轻轻地哼了一声。“不完全是。我也想要这样。而且——一晚,查理,我们会把它排除身体系统,把它忘记。”
查理心里认为,一旦他得到她,他就永远不会满足了。但此刻她触手可及,他是不会抱怨的。相反,他对她说了一些其他事情。
“我爱你。”他说,查理不知道她是否明白,她是否能感觉到,他爱她胜过爱任何东西,她像妹妹,也像情人,她让他感到恐惧和安慰,让他为活着而感到高兴。
口口口口
恰在此时,他明白了有关于她和他们的真相,他觉得自己好像要哭了,因为这感觉是多么的正确,多么的完美。他停了下来,深埋在她体内,与她额头相贴。仅仅与她合而为一就已经带给他深入骨髓的震撼。他们一起呼吸,他的心脏痛苦地揪紧,他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口口口口
金妮沉下身子,把胸膛贴在他身上,脑袋靠在他的颈间。查理闭上眼睛,嗅着她身上令人沉醉的黑暗气味。橡树的根陷进了查理的后背,但他并不在意。现在,他们是在一起的男人和女人。
“查理。”她说,手指抚摸着他的肩膀。他回应地吻了吻她的头顶。
“我从没想过我能这么开心。”她坦白道,靠在他的胸前又哭又笑。查理也笑了,他们在一起的骄傲让他胸口发疼。
“我也是。”他承认道,并笑了起来。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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