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前一天折腾到半夜，最后睡的时候天边都隐隐有光，再醒来时是被经纪人推醒的：“哥！魏哥，不是咱说，这个卖腐简直太给力了！一下子连商务活动都有了！”
“嗯？”
魏时寒起来自己换了衣服，一边洗漱一边听经纪人滔滔不绝地发表感言：“感谢cctv感谢鲨鱼娱乐感谢顾熄，感谢嗑cp的热心粉丝，没有你们就没有这个广告！”
听到“顾熄”，魏时寒再迟钝也有了大致的猜想方向：“怎么回事？”
“节目的化妆品赞助商旗下支线推出了情人款香水，打算让你和顾熄过去拍个广告。”
情人，情人。
魏时寒愣了一下，想说点什么，又觉得有点无力，最后举着杯子叹了一口气。想了想又觉得事情还有回旋余地：“顾熄会同意吗？”
经纪人打消他幻想：“广告商都直接这样说了，放心吧，我们现在总不能拍大尺度广告，青少年的身心健康还是要兼顾的。”
“嗯。”
上车的时候，魏时寒就着流行音乐喝一口咖啡又吃一口三明治，听着听着就听到了《雨》：“怎么放这首歌？”
他差点把自己呛到，艰难地咽下一口三明治，想起来那一句，车里恰好也播到了那一句——
“你是冬天的雨，多冰凉又多想抱紧。”
魏时寒觉得叹气也纾解不了他心里的郁结气了，转头看窗外，旁边的经纪人倒是很满意：“魏哥，真的，你看看什么叫有效卖腐！昨晚直播，微博和直播平台都瘫痪了一小时！多少程序员深夜加班，都是为了这个水平的卖腐啊！”
“嗯。”
在团里的时候，魏时寒也不是没有见识过卖腐，两个队友在镜头前贴得很近，晚上为粉丝吵架而互相拉黑，靠没有恩怨的中间人魏时寒来传话。为了让摄像头拍到粉丝想看的东西，被迫凌晨五点起来去对方房间睡觉，以便早上摄影师拍摄到不会太虚假的营业画面。
为什么会知道呢？因为魏时寒是被拉起来去另一个房间睡不影响他们营业的人。
镜头前的亲密究竟几成真心几成虚假，魏时寒旁观着粉丝眼里的爱情童话时也觉得粉丝真心错付，两个人如果不需要营业是会老死不相往来的虚假朋友，连生日都不会录祝福视频的。
过去，也有人在微博私信他，问他能不能告诉她究竟cp为什么从真相是真过渡到真相是假，为什么be得悄无声息无影无踪，为什么这么快就老死不相往来。
魏时寒也忍着没敢把真相说出来，后来就不常看私信和评论了，全身心地沉浸在自己快糊了的工作行程里面，没有工作就在家里看书睡觉，提前享受退休生活。
“到了。”
现在又给cp营业盘活了。魏时寒原本是感激的，直到直面cp营业之后会带来的问题，他也才后知后觉地头疼起来，和顾熄演绎主题为情人的片段。
要怎么做呢？
到达现场的时候，顾熄在座位上化妆，听见响动就回头看他：“魏老师看了广告策划了吗？感觉怎么样？”
对方人前乖巧的一句“魏老师”和私底下直呼他的名字的直球选手不太一样，魏时寒觉得无奈，面上只能端着，感觉四面八方的目光都投了过来，落在他们身上。
“我看了，主题是情人，你有什么想法吗？”
这样念出来，魏时寒只能在心里反复劝自己，就当成是在综艺节目上被整蛊了，不算什么大问题。但是对上顾熄，他总有种灵魂被钉住的错觉，此刻脸也烧起来。
经纪人也吃惊，到了僻静地方才小声问他：“你怎么回事？怎么脸红了？你原来是纯情宝宝？你不会暗恋顾熄吧！不会有结果的，你们在营业啊！”
“我没喜欢他，就是觉得难为情。”
不算撒谎，所以说出来也不会脸红心跳。
魏时寒也化好了妆，到导演身边听她指导：“我想的是这样啊，这个主题不是情人吗？你们待会就可以穿得随便一点，可以把衬衫领口扯开一点，在脸边印上口红印也可以。”
调整了一会，又有了新想法。
工作人员听从她的安排给顾熄换了黑色大衣，内搭衬衫梦回舞台，头发倒是没折腾。
魏时寒也换了驼色的大衣，里面是同色系衬衫，手里拎着公文包。
外景里，两个人在人群里擦身而过，顾熄停下来，回头看着魏时寒的背影若有所思。再次见面，他们是对立的两方，一派亲和地握手，然后坐上谈判桌。
后面是以顾熄视角展开，他下班后走在路上，打车回家，然后开门。
因为这里要切换镜头，所以中场休息了一会，导演兴奋地提出建议：“你们可以壁咚一下吗？顾熄你开门然后把魏时寒推到墙上，来一个借位……啊，这个可能播不了。”
“为什么不能是我推顾熄呢？”
魏时寒总觉得怪怪的，虽然是营业，但是他比顾熄年长，难道不是应该由他来做强势方？
“不行，不能逆cp！”
导演这里的口吻斩钉截铁，她的目光在两个人之间徘徊一下，语气更坚定了：“顾熄他高啊！年下永远的神！”
魏时寒只能保持微笑，顾熄向导演提出建议：“把借位吻换成闻后颈怎么样？会不会更突出香水的主题？”
“也不是不可以！那就这样试试！”
导演又露出兴奋笑容，回到摄影机后面重新对准两人。
魏时寒深吸一口气，打开了门，然后顾熄就走了进来。魏时寒做好了准备会疼，但对方将他推到墙上的时候垫了一只手在他背后，他抬起头恰好对视了一眼。
然后，顾熄就低头凑到了他脖颈边，很轻地嗅了一下。
魏时寒觉得自己快头皮发麻了。
但没有人喊“停”，他们只能保持着这个姿势度过了漫长的一分钟，然后由导演叫停了：“先休息一下，我觉得这个呢拍得很好，但是我想了想，好像还可以更好。”
无理的甲方来了。
魏时寒喝了一口助理送过来的一次性杯的水，想起来自己还有个保温杯，转头一看——顾熄就捧着那个杯子在喝水，还对他眨了眨眼睛。
算了，就一个保温杯。
魏时寒想买个一模一样的，想了想又觉得奇怪，吩咐助理买个和原来不一样的保温杯。
“真是拍得太好了。”
导演捧着珍珠奶茶一口气喝了五个珍珠，对着显示屏发出赞叹，又拍着手和工作人员聊天：“嗑到没有，真是嗑死我了！民政局不请自来了呀！”
她说得很开心，但没得到回应就回头看了一眼，发现自己不小心舞到正主面前了。
“你们真的是……天作之合，看看镜头里面，多配啊。”
导演依旧笑嘻嘻，魏时寒也不知道做什么反应好，他身旁的顾熄看了一眼显示器：“对，挺配的。”
然后就被魏时寒拉走去看剧本了。
下一场衣香鬓影的晚会，两个人身边都簇拥着人，遥遥地举了举红酒杯就算打招呼，神情都如出一辙的冷酷傲慢。
直到音乐响起，所有人都牵着手跳起华尔兹来，他们才一前一后地走到了露天花园里。在夜色见证下，顾熄从背后掏出一朵玫瑰花递给魏时寒：“你要接受它吗？”
“好啊。”
魏时寒接过，吻了吻玫瑰，因为他忽然觉得他应该吻一吻那朵花。
第二天再拍最后一版本的广告，他们可以先下班了，顾熄问魏时寒：“我可以去你家住吗？我怕酒店不安全。”
比起收价高昂的五星酒店的安保，魏时寒觉得自己住的小区可能意外事件会更多，但好像成为营业伙伴之后底线就可以退一退，不必成为陌路人。
顾熄把手垫在他的后辈，而他情不自禁地吻了玫瑰。
魏时寒说出自己也意外的话：“不是什么高档住宅区，如果不嫌弃的话就来吧。”
经纪人早早地去为另一个惹事的艺人忙前忙后了，助理看着后视镜的两人心怦怦跳，想起来那个房间又觉得不安，像炸弹要被引爆而引线即将拉开。
因为眼前的顾熄看起来比十个景宁还能折腾。
送到门口助理就回去了，只能把“有事给我打电话，我明天就来”，原本要去的七大姑的侄子的订婚宴也推了，免得明天上门晚了找不到全尸。
顾熄坐在客厅沙发上，魏时寒问了句“饿不饿”，立刻点头了：“你饿我就饿吧。”
“你饿就说啊。”
被使唤惯了，魏时寒也习惯深夜下班之后还要做饭，在厨房忙活的时候顾熄也走进来：“需要我帮忙吗？”
和景宁完全不一样的类型，但是顾熄本身就足够特别，看起来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类型，现在居然很娴熟地在洗碗。
“你在家会做家务吗？”
“会。”
顾熄的回答也让他觉得意外，两个人聊天气氛慢慢就轻松下来，魏时寒觉得对方大概是可以划进朋友边界的。
直到，顾熄握住某个房间的门把手，转头询问他：“我可以睡这个房间吗？”
因为拖延的话会忍不住不写，所以熬夜把第二更写出来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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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情不自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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